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她一直挂在嘴上的“猫”。
烦人的粉丝她不是第一个,可明知他怕猫,却还一直用猫想跟他做联系的却是前无古人。
她不晓得她的作法只会惹人厌吗?
想引人注意,聪明点挑个让人有好印象的;她的确成功的让他记着她,却是充满厌恶的。
不过事后,他对于那次彩妆体验自己过于草率的将情绪泄漏有些懊悔,毕竟人家也是公平的参加抽奖而得到一次体验的机会,他事情只完成一半,总觉得好像亏欠了人家什么。
罩子亮点的,看到FB上头的照片,与其他人的一比较,一定晓得她那次被随意对待了吧。
不知她心里作何感想?
是他从此不在她的追星范围,还是执迷不悟?
看着她的来信,他按下“发件人”,她果然寄了好几封信来。
信件主旨几乎都是——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请加油不要被打败、一定会还给你清白的……诸如此类鼓励加油的话。
果然还是……执迷不悟啊。
指尖敲了敲鼠标,他还是选择把它删掉了。
☆☆☆
躲在都会公园的大树下,朱兆洁戴着墨镜与鸭舌帽,偷偷摸摸的往对面的大楼瞧。
眼神不经意的跟另外一棵大树下,拿着照相机的男人对望,对方朝她点了下头,大概以为是同行吧。
朱兆洁心想,她可不是缠人的记者,她是粉丝,而且她不偷拍、也不会跑去跟主角搭话,她只是……只是想看看程尧桀人好不好,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消息,而且也没有记者拍到他出入的照片,听说他一个人独居,万一发生不测怎么办,谁来救他?
拿出手机,进入信箱,收件匣除了一些垃圾信件,没有他的回信。
她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遮阳外套口袋里。
她知道他不会回她信、不会理她,她只是想表达还是有个人支持他,相信他的清白,他并不是孤独的而已。
她原本不知道他家在哪,是看到新闻,有个记者在门口堵他,虽然只是照到大楼右边的一小小角,但因为她工作的兽医院就在这附近,所以很轻易的就认出是哪栋大楼。
口袋内的手机铃响,她拿出手机一瞧,是谢文希打来的。
“你在干嘛?”谢文希劈头就问。
“我在……探望人。”她含蓄的回。“探望?谁生病了?”
“就是……”她支支吾吾,“我现在程尧桀家对面的都会公园……”“哇靠,你真的变成跟踪狂了?等等人家打一一?,我真的得买日式猪排饭去监狱看你了!”
“我没有跟踪,我躲起来看而已。”
“看什么?”
“就看能不能看到他本人啊,他最近都没有消息,我真怕他发生意外。”
手机那端的谢文希翻了个白眼。“他如果发生意外,一定会上新闻的!标题就是——彩妆大师畏罪自杀。”
“你不要乱讲,他是无辜的!”朱兆洁的音量不自觉大了起来,“一个会为了猫站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怎可能害人!”
“拜托,你问了他那么多次,他都说没这回事,我猜你根本认错人了!”“但他的确怕猫啊!”“说不定是巧合。”
“我不要跟你讲了。”她生气的挂电话。
又不是不知道她完全站在程尧桀那边,坚持他的清白,还故意乱讲话惹她生气,不愧是白目界中的大白目!
“小姐。”刚才朝她点头,持着照相机的男人走过来。“你不是记者?”
朱兆洁闻言心虚,低头想走开。
男人抓住她的手臂。
“等一下嘛,我想问你,你刚说的那个人是程尧桀?”
“我不知道。”
“我想听听那个为猫站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
“抱歉,我……”一个念头忽然浮起,“你会写上报纸吗?”
“这要看有没有新闻价值了。”
“一定有的!”她急切的说:“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明明怕猫,还为它在雨中撑伞一个多小时,绝对不可能伤害季如萱的……”
☆☆☆
虽然朱兆洁告诉记者“猫”的故事,但是过后数天的报纸跟杂志都未见刊出。
“怎么都没有刊出?”朱兆洁报纸翻来翻去,都快翻烂了,有关于程尧桀的新闻上都未提过那个故事。
“那个人不是说要看有没有新闻价值吗?”一旁喝漂浮冰咖啡的谢文希事不关己道,“现在媒体嗜血得很,谁要听那种温情小故事啊,只有棒打落水狗那种落井下石的东西才会刊登啦!”
“可恶!”朱兆洁生气的将报纸甩到旁边的椅上。
牛奶走来她身边,亲昵的蹭着她的脚,朱兆洁一把将猫抱起,放在大腿上轻抚。
“牛奶,你也帮忙想个办法吧,你的救命恩人陷入困境了耶!”朱兆洁叹气道。
牛奶呼噜打了个呵欠,趴在她大腿上睡午觉。
“吼,无情无义的家伙!”
谢文希瞟了一眼气鼓鼓的多年好友,“其实我有个想法。”
“不要再说他坏话了!”她不要听。“网络上不是有个反程尧桀网站?”
“然后呢?”
第4章(2)
“你可以作个支持程尧桀的网站,把那个小猫故事放上去。”她击掌,“对啦,作个flash动画,把小猫照片放上去,用影像说故事。记者不帮你,你就自己来。”
“好主意!”朱兆洁双眸大放光明,“你要帮我做吗?”“你想得美!”她一向只会出一张嘴的好呗。
“可是我不会做Flash。”
“不会买书自己学喔,不然花钱去补习班学啊。”想娶妻包生子,门儿都没有。
“那好,我们走吧。”
“去哪?”
“买书啊。”
“我最讨厌看书了。”谢文希蜷伏在沙发上装死。“我又没叫你看,是要你陪我去书局。”
“我闻到书的味道就想睡觉,要我去书局的话,请帮我带张床过去。”“好啦,你帮我照顾牛奶,我自己去。”朱兆洁抓起钱包跟钥匙出门。
谢文希手指挠挠牛奶的耳朵,觉得痒的它,伸出猫掌与谢文希对打。
“你的饲主真是走火入魔了。”她坚持不说“妈咪”。“就算她证明他是清白的,人家又不会感恩图报、以身相许,你说对不对?”
傻了呀,真是!
不过是个粉丝,又不是亲人或爱人,干啥为他做这么多?
花了一万多块才抽到的体验券,人家可是随便在她脸上抹抹就把人打发走,相对于其他读者那样用心的整体造型,谢文希只觉得朱兆洁真是可悲又可怜,双脚陷入泥沼无法自拔了。
偏偏她还不计较呢,还替人家找理由,猜他可能刚好有事要忙,分明就是鸵鸟心态,不想去正视对方避她唯恐不及的想法。
“都是你害的!”谢文希用力揉牛奶的小脸。“都是你害她死心塌地的喜欢上程尧桀的!”
“喵——”牛奶抗议的长喊。
☆☆☆
网络上开始流传一则影片。
几乎是隐居状态的程尧桀还是因为助理赵玉华的转寄,才知道有这影片的存在。
影片叙述一个怕猫的大男孩,怕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猫淋到雨会有生命危险,明明怕得要死还是撑着伞替小猫遮风挡雨,并想办法要为小猫找一个家。
小猫平安长大后的可爱模样亦安排在影片中,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活泼可爱的操作表情,教人一眼就爱上。
程尧桀一看便知这是谁做的,并因此找到了支持他的网站。
这部手法明显青涩、外行人所制作的影片,意外的有种未经任何雕琢修饰的纯朴,而打动了某些人,按赞的支持者变多了,站在不同立场的网友针锋相对,使得网站上的留言区一片热闹。
他托着腮在网站阅览留言,心想,莫非他真的替一只小猫撑过伞,只是他忘记了?
倒了杯酒,他走来阳台,两臂并放矮墙上,下巴放上,看着公园绿地企图回想,不过只要一想到猫,就又想到小花(或小黄),他迅速摇摇头,不愿再回忆。
他当初就是因为喜欢这座公园,故预售屋广告一打出来,他就立马下订买了房。虽然视野最好的高楼层没抢到,从五楼看过去绿地更清晰,拂面的风隐约带着树林的清新气味,尤其是下雨天,味道更是强烈。
下雨啊……
他在一个下雨天为一只猫撑伞?
有可能吗?
公园那有人抬起头,视力良好未近视的他以为是记者,他不闪也不躲,了不起被拍到落魄的样子,反正现在也没人在意了。
转过身喝了口威士忌,视线触及桌上的笔电,他猛然想起那身影是属于谁。距离远,脸庞过小而模糊,说不定是他看错了。
他奔回屋,翻出望远镜,躲在矮墙下,偷偷的以望远镜在对面公园寻找,然后在一棵树下找到鬼祟身影。
真的是她?
她怎么会知道他家?
那女人是跟踪狂!
亏他刚才还觉得感动,并认真的想在记忆里头搜寻是否真有这段往事,怎知,那女人的变态行径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