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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尧摇了摇头,这些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真没想到真相的背后,代价竟是如此心酸。

  脆弱的丁秋蝶再也支持不住了,突然靠了过来,将头倚在韩文尧的肩上,想寻求温暖的慰藉,那泪也不禁掉得更凶了。

  韩文尧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以朋友的姿态,轻轻地拭去她悲伤的泪。

  受人之托,只想尽快完成的董小福回到了韩府,哪儿也不去,便先到了丁秋蝶的住所,所看到的便是这幕景象,心里头头一个浮现的想法便是:丁姑娘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了吗?不然怎么哭得如此伤心啊。

  察觉到了董小福的到来,丁秋蝶立刻离开韩文尧的肩头,心中虽然没有鬼,但可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要是董小福误会她和文尧之间的关系,那就不好了,她赶紧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尴尬地唤了声:“小福……我……”她想解释。

  董小福却是比她更紧张,“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小福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怀疑神色,纯粹就只是单纯的关心而已,而且那关心的程度就像当成了自己的事一样在担心着,丁秋蝶这才算是真的把心给放下了,不过这种事她也说不出口,只能浅浅地扯了一个笑,“没什么啦,我只是和文尧聊行,聊到了一些过往的事,然后谈到了些感伤的,就忍不住……谢谢小福的关心,我……没事的。”

  丁秋蝶既然如此说,董小福也就全信了,拿出了袖袋内的信走上前,递了出去,“丁姑娘,这是有一位公子,叫单安世,他说他有急事要到外地去,没法当面交给你,要我转交的。”

  一听到单安世的名,丁秋蝶的脸马上一黯,但在小福面前,无论如何都得镇定,手微抖地将信给收了下来,强装笑颜地道:“他还说了其它什么的吗?”

  “他说他想尽快得到丁姑娘的回覆,因为事情很急迫,他可能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丁秋蝶的脸色忽地白了,这话的意思她岂会不懂,那是要拿孩子做为要胁的最后警告了,她真的是无法明白那人的心思了,既然抢了孩子,那就表示愿意抚养,为什么现在却演变成了这样?她担心地赶紧将信封拆开,这一抽什么都没有,她不信单安世会交给她一个空信封,内心不安地一突,将信封猛倒,结果倒出了一把以丝线束起的细发,让她吓得跌坐在椅上,诸多不安的想法瞬间涌上心头。

  那束发出现后,董小福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没有多问,直到稍后换到了韩文尧的房内,她才又表现出她的关心,“丁姑娘她是怎么了吗?我想尽一份力帮她。”

  董小福习惯性站在韩文尧的身侧,脸上表情忧忧愁愁的。

  小福的这份善良他懂,只是这种事小福是帮不上忙的,何必多知多麻烦,“没什么严重的,我来就好。”

  董小福难得地皱起了眉,此事如果容易解决,丁姑娘刚刚就不会是那种表现了,一定是遇到了很难解决的事,她又重新说了一次:“少爷,如果我能帮的,您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他手臂一弯,便将小福的细腰给圈实了,圈了过来,“小福就不用太过担心了,秋蝶的事虽然有难度,但总有办法的。”

  她还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浑然不觉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眼睛直瞅着韩文尧,就是想要知道得更多。

  他不想要他们在这个问题点上转了,笑笑地询问道:“小福啊,明天我就去提亲好吗?”

  一下子转了话题,而且又是这样的话,那晚少爷话说得突然,虽然是由少爷口里说出来,以致最后她还做了确认,可到底她还是神魂飘了好几天,才消化了这项事情,因为在她的心里,只要是少爷的话,那绝对是不会错的。

  可少爷此时又提,让她的脑袋再一次被打糊,这羞人的话,叫她如何接口?

  韩文尧笑了一笑,直接把小福拉坐在自己的腿上,“那你觉得你娘为你置办嫁妆需要花多长的时日?若是太长了,少爷我可是会等得不耐烦的。”

  怎么愈说愈让人无法回话了,而且就这么坐在少爷的腿上,她根本就无法回话。

  那一天她相信少爷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但万万没料到会这么地快,也才不过几天,这一大早的,少爷突然来了,还带了一位名声极旺的地方人士来说媒,让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还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呢。

  董母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那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得挺过去,笑纳了那一堆布疋、首饰的聘礼,少说不下千两吧,原本以为韩少爷对女儿只是图个有趣而已,自己又劝不了女儿离开,一直很忧心的,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静静地站在那儿的董小福脑袋轰地嗡嗡作响,他们在说着什么、笑着什么,她羞得一概听不进耳里去。

  等人全都散了之后,韩文尧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坐在一座假山上所建的凉亭中,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馔县是你出生的地方,如今我们的事都已定了下来……”

  被韩文尧楼在怀中的小福一听这话,整个人羞怯不已。

  韩文尧把她搂得更紧了,捏捏她那小巧的鼻子,取笑着她的表现,

  董小福也只是把平时的精神给提了一提而己,那笑容仍是傻傻地沉醉在幸福中,

  韩文尧禁不住又捏捏她的鼻子,也提醒着她别再分神了,“大约是在七年前,你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离开馔县的?”

  “是啊,那一年我娘带着我要去找我爹。”一些过往的事,她大致都已跟韩文尧说了。

  韩文尧了然笑了一笑,大概再如何巧的事情,他都不会感到惊讶了,这也是之前他隐约就猜到的,难怪看到了董伯母,总觉得面熟,如今也只不过是再提一次做确认而已,“所以你离开的那一年,在一间客栈,就是如春客栈的外面,朝着站在上头窗户旁的一位公子笑,对不对?”

  她先是回想了一下,依稀间好像有这一件事,好像她曾经做过,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很仔细地瞧着韩文尧,认真地看着,快乐地道:“我记起来了!那一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地方了,不过我还记得有一位公子站在窗边,长得很好看很好看,于是我就多看了一会儿,原来那竟是少爷您啊。”

  一听这话,着实有些不对,有些不是滋味,“少爷我那时候好看,难道现在就不好看了?”

  听出了少爷的不高兴,她赶紧解释道:“小福不是那个意思,小福是因为那时候年纪还小,要不是少爷提起,我真的就不记得有这一件事了,而且人的样貌都是会变的……少爷现在也一样很好看。”

  这个回答他很不满意,“以前那是小孩的眼光,你现在已是个姑娘了,你会长大,所以我现在也只是好看而已?”

  啊!一听这话,她整个都呆掉了,少爷现在是在吃自己的醋吗?好看就是好看啊,只要是小福喜欢的人不论是现在或过去都好看嘛!她很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道:“少爷在小福的心中,永远都是好看的。”

  看着小福好不容易挤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他对发现自己提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不禁大笑出来。

  第8章(2)

  如春客栈的雅座里,韩文尧和董小福坐在一边,面前坐着一名脸圆、身材略往横向发展的年轻男子,那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眯眯的笑脸,显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韩兄弟,还真是可惜了,如果多年前我们能够完成买卖,你们家的客栈早不知发达到哪里去了,哪能让来悦客栈抢在前头向外止不住地发展啊,今天我就将这块地卖给你,希望老弟你可以很快地就把他们给比下去。”

  马春辑可是邻县的大地主,他不只继承家里的大量土地,还将其拿来作为买卖生意,这一买一卖间就不知赚了多少了。

  韩文尧自有他的自信,“马兄,你就等着瞧吧,开张的那天我请你当座上宾。”

  “好,一定去,我看好你,老弟,不过如果我能当个合伙人,那就更好了,那土地的价钱,我可以直接砍掉两成,店里装修的费用,也直接找我就成,这样你看如何啊?老弟。”

  早就知晓马春辑除了做土地买卖,也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可说来也真是奇了,只要是这人入伙的生意,那绝对会大赚,经此谈话下来,如果给彼此一个合作的机会,他不只得了一个助力,也交了一个朋友,“好,不过客栈的装修,就一人一半,我可不想还没有分红,就先敲了马兄这一大笔钱。”

  马春辑兴奋地拍得桌,“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来,干。”当先把酒杯拿起,然后突然就停了下来,歉意连连地说看:“你瞧我一高兴就忘了,兄弟的夫人应该不喝酒吧?那怎么与我们同庆呢,来,我们都把茶杯举起来,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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