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情陷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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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根咬了咬,热泪悬在眼眶,白心瑀捏紧粉拳,慢慢地在体内累积足够的勇气,这才以坚定的口气说:“好!心瑀愿意,心瑀会尽全力爱上小王爷,可是小王爷必须先救我家人。”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吧?本王要的可是你的全部……”

  “心瑀……知道。”关于凤栖梧的传说,她听得太多了,她本也不奢望踏进小王爷府,她还能全身而退,只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而已。

  凤栖梧转身看她,瞧见她眼眶湿润的脆弱,他扯唇语调轻缓,“那好,本王姑且先信你一回,你提的要求本王会先做到,并将你家人妥善安置,在此之前,本王再次提醒你,不许耍小聪明,否则本王绝对会拉上你的家人陪葬,本王如此说……可明白了?”他想起数月前与赵盼盼惹出的那场荒唐婚事,相信那传言也落入她耳中了吧?念此,心中某种不想被碰触的情感,被他潜意识的藏得更深。

  “心瑀明白。”白心瑀垂眸,将满心恐惧全数吞入腹中。

  “好!来人,将东厢院整理干净,并带心瑀姑娘下去梳洗,从今往后,她就是属于我凤栖梧的了。”凤栖梧负手对身后的仆侍交待。

  对于他肯放在心上的人,他凤栖梧从不吝啬对待,毕竟在未来,她可是他重要的解闷游戏呐!

  第2章(1)

  是夜。

  微风徐徐,在那靛紫的夜空中,悬挂着一抹圆月,温柔的月光遍洒在正倚靠廊柱而坐的白心瑀身上。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属于凤栖梧居住的梧竹居,此处红柱白墙,背靠长廊,旁栽有梧桐、翠竹,还有两道通往外园的圆洞跨院,而凤栖梧安排她所住的地方,就在此梧竹居的右侧跨院内。

  沐浴过后的她,因耐不住厢房里的闷热,再加上心里头藏事,好不容易她才鼓足勇气,踏进这梧竹居,还来不及细赏此处梧竹清幽雅韵的美丽,守院的管事就告诉他,凤栖梧出门了。

  想及被安置入府的这两天,她都一直闷在自个儿的跨院里,既怕凤栖梧会冒然闯来,又苦恼着家人的安危难以定心,最让她烦恼的是,那日她答应说要尽全力爱上凤栖梧这件事,但想及他的目的,她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下来。

  所以,她一方面躲着凤栖梧,害怕见着他,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这么拖延不是办法,琢磨了两天,见凤栖梧也对她不闻不问,今日才提起勇气主动见他,偏偏他又离府……唉!

  未结发髻的白心瑀,仰头望天,借着月光,瞧见夜空迤逦的云絮,心思不禁跟着飘飘荡荡起来。

  自小她的生活,都被家人照顾的妥妥当当,从来也不知道烦恼为何物?

  直到爹爹问罪,将被处斩,她的人生也紧跟着天翻地覆,她开始过着“抛头露面”的求人日子,四处找人情商请托,奈何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直到遇见“他”。

  轻轻地咽下叹息,白心瑀知道她不该任性的还想逃避责任,理了理下摆的襦裙,她望着天空中的月,放缓了情绪,又因为知道凤栖梧不在府里,潜意识里她的心情变得轻松多了,她的嘴里开始悠悠地哼唱一首歌谣,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悄悄落入那双蓄着薄热的丹凤眼里,就这么轻轻地哼呀唱的,任她的歌声飘荡在空气之中。

  今兮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先秦卅佚名)

  甫入府,管事便告诉他,白心瑀在寻他,那时凤栖梧唇角噙笑,心里才在暗忖她终于耐不住性子,主动来找他了。

  所谓事不关已,己不劳心。

  早料到她虽迫于家人安危,不得已答应他那无理的要求,可是也明白,叫她平白无故的爱上一名陌生的男子,岂是易事?

  所以她躲在小院里不出门,他也由着她,料想她的挣扎不会太久,瞧!这不就自个儿乖乖的踏出小院了。

  凤栖梧踩着不急不徐的步伐,悠然往梧竹居而来,远远地,竟听到一缕柔细嗓音,正在哼唱着《越人歌》,知晓歌词语意的凤栖梧,那双凝觑沉浸在淡淡月光之下,坐在长椅上的纤瘦身影的目光愈加深浓。

  他做了个手势,让紧跟在身后的寂影止步,便悄无声息的缓步靠近她,每走近一步,心里头那抹灼热感就增加一分。

  看着皎洁的月光,映出她美丽的容颜,就着天空罩下温柔的银白,凤栖梧这才惊觉心里对她的那份占有欲,并没有随着这两天的刻意疏离而转淡,这份自觉让他的心头毫无防备的震了下。

  等到他瞥见她仅着轻薄的单衣,一双手已无意识的脱下自己的外袍,在她刚巧唱完《越人歌》的同时,将外袍罩在她的肩背上。

  微冷的背脊被一道温暖的衣袍所覆住,白心瑀身子一震,浑然未闻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身瞧见在月华之下的凤栖梧,看见他俊美的外表,全身流动着淡淡的月光,魅人的气息,就在他无声的凝视中,紧紧攥住她的心房。

  “小……小王爷。”看清是他,她连忙起身垂下小脸,模样心虚的像是犯错的孩子。

  “怎么?是我长得太可怕?还是你在怕我?”凤栖梧觑了眼她微微抖嗦的肩,以及她作势想脱下的外袍,他拧着眉命令,“不准脱下。”

  见她听话后,凤栖梧撩袍走到她身畔的长椅边,“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也坐在这儿赏月吧?”

  螓首连忙摇了摇,然后在凤栖梧落坐后,他轻拍适才她坐过的位置,白心瑀这才如受到惊吓的猫儿,带着谨慎与戒备的神色,不安的坐下。

  狭长的俊目,刻意漠视她的紧张,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低语:“适才听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你……在思念情郎,是吗?”嗓音虽轻,但语气里却藏不住一股危险的酸意。

  那日开口要她成为他的女人,却完全没想过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的问题?暗忖若发现她非璧玉,他可能会一怒之下杀人也说不定……

  冷不防感觉到比风更沁凉的寒意窜来,白心瑀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心瑀心里尚未有喜欢的人。”

  “不是?”见她的反应,凤栖梧的眉梢动了下,又听她的回答,怒气自敛,等她自个儿解释下去。

  觑了眼他黑眸微幽,带着深思的美丽俊容一眼,不知怎地,白心瑀总觉得他刚才的反应好像透露着几许不安。

  他在不安什么?难道一向自视甚高的小王爷,竟然也有害怕不被重视的感觉吗?她原先还以为骄傲自满的他,会认为拥有世间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呢?

  不过心里即便是这么想,白心瑀仍是装出乖巧柔怜的模样回答:“这首越人歌是府里的夫子教我唱的,初听时只觉得曲子优美,后来有一次与家人湖上泛舟,见几名少女,乘着小舟于浮菱之间,一边忙着打桨采菱,一边哼唱着这首越人歌,从那以后,心瑀不知怎地,就爱上这首歌。”

  第2章(2)

  “是吗?”凤栖梧唇角挑笑,又问:“那么你是否也如同这首歌中的越女,在爱慕着某位你心中理想的鄂君呢?”

  感觉到他那圆莹流转的眸,放到她的身上时,带来的探问讯息,白心瑀心慌意乱的试图平复自己不稳的心跳。

  “我……”翦水的眸凝望着他,眸底透着闪烁,“心瑀会尽快将小王爷的身影,放进心里……”

  “喔!是吗?”凤栖梧一脸兴味,以若有所思的目光,瞅着她看。

  瞧她解下发髻,一身素衣,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跨出小院来见他,想来在她的心里也做了某种程度的心理准备了吧?

  念忖至此,他忽地侧身,对望着她,眼神透着深浓的灼热,“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你就让我看看,你是下了什么决定,走进我梧竹居?”

  “小王爷,我……”逼近的俊颜,还有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无一不让白心瑀才刚偃熄的畏惧萌发,她随着他的逼近,慢慢地往后挪动身子,心底不断地哀呼着她献身的勇气还没充足呐!

  “哼,看来你的心理准备还不够,还是……你也听闻了外头对我的风声,而心存畏惧?”凤栖梧没有太为难她,见她推拒,便停止动作,但也没有放开她,仅是一语道破心中的芥蒂,存心想明白她接近的目的为何?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恶名在外”,姑且不论他究竟做过哪些令人发指的事,单凭他那断袖之说,只怕也没几名清白女子会接受吧?

  颤颤的抬眼,迎视凤栖梧微愠的目光,她干干地滚动喉头,怯怯地应声:“小王爷,若心瑀真信了外头的流言,又岂敢踏足小王爷府?”话声落,面颊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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