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要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一块肥肉,被两只野狗争夺有什么好自豪的。
“绫。”莫解语挣开被渡边信彦紧握的手,走向南川绫。
他会相信她的,对吧?
伸手将她抱近自己怀里,南川绫与渡边信彦对崎着,互不相让。
好半晌后,南川绫终于开了口,“我希望,以后渡边先生会称呼内人为南川夫人。”
这……就是他给莫解语的答案。
坐上飞往美国的专机,莫解语脸上失去昔日的温柔笑靥,她一脸的冷漠,将身旁的男人视若无物。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她以为南川绫会相信自己的,尤其他明明已经听到了,自己断然地拒绝渡边信彦,可是,如果他真的相信她的话,怎么可能还会逼着她坐上这班飞往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专机,逼着她跟他到可以立即结婚的拉斯维加斯去登记结婚?
一定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所以才会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
莫解语绝对不会签下那张证书,因为她的婚姻绝对不能建筑在一段不信任的感情上。
第8章(2)
南川绫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愤怒,可是他已经不打算回头了。
没想到,那个一直觊觎着她的男人居然会追上门来,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冒着破坏与她现有的关系,也不惜提出那样的要求?
可是,那结果当然是被她拒绝了。
他当然相信,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她对感情绝对是从一而终,认定了他以后就不会轻易改变,否则她不会将她视若珍金的身子交给他,然而,南川绫却无法消弥自己胸臆间的怒火。
他最爱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其他人觊觎?只有给她冠上自己的姓氏,让她永远成为他的人,才可以杜绝其他男人的妄想。
为此,即使莫解语再生气、再不愿意,南川绫都要带她到拉斯维加斯,登记成为正式的夫妻。
诡异的沉默弥漫在四周,所有机组人员,全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一场大战。
“我不要结婚,绝对不要。”眼见越来越接近美国领空,心中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莫解语忍不住地冲到他的面前,坚决地说着。
“不准你不要。”南川绫也是强硬地回道,扣住她手腕的手拿握紧,不让她再次从自己身边走开。
“你不要以为这一次我会答应你?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我不会要一个不信任我的丈夫,你如果真的相信我的话,现在就立即掉头。”
“我相信你,但这婚必须要结。”这样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属于自己。
“我不要!就算你押着我去,我也不会签下那张结婚证书的!”莫解语彻底地气疯了,口不择言地道。
但她万万没想到,南川绫真的是押着自己去,而且不用她签名,是用她的拇指直接压了下去,就当成是签了那张婚书。
她难以置信地瞪向南川绫,发了疯似的拍打他,莫解语从未如此失态,在其他人眼中她就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可、怕,可是他完全不为所动,伸手将她再次扣在胸前,迳自要司机将他们送回酒店。
一到了酒店房间,她马上就冲进卧室里,将门反锁。
她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因为这样的婚姻根本不是她要的,无法宣泄的愤怒,悉数化成眼泪,汨汨地淌下,莫解语就像受了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门后,低声地啜泣着。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呜咽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南川绫的所作所为重重地伤害了。
看着那扇紧阖的房门,南川绫告诉自己,他做的没有错,可是,听着门后传来一声声的啜泣,他不禁反省,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从未爱过任何人,门后的人是他唯一一个爱上的人,对感情迟钝无知的他,甚至要人提醒自己,他是爱上了,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但是,他这次这样做真的对吗?
一再地反问自己,却还是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听着那一声声教他心疼不己的啜泣声,他只能沮丧地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到底要这怎样做,才可以让莫解语停止啜这、停止哭泣?南川绫多渴望用自己的手臂拥抱她,可是现在的他们虽然只隔着一扇的门,心却隔着无限遥远的距离。
因为他这样做,她会不要他了吗?
只是,南川绫已经无法放手了,即使莫解语不要他,他也不可能放她走,因为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一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拆散的夫妻。
那个觊觎着她的男人,一切只能怪他自己的犹豫不决。
耀眼的日光透过过落地的玻璃窗、洒在莫解语身上。
睁开一双红肿的眼眸,原来自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只不过,她记得自己在睡着以前,是坐在门边的,但现在醒来,自己居然睡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被子,她很确定自己不会梦游,不会懂得自己爬上床盖被子。
所以,连里唯一一个可以将她从地板抱上床的人,就只有一个。
想起那个教自己伤心的男人,莫解语纵使心依旧疼着、依旧还生气着,但她的目光依旧是习惯性地追逐着他的身影,不过,在偌大的卧金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发现他。
推开被子下了床,她缓缓地走出卧室,并在客厅发现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男人……泽崎刚。
“早安,莫小姐。”他手上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看起来十分的悠闲惬意。
“如果你要找绫的话,我为了可以与莫小姐有单独谈话的空间,所以要他去帮我做点事情了,至于我,很抱歉这么唐突地前来,但我说过,绫是我的兄弟,他所有的事我都会特别关注,尤其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所以,泽崎先生在这里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莫解语要自己用最平静的态度去面对他。
“我来,其实只是想要说一个小故事给你听而己。”他露出一抹童叟无欺的笑,接着完全不理会对方想不想听,便迳自开始娓娓地诉说着他口中的“故事”……
“有一个男孩,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大家族里,身为大家族一分子的男孩,本应该得天独厚,偏偏他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为了保全家族的名声,这个男孩出生后就被送到一座老宅里,过着被遗忘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莫解语直觉就认为泽崎刚口中的“男孩”,就是南川绫。
“我想,你或许已经猜到,其实连个男孩就是绫了吧?”见她不发一语,泽崎刚微微一笑,继续地诉说着南川绫的身世。
身为家族之耻,天生带着原罪的南川绫,非但不可以踏足南川大宅半步,照顾他的佣人们更因为他是私生子,看准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他出头,而在暗地里欺负他。
有一餐没一餐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偶尔还会被心情不好的佣人打骂,他的胃病,还有手背上的伤,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得来的,原来南川绫就是在这样冷酷无情的环境下长大的。
莫解语无法说话,只觉得自己心底深处被狠狠拧扭着,疼痛不已。
她见过南川绫手背上的伤,她知道他胃不好,可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的过去。
那些人这、能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孩子何其无辜?怎么可以将成人的错,加诸于一个无害的孩子身上?
听到此,从来不会恨人的莫解语,竟对那个迂腐的家族产生一股恨意,恨连个家族为南川绫带来这么多痛苦和悲伤的回忆。
看到她脸上出现自己想要的表情后,泽崎刚满意地继续说:“当我第一次遇到他时,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机器人。”
泽崎刚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如此缺乏情感,简直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人,但,那时候的南川绫的确是,虽然跟他们混在一起多年后,情况稍稍有了改善,但他们还是感觉不到他的心情起伏在哪里。
“一直到两年前,我们忽然发现他开始有些转变了,就好像他不再是一个无心无情的机器人,开始有了人类该有的感情。”看见莫解语脸上浮现疑惑,他解释,“因为两年前,他买下了你对面的那幢屋子,你不知道这些吧,其实绫一直都在看着你,就是因为连样,他渐渐喜欢上你,你能想像他的情感缺乏到甚至连什么是喜欢人,也不知道吗?但,绫就是这样的人。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马上就原谅他,我也知道他这次的方法太蠢、太笨了,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事,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就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缺乏对于情感的认知,所以一旦动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