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有同居的义务,当然是一起住到我家。”
“可是球球要放哪?”
“把的东西搬过来啊。”
“可是我还要照顾球球,我还要教琴,住我家是不是比较方便?”他想了下,“说的也是,我家是沿用屋主原先的设计,干脆就先搬到你家,我把它重新装潢成适合小家庭居住,你家后面再看要不要改装成专门的教室或者出租出去。”
“那等球球恢复健康,我还可以再继续打工吗?”她怯生生的问。
“可以啊。”能在公司看到她,他也开心啊。
她开心的笑,“你会算我薪水吗?1
“我有说不会算你薪水吗?”
“那可以直接从五百万里扣吗?”
第9章(2)
“这位太太……”算盘打得真精啊。
“太太?”
“你都嫁给我了,不是太太是什么?”
“喔……也对。”她害羞的低下头。
“你该不会打算用打工的钱来付这五百万吧?”
“可以吗?”她睁大期待的眼。
“你是打算用一辈子还吗?”他把人推入屋,拿过放着球球的宠物篮,将抱出来,放入舒适的宠物床。
看着他细心安置球球的背影,楚翌莘抿着唇傻傻的笑。
回想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也就是不小心撞到他车子的那天,做错事的她真是吓坏了,尤其他个子又那么高大,眼神凶恶得吓死人,她后来每一次跟他说话,就算表面强装镇定,心跳也是飞快,手心冒出的汗水可湿透一整条手。
她每天晚上睡前都得祈祷一遍,拜托他赶快搬走,不然就上帝发发慈悲,给他中乐透,去住到山上的豪华大别墅去吧。
怎知,他们竟然结婚了。
“我买你一辈子,然后我用一辈子还钱,不是刚刚好吗?”她的语气天真得可以。
他回过身来,“你算盘打得可真精。”
“嘻。”这样就可以牵制一辈子了呀。
她跪坐在行动依然不便的球球面前,手指轻抓球球的前爪,“球球,以后你要叫他姐夫,他虽然看起来很凶恶,但是个好人喔。”听到她的形容,徐风微眯起眼。
“别说废话了,我饿了,吃饭去。”为了结婚一事,忙到都超过吃晚饭时登记了,也该宴客,要带回去给父母认识,要把屋子重新设计规划……要做的事很多很多,接下来必有得好忙了。
“我们去买点食材回来煮吧。”楚翌莘提议。
球球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吃些流质食物,她也得替准备。
“新婚妻子要下厨?”徐风眼露质疑,“能吃吗?”楚翌莘住他家期间并未下过厨,他们下班之后会先去吃饭才回家,所以虽然看过她厨房锅具不少,但对她的印象仅止于泡荼。
“煮好了。”她开心宣布,将义大利面放上空盘隔热。
“我来端。”他拿起两盘义大利面,“在哪吃饭?”
“去客厅好了。”她说。
他将义大利面放好,“这看起来挺好吃的。”
“嗯。”她把叉匙拿给他,“培根芦笋义大利面。1“奶油的?”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奶油,觉得腻。
“没有奶油。”
徐风卷了口面入口,面露讶异。
“它吃起来有奶油味,而且味道很浓郁,但是一点都不腻口。”
“那是蛋汁造成的效果。”
“太神奇了。”害他一口接一口,很快的就吃完了,“太棒了。”比外头餐厅卖的数百块一盘的义大利面还香浓顺口。
“你真是赚到了,不只赚到钱,还有优质的厨娘煮饭给你吃。”
“别小看我。”他一挑单眉,“我可是万能的,”他起身走向厨房,“接下来看我表演吧。”
徐风运用刚买回来的芭乐跟苹果,以水果刀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一一色乐雕出了一只小狗,苹果雕出小猫。
“哇!”楚翌莘赞叹不已,“好厉害。”
“现在你知道“赚到了”三个字怎么写了吧?”他骄傲的用鼻孔看她。
“但是,”她自芭乐小狗与苹果小猫抬起头来,“这要怎么吃?”
“什么?”
“这么可爱的小猫小狗谁舍得吃下去?可是不吃又会坏掉……”她露出为难的表情。
“用你的嘴巴吃。”
楚翌莘看了芭乐小狗一眼,再看看躺在沙发旁的球球。
“不,”她摇头,“我舍不得,我怎么舍得把小狗小猫吃了。”
“它们是水果。”他要翻白眼了。
“可是……啊!”她尖叫。
他吃了他吃了,而且是直接从小狗的脖子咬断,毫不留情的让它身首异处,嘴巴嚼啊嚼,活像下一秒就会从他嘴里喷出鲜血来。
“我吃小狗,猫给你吃。”
“不要!”她抗拒。
“马的咧,你真是难伺侯!”
“谁叫你要刻猫啊狗的,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养了条狗,却还故意刻狗狗,你是想刺激我吗?”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马的,这女人真啰唆!“不吃拉倒。”徐风抓起苹果小猫,以帅气度一百分的手势,“啪”的一声,将小猫的头跟身体分开。
“怎样?怎样?”那张扭曲的五官充满着挑衅,白目到让人想痛扁。
“你是坏人!大坏蛋!你杀了小猫!杀了小狗!”她厉声指控。
“就跟你说这是水果,你几岁啊,三岁幼儿啊?有没有这么幼稚!”被她吵得恼了,他霍地起身,“我回家了。”
“你不是说夫妻有同居义务?”才多久时间就打算抽腿了?
“感情不好的夫妻也是可以分居的。”
“那你要不要干脆明天就去交离婚协议书?”
“那你等等去下载列印,明天拿给我签名!”他走了出去。
大门砰然关上,楚翌莘扁嘴恼道:“我开玩笑的,这也认真?”她当然知道那是水果做的,不是真实肉身,但要她咬下去还是会在心里有所抗拒,所以才故意任性吵闹,他干嘛这样就生气?
她滑下沙发,坐在球球前方,轻抚着球球未受伤的头。
球球睁开眼,自喉咙里头呜鸣了声。
楚翌莘过了一会儿才感叹道:“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对吧?我也不知道他干嘛配合我还真的去登记结婚了。他是不是其实很缺钱啊?所以才开这种什么工作都接的公司,连我付钱叫他娶我这种荒谬的主意他都愿意了。”
眼睫沾上了泪珠,她眨了眨眼吞回,“球球,还好你还活着,否则如果剩下姐姐一人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其实喔……其实喔姐姐真的不想一个人生活,可是舅妈说我大了,该独立了,不能再依赖他们,他们会老、会死,我终归还是会变成一个人,所以要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可是你知道吗?这阵子姐姐都不是一个人,那个人以为我会去自杀,强制收容我,还带我去上班,认识很多很好的人,我舍不下那样热闹的日子……你知道吗?姐姐真的舍不下……早知道啊,我们在那个时候就一起死掉好了,什么都不要管了,这样的日子一定轻松很多吧……”
“我就知道!”纱窗拉门忽地被用力推开,“马的,我一个不注意你就想去死,这次还想带你的狗一起去死!”楚翌莘诧异抬头,泪眼婆娑惊愕望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被一个男人辜负有这么严重,就连命都不想要了吗?”徐风火大的抓着她的领子,一把将人提起,楚翌莘脚尖勉强构着地。
“我没有!”她只是因为感伤而有感而发,嘴里念念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去死,怎么这么巧又被他“误会”了!
“你说早知道就跟球球一起去死,还敢说没有!”他听到了多少?
“那……那前面的话有听见吗?”想到他可能听见她的“告白”,双颊羞窘的微泛红晕。
“你前面还说了什么?”他恼怒质问,“我只听到什么舍不下,怎么,还对那个强盗犯余情未了?”
“不是的,”她忙摇头,“我怎么可能对他余情未了,他这样对我跟球球,我恨他都来不及了。”听到她对程明培已经完全没有眷恋,徐风心口闷气才舒坦了些。
“那么是舍不下什么?”
“你可以先放我下来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都不想活了,还在乎能不能呼吸!”她哪有不想活?!
这人真的是遇到与性命攸关之事反应就会特别大耶,好像死掉对他来说是件很严重的事一样,想自杀更是罪不可赦……她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假设性一一莫非,与他太太有关?
他太太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大好的人生才过不到一半,想活下去的意念不管有多么强烈,老天爷铁了心收回,谁也无法反抗,就算是万能的他也无能为力,他想必因此十分痛恨轻生的人吧。
“我的舍不下……是指你啦!”
闻言,徐风怔愣,十指不觉一松,楚翌莘整个人迅速掉落。
她张口惊吓得正要尖叫,反应极快的徐风连忙将人拦截,不过人也跌坐在地,而楚翌莘就坐在他大腿上。
“我?”他脸上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