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你现在可以从这个窗口逃出去,我就不再勉强你了。”
他不正常,变得很干脆。
她惊讶又惊喜的睁大眼。“真的?”
他点头,向她保证。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好心要放她走,但这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好,你可得说到做到。”
郝贺静再次站在窗台上,准备向下跳。
突然,她看到什么,整个人怔愣住,没有动作。
邵士尘好整以暇,微微一笑,但那笑意非常不明显。
“呃……”她哭丧着脸,转头瞪他。“你很可恶。”
她可怜兮兮的神情取悦了他。“好说。”
“大坏蛋!”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咬住唇瓣。
“谢谢赞美。”
她靠着窗框,默默无语。
如果这样的情况她还跳得下去的话,那她就是神人级的了。
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邵士尘噙着笑容,离开窗边。
今天忙了一天,真的很累,他心想,休息比较好,否则呆站在窗边,很浪费时间的。
一会儿,郝贺静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下窗台,站在床边,看着可恶坏心的无情男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他都睡这里了,那……那她要睡哪里?这间屋子里只有这里有床。
因为这栋房子是新买的,听说是邵士尘为了结婚才买的,很多家具都还没有准备好,唯独新人房整理完成……那……她……
早知道他会这么大方,她刚才应该和他说她想从大门溜走,而不是爬窗……
是说,谁会设计让庭院的鱼池紧邻着卧房的窗口?如果不是距离这么近,也许她跳窗还有机会,但……
现在如果她跳窗,别说掉进鱼池内,这两者的距离相差看起来非一般正常高度,说不定她没逃走,反倒淹死在里头。
所以说,她恨鱼池!
***
早上醒来时,邵士尘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缩在他床边一角熟睡中的女人。
不可否认,刚醒来时,看到身旁有个陌生女人,他受到些许惊吓,因为她真的让人觉得陌生。
女人的脸孔,与他印象中的妻子模样完全不同。
昨天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妻子,她脸上化着浓妆,带着令人惊艳的美丽,此时的她却清纯得让他有一种真正的领悟。
原来,她真的是一个很年轻、很小的女人……
“二十一岁……”他忍不住轻喃,一双眼盯着她熟睡的脸庞,无法转移。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孔,白皙干净的皮肤,泛着微晕的粉色脸颊,小巧粉嫩的唇瓣正被轻轻的咬着,那一双他印象很深、会讲话一般的大眼此刻正紧闭着,不知何故,不时微微皱起,她有一头柔软的长发,正披泄在床上。
他低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感觉到它们的细柔滑顺。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干净香气,那是从她身上,也或许是发上传来的,但他不是很确定,因为肯定那味道不是属于他屋子内的任何一瓶沐浴乳、洗发乳之类的东西。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
他不讨厌她身上的这种气味。
他的视线离开她的脸蛋,她连被子都没有盖,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缩着。他忍不住拉了自己的被子,替她盖上。
“可恶的大坏蛋!”
听到她低声抱怨,他忍不住加深笑容。
她连梦中都有他吗?
没来由的,他觉得心情很好,好到没发现自己的心境竟不正常的感到愉快,一点也不像他。
他悄悄的走下床,轻手轻脚的进入浴室。
数分钟后,他踏出浴室,看见她持续在熟睡着。
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离开卧房,无声的关上房门。
第2章(1)
那是一股很香、很香的奶油味。
郝贺静昨天一整天又忙又紧张,没有吃东西,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睡意与饿肚子,她被饿肚子打败,所以睁开眼睛。
看见天花板的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想了一会儿,低头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她惊觉的坐起身。
她竟然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熟、很沈?
“真是不可思议……”她感到怪异不解,但是还没有得到答案,又闻到那股很香的食物味……她很肯定,那是松饼的香气。
很不争气,她冲进浴室,胡乱盥洗一番,又快速冲出房间。
这栋屋子很大、很空旷,不知什么时候家具才会齐全,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找不到餐桌在哪里,所以只好冲进厨房。
然后,她看到了。
有一个男人,他在厨房里,正在做松饼……
不知不觉来到他的身旁,不!不是来到他的身旁,是来到松饼旁边,她贪婪的紧盯着那一盘冒着热气、溢着香味的可口食物。
“你会做这种东西?”
又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他看起来颜面神经失调,无趣又不爱笑,却会做这种让人吃了觉得甜的幸福东西?
“该不会中看不中吃吧?”虽然很想吃,但她有一点怀疑。
倏地,一个盘子递到她的眼前。
她没有矜持,毫不客气的接过盘子,拿起热呼呼的松饼,咬了一口。口中吐着烫舌的热气,然后她忍不住笑眯了眼,讶异又感动的惊呼,“好吃……”
不一会儿,一旁又递来一杯牛奶。
她不客气的接下杯子,愉快的喝了一口。
“哇哇哇,这样搭也很不错,你竟然会做这么甜又可口的东西,好厉害。”
嘴馋的她将盘子往前一递,又伸手对他比了个一。
邵士尘面无表情,将另一块松饼放到她的盘子上。
她兴奋的站在他的身旁,吃了起来。
他紧盯着手上的平底锅,先倒了适量的面糊,再拿木杓将它翻面,无暇理会她。
她也看着,当他将做好的松饼放在一旁的盘子上时,下一秒,她拿走松饼,然后送进口中。
连续了三、四次后,他不禁皱起眉头,缓缓的转头,瞧着那个边吹气边愉快的吃着热呼呼松饼的女人。
察觉他的视线,她停下动作,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眯起眼,瞪着她手上咬了一半的松饼。
依循着他的视线,她的目光也停留在松饼上头。
算算她已经吃了好几块松饼,意犹未尽,而他这个可怜的服务人员,竟然连半口都还没吃到。
她拿起手上剩半块的松饼,又朝自己的嘴巴移动。
他眯起的眼眸变得有些锐利,还隐含着警告意味。
她仍然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张开嘴,用力的咬下去。
看着只剩下四分之一块的松饼,他的面颊微微抽搐。
突然,她伸出手,将松饼递向他。
他感觉松饼抵着自己的唇瓣,还有些许热度。
那是她吃过的东西,而且被她吃了四分之三。
她毫不在意的盯着他,仿佛在询问他要不要吃。
他抿着唇,一时之间没有动作。
张开嘴,吃下她吃过的东西?他感觉有点怪异的微妙。
不吃她递过来的东西?那他刚才干什么瞪着她吃?
说明白,他刚才的行为就是在警告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把他辛苦完成的早餐全送进自己的口中,也不留一点给他?
而现在她好心的分他吃一口……上头有她的口水,她咬过……
他感觉抵在唇瓣上的松饼加了些许力道,催促着他,而她脸上露出“你不吃,那我真的要不客气了”的神态。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眨眼。
最后,他张开嘴,而她顺势将松饼塞进他的口中,这期间,她的指尖还不小心抚过他的唇瓣。
手上没了食物,她还贪心的舔了舔手指。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只是一瞬间,眼底的温度消失,他转头,注意力再次回到平底锅上。
“早安。”
他愣了下,怪异的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的冲着他微笑。“我好像忘了和你道早安,就先吃了你做的早餐。”因为觉得有趣,她哈哈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头,眼底掠起一丝笑意。“早。”
“你很早起吗?”
“嗯。”
“今天不用上班?”
“嗯。”
“因为婚假吗?”
“嗯。”
“这算……呃……另类度蜜月?”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如果你要这么解释,也可以。”
“那……”
“不逃了吗?”他沉稳的开口,打断她一连串令他招架不住的怪问题。看到他无意识的露出笑容,她忍不住呆了一下,又用力的甩甩头。
“逃?”
“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怎么不走了?”
“我走了,你会答应?”想到他昨晚可恶的小心机,她小声的抱怨。
“不会。”
那你还问!她撇了撇嘴角,“现在不想逃。”
“现在不想逃?”
“嗯,因为你没有我想像中的可怕。”她说得很直接。
“我看起来很可怕?”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可怕。
“嗯,你不爱笑,一点亲和力也没有,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
“那现在不想逃的原因是因为……”
“你刚才笑了,而且……你做的松饼很好吃。”
“所以?”他摸不着头绪,不懂她要强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