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霸道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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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宁,你要多吃一点。”任历宏边为她布菜边说:“你太瘦了 ,不要只记挂着学业,要调理好身体,为我们任家开枝散叶,知道吗?”

  闻言,夏宁瞠目结舌,正要开口说明她跟任晋之已离婚,后者又抢先她一步开口:“爷爷,您待会儿可要乖乖吃药,别忘记您有心脏病,而且血压高、胆固醇高。”

  他转向任历宏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交代道:“蔡先生,你记得要看着爷爷吃下所有药丸。”“知道了、知道了。”

  任历宏没好气地回应。“我就是知道自己年纪大,毛病多,记性也不好,也不知还有多少年寿命,才会心急地想要抱曾孙。”

  夏宁低头扒饭,以眼角余光打量着任历宏。的确,他看起来比六年前憔悴了一些,以前都不用拿拐杖的,岁月催人老还真是不能避免。

  瞧他那副模样,要是她现在表明她跟任晋之早已不是夫妻,岂不是给他很大的打击?他似乎很希望他们尽快生个孩子……

  也就是说,任晋之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事实?都六年了,为什么?

  一顿饭下来,她都带着这个疑问,直到跟任晋之回到卧室,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要跟我说,你一直没向爷……任老先生提及我们离婚的事?”

  很好。任晋之对于她自动走进他预设的计画内感到满意极了。

  “我有跟他说过,只是后来他被诊断患有失智症,忘记我们早已离婚,一直认定你仍是我的老婆。他对这几年发生的事印象模糊,偏偏就记挂着你这个孙媳妇,加上他最近的身体情况比较差,病情反反覆覆,一下子问怎么不见你,一下子又说刚跟你通电话。医生说如果跟你见面的话,说不定对爷爷的病情有帮助。”任晋之佯装无奈地低语。

  “所以他以为我还在德国念书?”夏宁诧异地问。那时候她都会特地腾出时间打电话跟爷爷问好,不过最重要的当然是想跟任晋之说话。

  “是的,他认定我们很恩爱。”任晋之半垂脸庞,不着痕迹地抬眸看向她的神情。就是知道她容易心软,为了让她留下来,他特地请爷爷从北京过来参与计画,以她的个性,应该会上当才对。

  “这……”夏宁为难地咬着下唇,虽说她不想和任晋之扯上关系,但任历宏视她如同亲孙女,她实在不忍心对他置之不理。

  任晋之看见她咬唇的动作,知道她快要答应了,这便是她的个性,爱恨分明。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会以十倍回报对方;倘若是惹她伤心的人,她同样能以最狠绝的方式回应。

  像他,当初一时不慎伤了她,她便头也不回地舍他而去。

  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逃离了,他可是很有自信让她再度爱上他。他一会爱护她、疼惜她,绝不让她伤心难过,前提是得让她先答应留在他身边。

  “可是……我们离婚是事实,就算在爷爷的认知中我仍是他的孙媳妇,欺骗患病的老人,这种事……太过分了。”她说。

  “难道不能看在爷爷的份上,就当是演一场戏哄他开心?”他轻声问,同时抬头望向她。

  夏宁痛恨容易心软的自己!

  当两人的视线对上的刹那间,她觉得胸口评坪跳个不停,他明明伤透了她的心,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快要在他的眸光下融化的感觉?

  “我……我有一个条件。”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什么?”他按捺心底的喜悦问道。

  “我要拆掉这些头发。”夏宁皱眉。这头沉重的长发碍事极了!

  “可是这样子好看多了,爷爷也只记得你长发的样子。”他撩起一绺发丝凑近唇畔轻吻。“为什么要剪掉它?”

  他永远难以忘记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随着她飞扬发丝而来的阵阵幽香,她在他的注视下羞红两颊……但现在呢?她浑身上下带剌,对他处处防备,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坏事。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夏宁狠狠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发丝,明明不是她的头发,她竟然会有种触电的感觉?阵阵微弱的电流仿佛从他的指尖传进她的心窝,教她的心脏像是有数秒停顿了。“算了,你还是告诉爷爷实情吧,这种事我实在做不来!”

  她讨厌这种感觉!心脏因为他几句话轻易地颤动,似乎在暗示她:倘若答应了将会永不翻身……

  她忘了他曾经如何对待她吗?

  看到她眼底的伤痛,任晋之觉得心坎狠狠地揪了 一下,她明确的拒绝深深地剌痛了他。

  跟他离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打击吗?

  心坎,不自禁地因为这个想法暗暗激动。她抗拒的姿态,仿佛说明她心中其实还住着他的身影、所以她才会如此排斥他的接近,深怕稍一不慎便会再次爱上他。

  这个认知,让他难掩得意,唇角微微上扬。

  不过他也知道,要是没抓紧眼前的机会将她留在身边,她必定会立刻躲至世界的某个角落,不让他找到。

  那种情况,单是想着就难以忍受。

  他已经按捺了六年,无法再忍受更多的分离。

  此时此刻,夏宁真的很生气,但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竟是在气自己。她明知道任晋之对她绝无爱恋之情,却还因为他心跳加速?哪怕只有一秒钟,她都对这样的自己鄙夷极了!

  就算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爷爷的身体,可是欺骗就是欺骗,他此时的行径跟六年前有什么分别?为什么她要配合他?

  她当然舍不得自己那头长发,然而他撩起她头发亲吻的画面,六年来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教她的心紧紧揪住。为了忘记他,她天真地收起自己女性的一面,告诫自己别再相信爱情,为什么此刻竟然又为了他心动?

  这究竟是哪门子道理?他们的人生早已互不相干,她喜欢怎样过日子是她的事,他凭什么干涉?

  “好,我现在委托你总可以吧?”任晋之决定软硬兼施。“你该不会跟钱作对,要知道我随时可以让你的律师事务所倒闭。”

  既然他决定以爷爷生病为由将她锁在身边,也不必管自己在她眼中是否成了坏人,反正只要让她再次爱上他便好了。

  当然,这种做法是有风险的,可是……除了恳求爷爷配合他的任性、佯装患病让她留下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样让他们的世界再度连接在一起。

  “你……”夏宁气得咬牙切齿,她怎么能忘记他本来就是个可恶的男人?

  刚才竟然还一时心软,实在太笨了!

  “宁宁,你就不能看在爷爷那么疼你的份上帮我一下吗?”他放软了声音,再疋试图令她心软地答应。

  但这回夏宁根本没有看向他,她两手终于按捺不住,不停地抓痒。现在不单是头皮痒得受不了,连脸颊、脖子,甚至身体都痒得很。

  任晋之望见她发了狂似的抓痒,心脏瞬间提得高高的,他上前阻止她继续下去。“你……你在做什么?”

  “别……好痒!”因为两手被他握住,她只能扭动身体稍作舒缓。

  近看之下,任晋之才发现她的脸蛋又红又肿,而且有好些地方已经给她抓出了红痕,十分狼狈。

  “怎么会这样?”他惊慌不已,喃喃地说。她此刻的样子绝对是难看的,但却揪紧了他的心弦。

  “放手呀!”夏宁想挣开他的钳制。“都是你不好!也不知道请什么发型师,刚才只是头皮发痒,现在……全身上下都痒得受不了!”

  她微喘,觉得有点呼吸不顺了。

  糟了,身体出现越来越严重的过敏反应。她边喘边想。

  任晋之瞬间想到她可能是过敏了,心脏狠狠一抽,痛楚自心窝传遍全身,对于自己执着于她过去的形象感到内疚。

  他怎么会以为过去六年的分离没有带来任何转变?

  在看见她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迅即将她抱起,快步走出卧室。

  “你……你在做……做什么?”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他步下楼梯传来颠簸感之时,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去医院。”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楼梯,两臂将她紧紧地锁于身前,深怕她会摔下来。

  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身体的反应告诉她不能再拖延下去,所以只好乖乖的任他抱着。属于他的淡香在鼻端徘徊,那是混和了古龙水及沐浴乳的气味,每吸一 口气,都好像将一小部分的他吸进身体之内,慢慢地进占每个细胞——等等!她、她在想什么?

  夏宁猛然愣住了,但是那顷刻涌现心坎的悸动教她手足无措,明明不想跟他有什么纠葛,她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追随他的身影,骤然而来的安心感让眼皮变得沉重,她只能推说这是过敏的反应,眼皮大概已经肿了起来……

  现在她所承受的一切明明是因他而起,何以她会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动? 一定是她的心脏也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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