什么意思?
“不是还有你嘛,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还能把你卖了,至少还能有点收入。”
这个坏家伙!粉嫩的小脸气鼓鼓的,年若若嘟着嘴,白了他一眼。
“以后我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你跟着我,会吃很很多多苦……”他一脸严肃地问:“你现在还想着离开我吗?”
“不!”根本来不及思考,斩钉截铁的那个字脱口而出,末了还保证:“我不怕吃苦的,我也会做很多事,我会帮你的!”
“很好,小笨蛋,我给过你机会了。”黑眸亮亮的,他心情似乎更好,大手揉揉她的短发,转身继续往前走。
年若若呆了呆,迈步小跑跟上,还边询问:“阿砚,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要先找个地方住下,还是要先去找地方打工?她才念大一没有文凭,看样子只能去快餐店兼职!
虽然从此刻开始,他们俩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可是她突然觉得心里好快乐,快乐地想大声唱歌。
她真没想到,官之砚会为了她而离开官家,他面前摆着天平,一端是微不足道的她,另一端是风风光光的地位,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呀!
然而他选了她,甚至没有一丝的迟疑,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走吧,别磨蹭了,要快点找个地方把你卖了。”男人笑着,也不回头,却朝后伸出大手,等待着。
“阿砚真坏!”她不依地叫着扑上去,用力抓住他的手,拿脚去踩他的鞋。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把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拉得长长的,最后渐渐消失,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绐终不曾放开。
此刻的官宅,却没有那么好的气氛,二老爷余怒未消,二大太眉梢藏笑而官天丽则是犹自怀疑。
阿砚居然会放下一切带着那丫头走了?真是天下奇闻,官家的男人,为了江山不要美人的多了,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还是头一个,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时,原圣成从外面进来,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厅,叫了声:“舅舅。”
“圣成啊!”二老爷气急败坏地道:“你说阿砚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然……”
“舅舅,我真的不明白。”原圣成摇摇头,“阿砚在官家这么多年来,为自己争过什么?您为什么非得逼他呢?……”
“没争过什么?是争不到什么吧,他在外头过几天苦日子,迟早会回来的。”二太太说话了,儿子最强劲的对手走了,在她看来实在是好事一桩。
“是啊,阿砚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官天丽也不信,官家名下的产业多得吓死人,谁不想在老爷身后得到可观的家产?
原圣成闻言,扬了扬眉头,看了眼二太太,嗤笑一声:“如果说阿砚对官家没兴趣,到也不尽然,没有野心,也不是官家的男人了,倒是官家的钱阿砚应该还不放在眼里,他自己挣得就够吃几辈子的了,况且再有钱也不过一日三餐,还得提心吊胆怕人抢,活得那么累有什么意思。”众人表情一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们听说过‘蓝色数字’吗?”原圣成问。
“那个很有名的投资团队?近年来一直横扫亚洲及欧洲各大股市。”官天丽接话道:“我听我上任前夫提起过,说里面人数不多,好像挺神秘的,至今没人知道那个团队的首脑是何方神圣。”
“是阿砚。”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已经快听成石膏像的二老爷总算回过神,“这,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阿砚在美国念大学时就是华尔街的常客,他的第一桶金也是在华尔街赚到的,我曾经目睹他把一百块美金炒成十二万美金,他的判断力实在敏锐得不像常人。”
“阿砚念的不是工商管理吗?”二老爷说完这话后自己都觉得很蠢,谁规定念工商管理的不会有金融投资的头脑?
“那他是用公司的钱去搞私人投资吗?”二太太不怀意地插嘴道。
“舅母既然怀疑,怎么不派人去‘橡树’查查帐目?亏空公款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原圣成冷嗤,话里有话。
官之钫亏空帐目的事他早有耳闻,此举果然立即堵了二太太的嘴,她悻悻地咬住舌头,不再吭声了。
“舅舅,您真的小看阿砚了,如果您还想在这个家里翻身,恐怕也只能指望他了。”原圣成意味深长地说完便告辞离开,剩下各怀心事,低头不语的数人。
第7章(2)
“阿砚……阿砚,你等呀!”年若若心惊胆颤地在官之砚即将踏上某五星级饭店的台阶前,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
“阿砚,我们要有志气对不对?”
虽然对小丫头的投怀送抱很愉悦,但在一干站在饭店门前的服务人员和保全面前上演这样的戏码让外人大饱眼福,官之砚还是不大乐意,于是伸手将她拎到前面。
“这里是不是官家的产业?”小丫头紧张地问。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没志气了耶。”她皱着眉头小声地说,边说还边打量饭店金光闪闪的霓虹招牌。
“放心,这里跟官家没关系。”官之砚笑一笑,揽着她往上走。
“那我们进去做什么?”
“吃饭,睡觉。”
“我不要进去!”她吓得死活不肯动,还小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好贵的!”
金碧辉煌的建筑,外观奢华不说,建筑面积也好大,一看就贵得要死,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都不知道够不够住一晚上的,何况他们这两个身无分文的落魄者。
“不要紧,留你下来洗盘子就行了。”他勾唇一笑,半拉半抱着将仍在挣扎的小丫头带进饭店,转过头对大门边那几个看傻了眼的饭店服务人员道:“我的房间还在吗?”
“是的,Lorry先生,您专属总统套房一直为您留着。”饭店里的年轻招待殷勤地朝他鞠了个躬,带两人进去。
Lorry先生?专属的总统套房?年若若一下子停止挣扎,她疑惑地抬起小脸,不解地望着他。
官之砚凑过去,朝她吃惊的唇瓣上亲了一口,薄唇贴在她耳边雅恶地低语:“这个饭店有我的一些股份,虽然你不用留下来洗盘子,但要乖乖把我伺候好,嗯?”
年若若红了脸,小手拧了他的腰侧一把,嘟嚷一句:“色狼!”男人终于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起来。
走进这间名为“皇朝”的饭店,置身其中,才能感觉到里面有多高级,流光溢彩的大堂,典雅敝亮的餐厅,怀旧味十足的酒吧和咖啡厅,宽敝明亮的会议厅,以及被繁花树树簇拥的游泳池。
位于饭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豪华舒适,空间很大,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尽情鸟瞰全市的璀璨夜景。房间里的装潢和家俱都是仿欧式宫廷的,饰物镶金带银,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躺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边泡澡边品尝美酒,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享受的?
空气里有股醉人的芬芳,年若若半趴在洁白的浴缸边,身子浸泡在香喷喷的玫瑰浴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红扑扑地染上娇艳的海棠红。
彩绘玻璃门从外面推开,穿着浴衣,刚讲完电话的官之砚走进来,好笑地屈起长腿蹲在她面前。
雪白的手指倒拎着一只玻璃杯,摇摇欲坠仍不肯放,搁在一旁的小型餐架上有美味的巧克力,松饼和一些新鲜的蔬菜色拉,水晶瓶里还剩大半瓶红酒,浓郁的香气从瓶口跑出。
“小笨蛋,喝了多少醉成这样?”他拿塞盖将瓶子堵塞,然后伸手亲昵地拧拧她的小鼻头,叫道:“小醉鬼,醒一醒。”
年若若张了张眸,一脸的茫茫然,看到他,便忍不住咯咯傻笑,“阿砚……抱我……”
“现在到底是谁伺候谁呢?”他唇角浅扬,俯身把赤/裸如初生婴儿的小女人从浴缸抱出来,顺手抓过柔软的浴巾,替她擦拭着娇躯上的水珠。
“阿砚……”半醉的小丫头嗅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窝在结实宽厚的怀中,撒娇般地叫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声,抱起她直接往卧室走。
“我告诉你一件事哦……”浓密的长睫掀起又垂落,花瓣似的小嘴微嘟,娇音萦萦:“我从来没对别人讲过的。”
“好,你说。”他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薄毯盖住,手肘半撑着身子,大掌柔缓地抚着被雾气打得微湿的秀发。
“我都记不起我妈的样子了……”她阖起眼,享受着他的抚弄,嘴里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出国了,舅舅说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带我走……”
“哦?”
“其实,我现在不太怨她了,小时候会比较怪她,别人都有妈妈……我没有……”
“嗯。”他看着她安静的睡脸,认真地倾听着,并不多言,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缠绵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