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璃觉得自己的心被充实了,他们就如同两块正负极相反的磁石,在靠近时,只会吸引彼此的气息,不会排斥,不会遗忘。
“我想你,好想你,你、水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就像我永远也不了解为什麽我会这麽想你。”方洁璃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迫切的、绝望的说,“如果这是梦,我宁愿不要醒。”
将自己的孤单寂寞以一言诉诸,她只是呢喃著,沉溺在被拥抱的幸福中。“当初我错了,我以为我坚持著自己的理想就够了,我以为我所要的就是达成自己的人生目标,我做到了,可是,为什麽我却这麽不快乐?”
她痛苦的看著宁槐,“我的父母不要我,我的好朋友各有各的归依,只有我,我是独自一人的,我该往哪里去?离开了你,我又该相信什麽?”
方洁璃倚著他结实的胸膛,慌乱的摇著头,长发飞散,像是试图找出答案,却又徒劳无功。
“不要再说了,我听了心好痛。”宁槐搂紧她,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她的伤痛,“是我的错,如果我和你一起回到台湾,如果我不因自己的私心得到你,你会幸福,你会快乐的。”他沉重的自责著。
“我不能保护你,却又招惹你,是我将你的人生搞乱的,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如果你没有救我,你就不会爱上我,也许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孩子,组织自己的家庭,现在就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孤单寂寞。”
“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从一开始就是”宁愧无奈的、叹自。般的说出他心中的话。
命运如此安排究竟是为何?为何让两条原本平行的线交会,平添更多的爱与愁?
第八章
他奢求贪图她的爱,他以为他已经很小心了,他以为他不会伤害到她,却依然事与愿违,他们因为背景的差异与理念的不同各奔一刖程,却让这段未立见的爱情牵绊了彼此的心,如果此次他没有来台湾,是否他们两人就要抱著这个缺憾到老到死?
“如果相遇是错,我也已经错得无法自拔。”方洁璃再次哭倒在宁槐怀中,语带哽咽,“你所说的永远都不会成立,那不会是我的人生,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而我从不认为这是个错。”
“我只是一个杀手集团结合精子与卵子所创造的怪物,在别墅大火後,我毁灭了那个掌握我一生的地方,而现在的我却是日本另一个杀手集团的首脑,很讽刺吧!”宁槐将自己难以启齿的过去坦言,他必须让她明白她所选择的男人是个残忍的杀手的事实。
“难怪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会一身是伤。”方洁璃爱怜的、痛惜的凝望他,“我们各自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这并不讽刺,也不会减少我对你的感情。”她坚定的剖{口她的心,平抚他的不安。“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不要你受伤害,即使这个代价是必须伤害其他人。”
宁槐为她的爱而感动,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将自己的心赤裸裸的呈现,无关道德,无关对错,只有爱情。
“我已经累了。”感情的空自让她渴望他的安慰,“就算是地狱,这次我也不会离开你了……”
宁槐只能狂吻住她,这是他偿还她的方式。两人像是密合的两根汤匙紧紧依偎,紧紧缠绵。
“一般人久别重逢都像我们那麽激动吗?”宁槐笑睨著两人的衣衫不整。
方洁璃的睡衣撩高,露出一截洁日的大腿—胸口有著他留下的潮湿吻印,他也没好到哪去,衬衫全从裤子中拉出,前几颗扣子已经被扯掉。
“至少我们并没有上床做爱,比起上次已经进步很多了。”她笑闹著再次拉下他,这次是她主动攻击他的唇。
“你在玩火。”宁槐的声音更低了,眼神炽热。
“是吗?”方洁璃慵懒的笑了笑,“可是我想我可能不能替你灭火了,我好困…”她整个人突然放松,往後倒进床垫中,昏了过去。
宁槐紧急召来莫追风帮她察看,并没有什麽大碍,她只是太累了,精神过於紧绷後突然松懈下来而短暂的昏厥,莫追风帮方洁璃打了营养针,补充流失的体力,等方洁璃觉得饿了,她自然会醒。
莫追风曾受过正统的医学训练,只差没拿到正式的医师执照,正确来说,莫追风只是一名密医,但却是一名很高明的密医。在永夜,他不只是做缝合伤口、拿子弹等简单的外科护理工作,只要有完善的设备,诸如开心、动脑这般复杂的内科手术也是难不倒他的,甚至在出任务时,在万般克难的情况下,他也可以尽己所能的救人,这也是为什麽此次宁槐要派他和莫逐日来台湾的原因。
莫追风和莫逐日是一对双胞胎,同样一张脸,长在莫追风身上就成了俊俏、帅气,是时下最时兴的脂粉小白脸;长在莫逐日身上,却又是另一番明艳、细致的风情。两人各有所长,除了具备一名杀手基本的能力外,他们各自拥有异於常人的能力,有了他们,比出动一队霹雳小组还有用。
宁槐将窗帘密密拉好,以免阳光打扰了方洁璃的安眠,他什麽也不做,只是坐在床沿,专注凝视著她的睡颜,好像可以这样看著她直到永远。
莫追风和莫逐日待在客厅打哈欠,经过昨夜的折腾,他们都没怎麽睡,一醒来宁槐又交代了一堆工作,让他们得马不停蹄的东跑西跑、忙东忙西。
莫逐日还好,赢得女神的兴奋让她稍稍有动力努力执行勤务,莫追风可就惨了,直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呜则已,一呜惊人啊。”莫逐日感叹的说,她伸伸懒腰,味如嚼腊的嚼著日中的三明治,那是她的早午餐。“我从没听过地神一日气说这麽多话,这趟真是大开眼界了。”
“你没看到刚才做简报时,地神连正眼也没瞧过我们一眼,他紧紧盯著方小姐的房间,好像我们只是一部播报机似的。”彻底无视他们兄妹的存在嘛!莫追风真为男人的脑袋而感叹,碰到女人就成了块豆腐,就算是冷血无情的地神也不能幸免。
“这叫一物克一物。女人才是天下最厉害的,你们男人怎麽样也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莫逐日是大女人主义的拥护者,她直一是佩服死了方洁璃,居然有这等朱力让地神亲自为她下厨炖粥,好让她酒醒时,能够吃到暖胃的食物。
不过,这可让莫追风吃醋极了,他跟在地神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却口有吃三明治的份。
“地神真是偏心!”莫追风酸溜溜的抱怨。
他才刚说完,方洁璃的房门就打开了,两人赶紧噤声。
“把粥端来,你们两个也进来。”宁槐并没有出房门,只是隔空传话,话讲完,门又轻轻关上。
莫逐日和莫追风对看一眼,心里想的是同样的事。
连出个房门都不愿意,想必是方洁璃醒了。这下可好,方洁璃未醒时,地神还会把他们当播报机听一听,现在方洁璃一醒,地神搞不好把他们两个当空气般不存在。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爱情的俘虏。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华丽的大厅,高级的餐点,这是某个位高权重的部长的私人招待处,参与这场宴会的都是政商界的名流,作陪的女人不外乎演艺圈美艳或清纯的明星,抑或是台北知名酒店的红牌小姐。
严密的保全与出入控制是绝对必要的,这里是情报聚集交换的地方,也是政商势力的角力场,更是许多政治、商业策略达成共识的场合。男人们举著酒杯,以阔绰的口气炫耀著财富与权威,以己身的优势交换所需的消息与资源,女人们依附在男人身旁,展示一身璀璨珠宝与万种风情,彼此较劲著穿著打扮,顺便物色著下一个金主。
童若萱是这种社交场合的常客,她曾是中国小姐选拔的前几名,拍过清凉写真集,也担任过某男性杂志的封面女郎,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些经历不过是帮助她认识更多有钱有势的男人的管道。
年届三十岁的她跟不少在场男士有过一夜情,她十分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姿色为自己谋取最大的福利,拿捏著爱情与金钱之间的虚伪角度,聪明的作风也让这些男人与她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现在的她游走於演艺圈与酒店间,即使不再年轻,也因为这几年的人脉与经验,而不乏经济来源,童年所遭逢的家变与年轻时代的风尘打滚,让她不再相信男人所谓的真心,她只相信彼此利用,各取所需。
亲情吗?她呸,那不过是一堆狗屎。
朋友呢?是现实得不得了的杂碎。
童若萱瞥了眼挽著她纤纤小手的伊凡斯,露出一抹嘲笑。
这个男人自以为他很聪明,以为她被他的魅力诱惑得团团转,以为她和他上过几次床,她就会被他的谎言迷倒,她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她,想要打人这些名流之中。他有什麽企图她是不知道,不过在床上,他可是个极品,下了床又极为大方,她又何必在乎他有什麽企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