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汉已婚了,你好歹也挑个没结婚的。”谢文希翻了个白眼。“你绝对猜不到。”她笑得忒贼。
“那我不猜,反正猜不到。”朱兆洁在沙发上弓起双脚。“你很无趣耶,猜一下也吝啬。”
“反正又猜不到。”她干嘛费这个力气。“你要嘛直接公布答案,要嘛就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一辈子。”
“哇赛!”谢文希大喊,“你跟天借胆啦,竟然威胁我。”
“我有拿枪指着你了吗?”威胁咧!
“算了,念在你是毫无幽默感,人生又宅到无聊的宅女份上,我就好心点公布答案。”她故弄玄虚的先吃了块饼干,哪知朱兆洁还真是老神在在,一点都不好奇。
她先是喝点饮料,然后又吃巧克力饼干,接着跟着电视节目一起哈哈大笑,一点催促的意思也无。
谢文希觉得朱兆洁的表现实在太不对劲了。
朱兆洁的好奇心一向不弱,也不是能假装的人,但她现在竟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肯定有鬼。
“我跟你说好了,”谢文希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喉咙,“石在天。”
“谁?”
“靠!你刚问我什么?谁?”
“我认识他吗?”她困惑歪头。
“他是你入社会后第一个交的男朋友耶。”
他们交往的经历,谢文希也有参与,故对此人印象深刻。
第9章(2)
朱兆洁要不是年纪轻轻就老人痴呆,就是故意假装不认识,毕竟当初是石在天以出国留学,不想耽误她青春的理由甩了她的,不管朱兆洁怎么哭求,他都狠下心拒绝。
“第一个……”朱兆洁霍然想起,“那个石头?”
“对!就是那个石头!幸亏你还没老人痴呆。”万幸万幸。
“然后呢?他有参加联谊关我什么事?”
“你不想看看吗?他现在的样子?”谢文希挪移臀部,坐近朱兆洁,“我要是你一定好奇死了。”
“不会耶。”朱兆洁假笑,“他是我人生书册上已被翻过去的一页,我干嘛再翻回来,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他说想见见你。”
“他想见我关我屁事,我为啥要让他称心如意?”世界又不是绕着他转的,想得美。
“你今天很呛喔。”
“刚好而已。”她歪躺身子靠着扶手,“我才不要跟前男友纠缠不清,惹麻烦。”
“惹麻烦?”谢文希嗅出端倪,“会惹什么麻烦?”她套话。“万一他要跟我复合,拒绝很麻烦。”
“搞不好你求他复合咧,他现在在一家跨国企业当经理耶。”
“我才不可能求他。”
“那可说不一定。”
“百分之一百万不可能!”朱兆洁斩钉截铁。
谢文希审视着朱兆洁,心知她虽然做人有不少原则,但不是会将原则讲死的那种人。人生有太多可能性,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话说太满很有可能遇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窘态,所以她一向会留后路的。
既然今天会说得这么坚定,背后必定有让她变成“铁石心肠”的原因。
谢文希思考了会,忽道,“你跟程尧桀到哪个程度了?亲嘴了吗?”
朱兆洁被说中心事的小脸一红,语气瞬间变得慌乱,“我跟他,他、他他他……”
“我就知道!”谢文希指着她大喊,“要不是跟他怎么了,你才不会这么坚定的对前男友的现况一点好奇心也没有!”说话还会结巴咧。
朱兆洁捂着轻易就泄漏心事,发烫的小脸。
“跟偶像在一起,是多少少女的梦想,你这个老太太竟然美梦成真,还叼上小狼狗,真是便宜你了。”程尧桀可小了她两岁呢。
“讲话不要那么酸。”
“拜托,你春风满面,满脸甜蜜,要加点柠檬才不会腻,好呗。”懂不懂吃的美学啊!“快跟我说,到哪个程度了?”
“就……”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亲嘴?”
她极轻的点点头。“上床?”
她踌躇了一下,点头。
“靠,进展这么快,却都没讲的?!这还能叫朋友吗?朱兆洁,我今天真是看透你了!”她心痛指控。
“那也是昨天的事而已啊!我现在不是老实承认了。”
“才昨天开始喔?”
“对啊,今天不就让你知道了,你很烦耶!”
“照理,你应该昨天晚上就跟我说的。”
“我昨天晚上……”
“你该不会夜宿了吧?”谢文希眯眼瞪她。
“呵呵呵……”朱兆洁干笑,“你别跟人说喔。”
“放心,我嘴巴很紧的。”只要有交代的话,要是没特别交代,她就会当作默许,随她的意思要不要放大声公了。
“欸,”朱兆洁笑叹,“我也没想到他会喜欢我。”
“我也没想到他不是个gay!”
朱兆洁揍了她一拳。
“他喜欢你是很好啦,但我有个疑问,”谢文希看着被朱兆洁以逗猫棒耍着玩的牛奶,“你的猫怎么办?”
☆☆☆
她的猫也就是牛奶该怎么办?
谢文希说她不养宠物的,别想将猫塞给她。
拜托,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牛奶是她的宝贝,是她跟程尧桀美好故事的开始,她绝不可能放弃它的。
但是程尧桀怕猫怕得要死,所以可能的作法就是绝不邀请程尧桀到她家作客了吧。
“你不想跟他住一块儿吗?”谢文希听到她的回复时,如此问道。“自己住自己的也不错啊。”
“没想到结婚?”
“那还太早好不好?”
是啊,那真的还太早。
趴在程尧桀卧室床上,翻阅她给程尧杰的剪报资料的朱兆洁如此想着。
程尧桀小她两岁,才二十九,今年三十一岁的她完全不敢碰触到年龄或结婚之类的话题,就怕以为她急着结婚,会让他觉得有压力。
说实话,对于结婚方面,她的确是没什么强烈的渴望。她不是传统认为人生一定要有一纸结婚证书才会完美的女人,单身自由的日子很惬意,人生又苦短,明儿个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何必自设限?
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的程尧桀,放轻脚步,悄悄走近床,趁着朱兆洁不注意,猛然扑上纤躯。
“啊!”他虽然刻意只有一半的身子压上她,可男人坚实强壮躯体的重量,还是让朱兆洁因受到惊吓而尖叫一声。
“哈哈哈……”程尧桀为她惊慌失措的喊叫而大笑,翻身仰躺。
瞧他恶作剧得逞似的得意,朱兆洁想他有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呢!
“讨厌!”她抡起拳头,揍了厚实胸膛一拳。
“你在看什么?”程尧桀翻过身,撑起上半身,长腿勾着她的。“怎么想到要看这些剪报?”
朱兆洁此刻翻阅的,正是她当初替程尧桀整理的剪报,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程尧桀心中有几个跟他交情比较差或有嫌隙的名单,不过由于完全找不出证据,这件事也只好暂且搁着。
他不是消极的人,不会因为受挫而停止前进,颓废的时间因朱兆洁那一脚而消灭,他积极的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且也逐渐有了成果,故将此事先抛往一旁,只是因有前车之监,未来会更加小心,不着了小人的道。
“想看看有没有没注意到的人。”
“你对我真好。”程尧桀偏头亲吻女友。“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当然要对你好。”
“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他将趴在床上的粉躯回正,将满腔的喜爱之意注入粉唇。
第10章(1)
他喘着气,倒在她身边,与因为高/潮而俏脸通红的她对视而笑。
“对了,”朱兆洁忽然想起了什么,像条蛇般在床上蜿蜒,来到床缘,捡起刚不小心被激烈造爱的两人碰落地上的剪报,“我刚看到一个人很眼熟,你看你认不认识。”
她来回翻了数次,找到她要的那张照片。
“这是我在旧书报摊找到的,应该是你去纽约前,跟几个已经很有名的彩妆师还有他们的助理一起合拍的照片。”
长指滑过那张黑白照片,笑道,“对啊,是我去纽约前拍的,真令人怀念。”
“这个女生,是不是吕雅燕?”她指着最靠右边的一个长发女生问。
程尧桀坐直身,将照片凑近。“好像是耶……”
那是他很久以前,还是没没无名彩妆师时所拍的照片,是为一个大型现场直播的跨年晚会的参加明星化妆。
他犹记得因为自己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大型跨年晚会,紧张得不得了,现场又有很多前辈在场,他压根儿未有多余的精神去注意到原来吕雅燕也在里头。
“她站在汤冠威身边,应该是他的助理吧?”她兴致勃勃道,“没想到她也当过彩妆助理,你可以拿照片去跟她叙旧。”
“但她告诉我,她之前是在信息公司上班,并未当过彩妆助理。”
“啊?”朱兆洁惊讶,“她说谎吗?”
“嗯……”程尧桀沉思。
也有可能她是不希望他多作联想。
因为他那时当上固定班底,替的就是汤冠威的通告,而汤冠威也因为不少通告被他分食走,据说暗中对他有所不满,若吕雅燕曾当过汤冠威的助理,或许是因为这层考虑才未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