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是……”
“我现在要准备进会议室,没办法多聊了。”
“喔!那好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冬晴也只能结束通话。
握着手机,她的心情一片纷乱。
是她多心了吗?她怎么觉得准备开会好像只是他随口说出的理由,而他那急着挂断电话的匆忙语气,好像根本不想和她说话……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在与她分开之后,他忽然间清醒了,发现他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所以决定跟她分开了吗?
这么一想,苏冬晴的心中泛起难以承受的痛楚。
她心绪紊乱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直到她感到有点疲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看看时间,她大约走了快一个小时,也难怪腿会这么酸了。
苏冬晴叹口气,无精打采地走到路旁的小公园里,坐在长椅上休息一下。
这时,一旁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生正在交谈,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糟糕,我肚子怪怪的,该不是生理期来了吧?惨了啦!我今天出门没有带卫生棉耶!”
“没关系,那里不是有间药妆店吗?赶快去买,然后到前面那间百货公司的厕所去。”
“好,快走吧。”
两个女生很快地往药妆店奔去,她们短短的几句对话,却让苏冬晴当场呆住。
从日本回来之后,她满脑子都是阎钧天,整天被思念的痛苦折磨,能够按时用餐已经很不错了,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轻忽。
仔细想想,回台湾后的这两个月,她的生理朝都还没有来报到,难道……难道她怀孕了?
她望着公园旁那间药妆店,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前去买了一盒验孕棒。
第9章(1)
十多分钟之后,苏冬晴从百货公司走了出来。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思绪更是一片混乱。
刚才她到百货公司的厕所里做了检查,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
她还特地翻看了下验孕棒包装盒上的说明,准确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这样的检查结果,再加上她的生理期迟迟没有来,可以肯定她真的已经怀孕。
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她和阎钧天的孩子!一丝甜蜜的喜悦涌上心头,但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烦恼。
“现在我怎么做?”苏冬晴喃喃低语。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告诉阎钧天这件事,可是一个多钟头前,她才刚拨过电话给他,那时他不是忙得连跟她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要是再打电话过去,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吧……
苏冬晴轻抚着自己仍平坦的腹部,忍不住猜想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每天忙于公事的他,会不会根本不期望这个孩子的到来?
苏冬晴忽然有些心慌,同时也感到茫然无措,毕竟她连他对她有何打算都不知道了,更遑论猜测他对这个孩子的打算。
要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她该怎么办?还有……她该怎么告诉在南部的母亲这件事?
观念保守的母亲,对于她和阎钧天的事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已经很难接受了,要是知道她不仅真的和阎钧天同床共枕好几天,甚至还怀了孕,会不会气得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宛如潮水般涌来,让苏冬晴心乱如麻。她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走着,差点和一个路人迎面撞上。
“对不起……”她一抬头,立刻惊讶地愣住。
想不到她竟然会遇见已经分手一年多的前男友吕家弘,而吕家弘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和她不期而遇,正满脸不悦地瞪着她。
苏冬晴的表情不太自在,她达招呼都不想打就准备离开,却忽然被吕家弘挡住去路。
“请让开好吗?”
她皱着眉头,神情和语气都带着明显的排斥,不认为自己和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吕家弘口气不善地问:“怎么,勾搭上阎钧天之后,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啦?”
他这模样仿佛她亏欠他甚多,问题是,对于那一段感情,她问心无愧,根本不欠他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冬晴冷淡地回应,这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明明背叛了她,不但没有半点愧疚,没有半句道歉,现在还有脸摆出一副找她算帐的态度!
她真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厚脸皮到这样的程度,到底是他过去掩饰得太好了,还是她那时候被下了降头,不然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交往了两年,却一直没察觉他人格这么恶劣?
吕家弘瞪着她,眼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恼恨。
当初,他是被她美丽的外表吸引,费了一番工夫将她追到手,想不到都已经交往了两年,他却只能停留在牵手、拥抱、亲吻的程度,想将她拐上床却被她狠狠地拒绝。
这件事情他的好哥儿们知道后,把他狠狠讥讽了一顿,嘲笑他竟然花了两年的时间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实在是男人之耻。
后来公司来了个辣妹同事,虽然长相不如她甜美,但是拥有E罩杯的惹火身材,又对他频频示好,他怎么可能放过?
那天晚上,他将辣妹同事带回住处,两人做爱做得正尽兴时,想不到苏冬晴突然来找他,拥有他住处钥匙的她直接进门来,刚好撞见他和辣妹同事在床上翻云覆雨。
对于自己的劈腿,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而和苏冬晴分手,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毕竟这位辣妹同事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性感尤物。
这一年多来,他和新女友打得火热,早就将苏冬晴抛到脑后,想不到前一阵子突然闹出这么大的新闻,苏冬晴和身价上百亿的年轻富豪勾搭上,害他又被几个哥们儿大肆揶揄挖苦,笑说原来她是瞧不起他的身价,才不给他甜头尝,简直快将他气炸了。
他男人的尊严几次因为她而遭践踏,满肚子怨气正无处可发,现在既然遇见了她,当然要拿她出点气!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吕家弘冷嗤道:“我看你不只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还学会了装傻,是不是连怎么在床上伺候男人也学得透彻了?”
他这番充满恶意的话让苏冬晴气极了,但她知道跟这种人纠缠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我的事不劳你关心。”她冷淡地回应,希望他自讨没趣之后快点让开。
“啐!你那是什么践样?自以为多高尚、多纯洁?还不是一遇上有钱人,就追不及待地躺上床,两腿开开任人玩弄。”
他这番严重的侮辱让苏冬晴气白了脸。
“吕家弘,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胡说吗?”吕家弘一脸轻蔑,“现在大概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你为了钱自动贴上阎钧天,任由他玩弄你的身体。”
“你……你再继续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苏冬晴气急败坏地嚷道。
“诽谤?哼,我说的是事实!”
吕家弘根本不相信她真的会提告,仍肆无忌惮地口出恶言。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都已经爬上了阎钧天的床,怎么没有飞上枝头,嫁入豪门?该不是短短几天就被他玩腻甩开了吧?哼!这下你可惨了,恐怕没有人敢接收你这双破鞋,里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只要有钱就会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张开双腿……”
吕家弘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后一扯,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啊!”他掺叫一声,狼狈地跌了一跤。
吕家弘才刚忍痛爬起来,却没有机会站直,肚子立刻又挨了一记重拳,打得他再度趴倒在地上。
苏冬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着了,当她终于看清楚眼前出手的人,更是当场呆住。
是阎钧天?老天,她没看错吧?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多钟头前,他们才刚通过电话,那时他不是说正要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吗?
吕家弘好不容易再度爬起来,愤恨地瞪向出手打人的家伙,当他认出前阵子频繁在媒体上曝光的阎钧天时,脸上难掩错愕。
本以为苏冬晴早已经被这个男人甩了,想不到他不仅突然出现,还动手打人。
一想到自己白白挨了两拳,吕家弘就愤恨难平。
“你竟敢打人,我要告你伤害!你等着吃官司吧!”他咬牙咆哮。
对于吕家弘的警告,阎钧天的脸上没有半点惧怕,甚至余怒未消地揪住吕家弘的衣领,将这个混蛋扯到面前。
他黑眸中怒火炽烈,恨不得将这个家伙大卸八块。
“你想告,我绝对奉陪!欢迎你跟我的律师联络,但同时我也会告你毁损他人名誉!”阎钧天沉怒地撂下话,又揍了吕家弘一拳
一个多钟头前苏冬晴打电话来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在桃园机场了,之所以没有坦白告诉她,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匆匆挂断电话,是不想让她从电话中听见机场里的广播声,泄漏了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