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醒柔仔捆打量醉悠,想着今日她怎会突然想要重回学校求学问呢?
与醉悠相处愈大,愈发觉得她与黑鹰是绝配。黑鹰的阴鹜、亦正亦邪与绝对的占有欲,也唯有像醉悠这般沉静的女子足以匹配,若是她或阳关,不是闹得天翻地覆,就是相敬如冰。
“为什么这么看我?”叶醉悠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
“觉得你和黑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样的评论让叶醉您的心狂跳不已。原来的她只是把自己定位在报恩罢了,但单纯的心愿已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突然变得想要超越小乡姑姑在鹰心目中的地位。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贪心。
“早上见黑鹰走得匆忙,你们昨天没什么不愉快吧?”
魏醒柔喜欢在晨间做做花圃里的杂事,恰好看到那一幕,她早看出黑鹰性格上阴晴不定的一面,只是好奇柔顺的醉悠通常如何面对。
“昨夜?”她摇摇头,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有不愉快,相反地,昨天夜里她经历了前所末有的狂喜,她相信鹰也是,由他的表情里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她就是在灵肉合一的一剎那,发现自己早已炽热地爱上了鹰。
思及此,她的脸又微微泛红。“鹰到南非去了,.下个礼拜才会回来。”
“那就奇怪了。”她记得她看到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酷脸,而且行色匆匆,好象想逃开谁似的。“咦——你的保镖又多了两人。”她指着窗外巡逻的两人,与半个钟头前巡逻约两人不是同粗人。
“黑鹰大小题大作了。”
“他把你当作一幅世界级绝版的名画,珍贵非凡。”
“我倒是比较羡慕你,至少司徒大哥很放心你。你聪明、伶俐、又独立自主,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这样鹰可以减少很多负担。”
“傻瓜,黑鹰一直乐在其中,这是他疼爱你的表现。”
碍于许多制度上的规定,叶醉悠在台湾接受正统教育的梦想,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实现。
叶醉悠难掩失望之情,但最高兴的莫过于黑鹰。本来,他一直担心重回学校后的醉悠,将会很快离开他,而那天来临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求她留下来。
她依在他的怀里感伤地道:“我一定要好好充实自己,让自己配得上你。”
“傻丫头,这样的你配我刚刚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黑鹰朝她的耳畔吹着气。
“你总是这么好心。”她被他呵得好痒,直往他怀里闪躲,略略地笑着。
“你才是那个带给我快乐的人。”他宠溺地搂紧她。
“你——还恨小乡姑姑吗?”她仰起小巧的脸蛋问。
他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不可否认地,他还是没有完全从小乡的阴影里走出来。猝不及防地,倘推开了醉悠走下床。
“你对我和小乡之间的事知道多少?”他的语气有着明显的疏离。
“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两次。”
他转过身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对你没有印象。”
“我猜也是这样,当时的你,眼里、心里全是小乡姑姑,根本容不下别人,而那时的我,不过八、九岁罢了。”
“没错,当时我全心全意地爱着小乡,如痴如狂,除了她,我的生命里没有其它女人,但是——她却背叛了我。”黑鹰挣扎的说出口。
她真的很羡慕小乡姑姑,可以得到鹰全部的爱。
“对不起!”见他又想起伤心往事,她觉得很自责。
“对不起什么?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他又微微提高了轻吼的音量,看得出来他正费力地控制着它的脾气。
“我——我父亲和小乡姑姑……”她说不下去了。
“是的!他和小乡在一起很多年了,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母亲呢?她默许自己的丈天和小姑做出那种乱伦的事却毫无感觉吗?”他冲过去轻裎她的下巴,压抑的怒气,就在爆发边缘。
面对盛怒的黑鹰,她应该感到害怕的,但他提到了她的母亲,她可怜的母亲。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奋力挣脱它的箝制,头一次想要反击。
“我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你可以责难小乡姑姑,也可以大骂父亲无耻,但是你不能加莫须有的罪名在我那晚景凄凉的母亲身上。如果我母亲不在乎小乡姑姑和父亲的吼伦,她大可安安稳稳地待在叶府的大宅邸里,也不至于一身是病的死在小阁楼里,那年她才三十二岁……”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忍不住又决堤。
看见她的泪水,他心里不禁抽痛着,他将她揽在怀里安抚,好在她一直是个顺从的人,倒也不会倔强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没想到你也是有脾气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她心里好抱歉。
“是我先惹你的。”
“小乡姑姑不是不爱你,她只是很贪心罢了。”她反过来想要安慰他。
他抬起食指点着她的唇,阻止她继续往下说。“逝者已矣!真的,我已经很久不曾因为小乡的事,让情绪波动那么大了。”
“因为你的内心深处还是忘不了小乡姑姑。”她用一种羡慕的口吻道。
“我以为我和小乡会有个孩子的。”他眼神哀愁地看向远方。
“孩子呢?”
“死了!而且也不是我的种……是你父亲叶枫的种。”他静静地说。
她倒是平静,只是幽然地道:“在我六岁那年,小乡姑姑生下一个无脑儿,那个时候,你们还没认识吧s”
他心头一惊,这是他不知道的事。
她接下去说:“母亲早就怀疑父亲和小乡姑姑的事,埋葬了无脑儿后,父亲与姑姑都非常难过,不久母亲发现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从怀疑到证实,母亲整个崩溃了,一年后,母亲将我带走。”叶醉悠呼吸沉重,新的泪水又涌现。
黑鹰震了一下,幽幽地道:“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小乡——悲伤、疯狂的小乡,她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与我交往。我被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不确定性所吸引,义无反顾地爱上她。”
“小乡姑姑可能是试图借着与你的交往,想断了与父亲的关系。”
“我想是吧!但后来她失败了。”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另一个悲剧了。
“我无法想象他们的爱竟然如此的强烈。”叶醉悠微蹙眉,心头又是一紧。
“强烈到她愿意冒险为叶枫再生一个孩子。”
“你好象和我父亲很熟?”她对父亲的事所知有限。
“他曾是组织里最擅谋略的人,比我早了四、五年在组织里发展。”对于叶枫的事,他不愿多谈。
“什么样的组织?”叶醉悠兴趣正浓。
“很晚了,改天再慢慢告诉你。”
听话的叶醉悠自然无异议。
窗外月夜正美,星光闪耀。
“
“你父亲反对他们在一起?”
“不只是反对那么简单,小乡姑姑怀了爸爸的孩子。”讲到这里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微红,泪水滴落。
魏醒柔轻声讯咒了一声。“别说了,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快快把它忘了。”
“很骯脏的事对不对?父亲和小乡姑姑同时毁了鹰和母亲。”叶醉悠接过魏醒柔递来的手绢,擦了眼泪。“对不起!说到这件事,总让我忍不住要哭。”
“每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忍不住要哭的。”
或许这也就是所谓造化弄人最佳的典型诠释。
第五章
破天荒的,黑鹰和江小瓶见面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就是不愿来见我。”江小瓶略微不满地抗议。
“最近可好?”他看“蓝带酒吧”的生意不恶,小瓶一向能干,他对她素来放“好是表面上的好,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她在物质上不缺就下结论她什么都不缺,但她内心的空虚他并不明了。
“你该找个男人照顾你。”他的想法很直接。
她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和记忆里一样今人难忘,轻轻叹了口长气。“你明知不再可能了。”
“你太执着了。”他劝慰她,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不也一样吗?我们是同类人,有着相同的执念,除非丧失记忆力,否则人的一生里总有难以忘怀的往事。”江小瓶说得如泣如诉,存烟盒里拿起一根烟,点燃它。“不介意我抽烟吧?”
黑鹰摇摇头,近来他发现他的于瘾少了很多。“但往事啃噬着你,对你的未来人生没有好处。”他希望她能向往事告别。
“不!往事依旧鲜明,我是靠着那些往事而活的,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和你再续前缘。”她真心地道。
黑鹰摇摇头,“你明知不可能。”
“是不可能吗?还是你不愿意?”她尖锐的反问。
“都是。你放自己自由吧!我今天来见你,就是希望你和我之间的事能彻底画下句点,虽然早在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这么做了,但你总是不能明白,还这样无止境的伤害自己。”他耐心的解释。对于小瓶,他问心无愧,当年的他,为了工作出生入死,并没有成家的打算。而她也许年纪还轻,不愿等他,于是闪电嫁给一个在当时富可敌国的船公司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