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双水润润的大眼儿眼巴巴地望着,叶昕扬只觉得腹中的邪火烧得越发厉害了,但他知道现在远远不是时候。
他扯开那只止不住颤抖的小手,一脸无奈地说:“眉眉,你现在忘记了很多事情,虽然实际年龄有二十三岁,心里年龄却只有五岁,所以不懂这种事情的含义,这是大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我如果真的对你做下去,那真是在欺负你了。”
“什么心理年龄,眉眉不懂,眉眉不怕叶哥哥欺负。”唐伊诺从床上爬起来,抓着叶昕扬的手就是一阵乱亲。
从手心处泛开一阵酥麻麻,如同一道蓝色电流直达心脏,叶昕扬定住不动,低头静静地望着小女人美丽的小脸,声音是十足的无可奈何:“因为你不懂,所以我才不能碰你啊。”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居然还没有变成一匹狼扑上去,叶昕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唐伊诺想不到自己这样的放下身段还是会被拒绝,而且还是这样的理由,她觉得荒谬之极,心里苦涩成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昕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洗手间,门“啪”的一声无情地合上了。
即使这样被拒绝,她也没有勇气告诉叶昕扬,其实她在医院醒来时,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想了起来。
她叫唐伊诺,是叶昕扬最讨厌、最讨厌的大小姐。
望着叶昕扬温柔地叫她“眉眉”时候,她只觉得好像被灌进了一肚子的冷空气,四肢瞬间凉透,连呼吸都困难,偏偏大脑充血,光是看着那副从未对她展露的温柔笑颜,就止不住一阵心跳。
她记得这段她失忆自称“眉眉”的这段日子,一直不喜欢她的叶昕扬却总是用温柔的声音哄她,甚至会给她晚安吻,甚至会抱着她一起睡觉。
这样的待遇都是她梦寐以求已久的,却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真的能够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即使这个待遇是建立在她失忆、智力退化,与自称“舒眉”这些条件上,她也无法舍弃。
所以,听着叶昕扬一脸关切地说:“眉眉,是不是很疼?”时,她自然而然地回道:“叶哥哥在,眉眉就不疼。”
真的,只有他在,她就不疼,只要他在。
第7章(1)
冲了大半个小时的冷水澡,他的呼吸才慢慢地平稳下来。
叶昕扬知道,必须采取措施了,要是每次被撩起yu\\望都得不到正常途径的发泄,他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的。
说曹操,曹操到。他一边正想着给卫端打个电话,请他从新加坡飞回来,手机便响了起来,正是卫端,他说:“我正在门外,你快点给我开门!”
叶昕扬匆匆地换上衣服,跑到客厅,打开门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倒不怀疑实心眼的卫端会有捉弄人的念头,便在门外等了一会,果然过了大概三十秒左右,一个高大的熟悉男人三两步就奔到了他面前,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让让,我尿急,借个洗手间。”
叶昕扬想起在他出门后进入洗手间的唐伊诺,便带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附属的洗手间,“怎么突然回来了?”
在门后痛快方便的卫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为了你,你上次正儿八经地托我做事,之后又没来联系我,都多少天了啊,我索性飞回来看看。”忽然想到了什么,再联想到这个家伙的种种劣迹,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喂,上次你装模作样的拜托我一番,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如果叶小子敢回答“是”,他以后真的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了!
叶昕扬想起屋内那个小女人与众不同的表现,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一分,看得卫端气得直翻白眼,拉上裤就往外走。
“你果然在骗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这样撒娇意味深浓的抱怨出自人高马大的男人口中,怎么看都怎么具有喜剧效果。
叶昕扬低头藏住嘴角的笑,连忙伸手拉住他,“没呢,我今天刚准备打电话给你,想不到你已经到了,来来,快到客厅坐着,我帮你倒茶。”声音很诚恳。
卫端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半推半就地就被推到沙发上坐下了。
“我这里只有普洱茶和果汁,你想要哪一种?”
“白开水就得了。”从未享受过叶小子的慇勤服务,每次都是他为了他鞍前马后的,卫端实在有些受宠若惊,直肠子的他,心里的闷气早就一扫而空了。
叶昕扬点了点头,一会儿后递上盛着白开水的马克杯。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催眠治疗?”
“啊!”卫端一拍脑袋,“我的行李箱还在楼下,治疗仪器都塞在里面。”因为急着上厕所,连电梯都等不及,把行李箱仍在楼下,自己就直接跑上了楼梯。
“你把唐大小姐叫出来吧,我把行李箱拿上来就随时可以开始。”匆匆地给了一个回答,卫端就心急火燎地往外冲。
叶昕扬眉头微挑,转身走去了主卧室。
唐伊诺进洗手间也有不少时间了,用于洗漱应该绰绰有余了。
“眉眉,好了吗?”他敲了敲浴室门。
听到熟悉的嗓音,坐在马桶上的唐伊诺绷紧了身体,想到目前的窘境,咬着嘴唇闷不吭声,想找条地缝给钻了。
得不到回应,叶昕扬以为她在洗澡水声太大没有听见,便又提高了不少分贝,重复了之前的几个字。
唐伊诺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她知道这样耗着不少长久之计,可难道要她亲口告诉叶昕扬“她是因为大姨妈来了,又没有卫生棉,所以才出不来吗?”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样其实也未不可,反正现在她的身份是智龄五岁的舒眉,就算丢脸丢大了,也丢不到唐伊诺身上。
明知这样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事到临头,唐伊诺也别无选择了。
“叶哥哥,眉眉生病了,流了好多的血,会不会死啊?”
她想如果今后有一天她真的恢复原来的身份,她一定会无地自容而死。
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是之前他说话太直白伤到了她,所以才赖在洗手间不肯出来又不吭声跟他赌气,想不到耳边忽然出现了可怜兮兮的声音。
心脏在某个瞬间漏了一拍,而全身上下的血液全都涌到了胸口,死命地冲撞它,只觉得心悸地无法呼吸,却已感觉不到疼痛。
在门口怔了一会,他才发狂一样地撞开门,完全忘了自己这里有备份的钥匙,撞进后,他的目光立刻像雷达一样对着唐伊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扫射一遍,今天唐伊诺穿的是一套米白色的露肩雪纺裙,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他想像中惨不忍睹的血流场景。
凝固的心脏终于慢慢地活了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揪心般的疼痛,缓缓地抬眼问:“你哪里受伤了?”
如果她感跟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她想这次他绝对不会像之前数次被捉弄那般的不计较,而是要狠狠地惩罚她,要她明白有些玩笑永远开不得。
唐伊诺一见到他,脸轰的一下全烧红了,虽然感觉到男人的态度冷静得有些不寻常,但她已没有心力去探究是何缘故了,强忍着那几乎无法承受且随时都想掩面逃跑的羞耻感,当着男人的面,扒拉下纯白色的小内裤,仍在地上。
“叶哥哥,这里都是血,而且还一直在流,眉眉一定会死掉的啦……一定会死掉的,然后就再也见不到叶哥哥,眉眉不要啦……”
叶昕扬死死地盯着内裤上那样鲜艳的血迹,再望着唐伊诺扁着嘴,难过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情,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推算是不是错了,恢复记忆的唐伊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令人无语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问:“上个月,你没遇到类似的状况吗?”
好像是很努力地在回想,“是有一次啦,我好害怕,然后跑去跟爹地说啊,爹地说眉眉只是生病了,吃了一些药就可以好了,后来真的耶,好长一段时间眉眉就没有再流血了耶。”
叶昕扬的眼角抽搐,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当时的场景,他也不难想像被女儿搞得困窘难当的唐中堂,给唐伊诺吃的是一些停止和延迟月事的药,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药对女性的身体具有一定的伤害?
缓和了神色,叶昕扬温和地说:“这个没关系,它代表的意思是眉眉长大了,可以生小宝宝了,是一个非常好的状态哦。”
“眉眉长大了,那叶哥哥是不是可以跟眉眉玩亲亲了?”唐伊诺露出快活的表情,眼巴巴地瞅着叶昕扬,像一条期待安抚的小狗。
叶昕扬当然明白唐伊诺口中所谓的“玩亲亲”,不是两人一开始单纯的“晚安吻”或者“安慰吻”,不禁对小女人跳跃的思维感觉到十分头痛,他的自制力原就岌岌可危,怎能一再受到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