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葳蕤轩,将颜慕林放在床上,不等他有所动作,后者已经使劲扒拉着自己的胸口,腰带,似乎有当着他的面脱衣解带的打算。
他帮这醉鬼解开了腰带,扒下外袍,见她还是使劲扒着胸口往下扯,因着醉后无力,数次未曾将裹胸扯下来,只是她这小模样颇为可爱,他俯下身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乖乖的,我帮你解开。”
她果然乖乖不动,等着他替自己解开。
慕容重与她针锋相对也非一日,鲜少看到她这般乖乖的模样,一时心旌动摇,一边下手去解她胸前裹胸,一边在她唇上厮缠,但见她睁开醉意朦胧的眸子,喃喃自语:“怎么是慕容重那混帐?”因是醉中,倒绝少顾忌,伸拳出去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下。
好在她醉得软绵绵的,这拳头击在他脸上,一点也不痛,反教他捉住了她的手,将玉白手指扳开,一只只含在手里挨个啃了一遍。
她醉后全是本能反应,睁着一双醉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枕上,忽然嘻嘻一笑,试图抽自己的手指,“你是小狗吗?可我的手指不是骨头。”她大约这会又胡涂了。
慕容重只觉她这种反应全然在意料之外,恰将她裹胸解开,令那一对玉桃暴露在空气之中,以手指拈着红色桃尖,试探着问:“那这里可不可以给我咬?”
躺着的人咯的一声笑了,身子往后缩了缩,老实答道:“痒!”想了想,大约觉得自己万不能吃亏,又道:“你又不肯给我咬。”
慕容重心中大笑,小样儿,原来这不肯吃一丁点亏的毛病连醉了也没办法改掉啊?连忙几下扒光了自己的身体,凑了上去,大大方方道:“来,我给你咬。”
眼前的人醉得厉害,拿手指在他光裸健硕的胸前画圈圈,摸来摸去,还未摸到他胸前两点,反倒将他的火撩了起来,几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过这难得的醉酒机会,他岂能放过,一面除了她的罗裤,手指往下摸索,一面诱哄,“你是谁?”
她笑得份外得意,“你傻了不成,连我都不认识?我是颜慕林啊。”
这一点,她倒真没撒谎。
慕容重早遣了赵武去查探,她倒真的叫这名字,虽然男儿气了一点。
不过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当什么官啊?”
这话大约触着了她心里的痛处,目光几乎就清亮了起来,可是在他手指大动之下,又嘤咛一声,似乎迷恋这感官刺激,面上神情又迷茫了起来。
慕容重只得在她耳边又问一句:“你一个女子不好生嫁人生子,当什么官啊?”
后者似缓缓回忆,终于困难的回他:“嫁人,不好。”
不等他再追问,她眼角忽的沁出几滴泪来,“娘生了我,又生了妹妹,祖母溺死了妹妹,爹爹只会读书……”
这大约是她平生隐痛,说到这里,她眸中泪滴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慕容重停了下来,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这些事情,赵武并未打听出来。
颜家是外来户,来京城居住不过十二年,而她今年恰正十九岁,管理户籍的官员只说,颜家只有父子两人,颜父神情有些恍惚,整日喊着他的儿子会高中进士,喊了好几年,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哪知道五年前颜家的儿子倒真的高中进士,只因她当日年龄尚小,京城人人称奇。
所有人都觉得颜父有半仙之能,哪知道在喜报上门的当夜,他便过世了。
她守孝两年,又被朝廷召回,三年间步步高升,最终爬上了监察御史的位子。
慕容重这样温柔细致的安慰,在她生命里也是绝无仅有的,她开始泣不成声,片言只语,却已教他窥得全貌。
“娘生了我,日日被祖母打骂……”
“祖母好凶……我不喜欢她……”
“娘看着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里,当场流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没醒过来……”
“爹爹什么也做不了,连娘也护不了……我偏要考个官来当……”
慕容重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柔缓慢,又在她耳边夸赞:“你是好姑娘!”
她却仍旧抽咽,“爹爹接到进士喜报,吓得当夜就自杀了……我把他吓死了……”
这位颜父……真是半点担当没有,懦弱到了这一步,不但护不住妻女,且被一张喜报给吓死了……慕容重只觉怀中这纤弱的身子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简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胆小怕事,哪里是被你吓死的呢?”
后者扬着哭花的小脸求证,“真的吗?”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坚强!”
醉胡涂的人,被他这样开导,只觉安慰着自己的这人又亲切又和善,倒似梦中奢望,于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来,搂住了他的颈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记,“你是个好人!”反正是梦中,大胆一些又有何妨?
况且,她都已经大胆犯下了株连九族的罪行,还怕在梦里亲个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撩拨,正欲提枪入巷,怀中的女子却已经紧闭了双眸,沉沉睡去。
他苦笑不已,几时自己已经倒变成柳下惠了?
不过睡在身边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窝,睡相几可算得上甜美。
颜慕林再次从慕容重床上醒过来,对这种境遇已经淡定了许多,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练完一趟枪法,大汗淋漓的回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目光盯着摆早饭的春桃欲言又止。
“颜大人如果喜欢这丫头,不如本王送了给你,如何?”
颜慕林心道,你这是收用过了又想将她当抹布扔出去吗?光是这样想,心中已替春桃委屈,再看到春桃一脸惊恐坚决不从的模样,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儿之身,又暗地里叹息,春桃定然当这是寻常男人之间的馈赠。
她那些同僚之间互赠个把对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约是春桃自觉清白已失,贞烈些的女子从此以后自然不再愿意服侍第二个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罢。
“春桃既然不愿意随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
她倒想带春桃回去,顺便送她与家人团聚,不过这事却不宜强求。
既然大军开拨在即,公事繁忙,吃完早饭之后,颜慕林再次随着慕容重回到军营。
有了昨晚之事,这些武将瞧着她倒和善许多,她在军中厮混了两日,最后一日又前去辞别顶头上司与众同僚,回府去收拾了行礼,第三日上头就跟着慕容重离开了京城。
慕容重因知她不擅骑术,随军的乃是他自己的车驾,车厢宽敞舒适,内设暗格,各种吃食消遣都很齐全,驾车的正是赵武,马车行驶的很是平稳,总之,她这趟公差,目前瞧来还是很舒服。
当然,这得排除夜夜与慕容重同塌。
慕容重治军向来严谨,大军到了夜间自会安营扎寨,各营武将皆有自己的营帐,轮到颜慕林,便全无去处,除了马车。
但到得晚上,马车自然也要卸下来容得马儿去饮水歇息。
她原不知,这不过是临起行之前慕容重一句话,“颜大人全无武功,又有许多公事要同本王商谈,此次就不必另置帐篷了,与本王联榻即成。”造成了如今局面。
也有不晓事的武将阻止,“王爷不必如此委屈,不如就让颜大人与末将共享一个帐篷即可。”
已被人笑道:“莫非你是瞧上了颜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颜大人还是跟王爷在一起安全一点。”
那武将涨红了脸,不过却没胆子反驳,难道王爷也瞧中了颜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
因此这一路之上,颜慕林被迫与慕容重夜夜共塌,充分领略了他的豺狼本性,甚至,连他背上有几处伤疤,床塌间有何爱好,都已经清清楚楚了。
她如今算是有把柄捏在这男人手里,除了在公事之上与他针锋对决之外,在床上被他吃得死死,当初的恨意随是熟悉的程度一点点的被消磨,常常在夜半之时,她感觉着这个驰骋在自己身体里的男人,帐里是微弱的光,而她只能瞧见他锐利的鹰目与模糊的面孔,心中滋味复杂难辩。
行军近一月,大军终于在八月十五之前到达缅州。
缅州官员出城迎接,颜慕林所负职责又是与地方官协理此事,一通忙乱下来,真正前去围剿盗匪,却已是八月十五过了。
期间睿王爷又见缝插针的逼着颜慕林学骑术,几乎将她大腿内侧的细肉都全部磨破,晚上被他压在床塌间抹药,被迫分开了两条玉腿,感受着他的手指沾着药膏一点点涂过去,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之下退避不得,那种折磨真是难以诉之于口。
好在睿王爷还不至于禽兽到家,并不曾逼迫她带伤亲热,只是拖着她的小手紧握着自己的分身,一上一下的套弄,又俯在她耳边低语:“其实……你也可以用口帮本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