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但是希达行,他在『黑魍古魔』身边的地位,相信这位界贤者最清楚了。」小瞳朝堤怀颔首道。
「满足了你就愿意说?」堤怀只是兴味看着她。
「她把我打到这么痛,害我好不易得到的精气一大半都用来自愈疗伤,都是她害的,我要她负责。」
王八蛋!死小鬼!兰飞忍住当初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直接把她打昏,命人送到「转裁庭」,天相绝对有方法问出重点,省得现在看这小恶魔得意洋洋的嘴脸。
兰飞只能认命走过去,为什么黏上她的,都是怪玩意儿,不是蛇就是蛋,现在连妖魔都来了!
「哈哈哈,你不甘低头的模样,才叫人快乐呀!」小瞳骄傲扬首。
兰飞咬咬牙俯身,「攫魂视妖」小瞳马上抱住她的颈项,嗅闻的亲吻她的面颊与气息。
「还是你的气息迷人又适合呀!」小瞳陶醉般的贴在她的面颊边,着迷的道。
「感谢抬爱,现在愿意说『黑魍古魔』在哪吗?」
「可以,我很愿意告诉你──你上当了!」
小瞳猛地捧过兰飞的双颊,对上那双淡紫双瞳,黑蓝幽瞳蓦绽青萤魅光,要射入对视者的瞳中,借此攫住意识!
对她再使的手段,兰飞双目一沉,欲出重手,却见她眼一翻,昏了过去。
「确实是个恶女小魔物。」堤怀将使坏不成被他击昏的小瞳抱到卧椅上,在周遭施下结咒术。
「这小鬼为祸不多,当年没被炼化我可以理解,但当时干嘛不炼化『镜魅』和『影魔』?」留到现在为害后人,兰飞不解的问。
「据说当时的妖魔界还有一些暗藏的势力立场未明,魔皇大公为平定几个古老的妖魔族群,允诺了魔族长老的请求,对这两个妖魔只封住而不炼化。」目前堤怀另一个头疼是:「她不适合送去『转裁庭』,那里是犯罪或要擒回妖魔界的妖魔暂留服刑之处!」
「那要怎么处置她?」
「兰飞大人,与你一起来的少年,现在昏迷不醒!」
杰可才说完,兰飞已奔出房门。
「紧张成这样,不会是瞒着月帝另外发展的情人吧!」堤怀打趣道。
「英东怎么样了?」兰飞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莫英东,忧心的问替他检视的堤怀。
「只是手上的伤口引发魔气入侵,和体内的圣气产生冲击。」界贤者对莫英东有片刻的沉目,随又回头轻拍兰飞的肩,要她放心。
「就这个原因导致他昏迷?」兰飞不敢相信,伤口溅到魔血引发的不适,出任务都会遇上,休息片刻就好,为何在英东身上如此严重?!
「他的灵力体不是一般人吧!」堤怀坐到一边,拿仆人送上的酒品饮道。
「会不会有什么没看到的伤口,还是妖魔对他下了什么怪异的魔力。」兰飞不放心的坐到床畔,亲自再探莫英东的颈脉,手才碰到,马上被那异常的高温吓到。「好烫呀!难道是本来就病了,又被魔气入侵,才这么严重!」
「也是有可能。」堤怀耸肩
「看来,今夜他得有人看顾。」以这烫人的温度,得想办法退烧才行,兰飞赶紧请人拿冷水和干净的毛巾。
此时,堤怀忽再起身来到兰飞身边,后者一怔,因为对方伸手握住她的下颚,那双深睿的绿色眼瞳,审慎的端详她。
「界贤者?」
「差点忘了,若我所听到的情况没错,你先在『荒魁之原』出过事,能力并不稳定,再加上『魂神之躯』握在月帝手中,照理用出力量后会有无以为济的情况,就算月帝的因素,没了『魂神之躯』,性格也该受影响才是,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正常?」
再仔细的看着她眉宇片刻,像了解了什么,堤怀忍不住摇头道:「看来,月帝真是爱你爱到入骨,小春天呀,你真的玩完了!」
「这意思……很深呀!」这句话让本就对月帝胆战的兰飞,心里犯哆嗦。「能不能说清楚点。」
「玩完」有多种涵义:命挂了,或是一辈子挂了,都叫「玩完」呀!
「从你对付『攫魂视妖』用出的能力,身上透出的灵气,还有眉眸中的稳定,都不像失去『魂神之躯』的样子。还有你面对妖物时的一些性格,我想你的『魂神之躯』应该被镶嵌在月帝身上还是体内,借此稳定你不稳的灵气和性格,同时……」
月帝摆明是要锁定兰飞的行踪,打算亲自前来,圣君亲临「北北地境」,这可不是小事。
「同、同、同时怎么了?」为什么说一半就不说了,兰飞心惊的问。
「你这脸色简直可以和蕾帕儿媲美了。」蕾帕儿濒死之躯,脸色惨淡可以理解,她跟着惨淡什么!「你到底是对月帝做了什么事?」干嘛一提月帝就这副脸色。
月帝有以月落梦、以界逐影的能力,却用这样的方式,可见小春天铁定做了什么,月帝无法再掌握行踪,才会这么做。
「咳,我、我做了一件不是很对得起他的事。」
「我听说过,春之圣使贪月帝美色,奸\\yin\\圣君未遂!」
「拜托,不是这些被人胡说八道乱传的事。」兰飞清了清喉咙,低声道:「我小小的,稍微算、算计了月帝。」
「什么──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严重的算计了月帝?!」堤怀高声一喊,这下可以了解她的脸色为什么惨淡了。
「贤者大人,你应该当另一版本的席斯。」专门替人重新诠释、加重事况,只差不会四处散播流言而已。
「遇上月帝,无论你是小小的算计还是大大的算计,一律叫『吃了豹子胆』。」对这一任的月帝,堤怀只有这种解读。「你死定了,前仇未清,后仇又结;难怪一听到月帝就一副等死的脸色。」
「谁等死呀!我春之圣使敢作敢当,如果不是月帝先阴我,我也不会借力还击。现在以任务为重,贤者大人刚刚停顿的话到底是……要说什么?」
看到她咽了咽口水,才谨慎的问;堤怀斟酌该讲到什么程度,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嗯……
「目前这情况有个好处,『魂神之躯』既镶嵌在月帝身上,你的一切会和以前一样,除了不用担心灵力中断,性格多少会受月帝间接的影响,思考和应对会较为稳定、内敛。」
光提月帝的事就让她紧张、惶恐成这样,若知道月帝可能会来北方,怕是她也需要一株「镜烟」来起死回生了。
「性格会间接受到影响?!」天呀!她被月帝用可怕的方法改造了吗?「会变得像月帝那么阴险、卑劣、胸襟有障碍──我毁了──我中了月帝更可怕的法力──我果真玩完了──」
看到她吓到跳来跑去,像被雷打到的扭曲样子,全然失去之前从容的自若应对,界贤者内心默默点头;终于看到一个失去半躯之人该有的样子!
「没中什么可怕的法力,是会受到月帝稳定内敛的影响,遇上事情会比较沉着。」看来这些影响只有在面对妖魔时才会明显表现。
当仆人送上冷水和毛巾,杰可和古德也进来请示罗奥斯,目前城中该进行的事。城主倒下后,他们只能倚赖「沼绿」第一任城主的指示处理。
「劝你别这么做,只有让他情况更糟。」
送走杰可和古德后,看到兰飞伸掌覆到莫英东额上,打算以「春之印」的生机灵力助他退烧,堤怀阻止道:「刚才不是说了,他的灵力体不是一般人。」
「真麻烦。」兰飞认命的用传统方法,毛巾浸入冷水再拧干放在他额上。
「我说城中人手不足,难道你要亲自照顾他?」
「只能如此了。」
「这玩意儿哪来的,要你这么关切!」
「运气不好遇上的,这个人与其它圣君有关,可能也和『光城圣院』内的司律庭有关系,反正就是不大能随便欺负的玩意儿,而且……」兰飞不知如何形容一耸肩。「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下意识就会很想照顾他。」
「以月帝的个性,另找小情郎,比送死还惨,悬崖勒马呀!」拍拍她的肩,给个长辈的忠告。
「哪天我想壮烈成仁时,会考虑这个方式。」她的人生已经注定没有未来了吗?为什么每个人一听到扯上月帝,都要她认命的感觉。
「虽还没完成大婚,但婚姻诺言要好好遵守,尤其全天下都知道,这桩婚姻是春之圣使在『荒魁之原』当众非礼月帝而缔结,各国使者都可以作证。」看到她眯眼横来的眸光,堤怀强调道。
「贤者大人想说什么?」干嘛扯她生命中最哀嚎的一页,如果不是那一次的鲁莽、席斯散播的流言,也不可能被人穿凿附会的坐实。
「诺言不守,始乱终弃会有报应的。」
「始、始乱终弃,哈哈哈……如果我有那个能力和胆子对月帝办到的话。」兰飞哭笑不得地大叹,想她堂堂春之圣使,以前多么潇洒自在,现在……她怎么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样呀!「话说遵守诺言,不知界贤者对魔使者所下的诺言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