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想死,还是想送官,你们自己选一个吧,再污辱到我头上的,小爷,不对,小姐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
李叔抹了抹眼,唯恐自己看错了,小姐怎么武艺大增,不会是最近被闷在家里受训,她闷得受不了,所以狂练武功来发泄吧!
头子被一击就倒,这群小喽哕吓得全身抖颤,哪敢再与杜晓宣正面交锋,急忙跪下求饶。
杜晓宣面对李叔,高兴的笑道:“李叔,我们一起送这些人到官府去,相信我爹若知道我做了这件好事,他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过到时他若是怪罪到底是谁跟我一起出来的,你想我要不要说你的名字?”
他们一起送人到官府,想也知道是谁带她出来的,到时怪罪下来,他是百口莫辩,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李叔的脸色转为铁灰,马上道;“小姐,这些人由我先绑着,料想他们也不敢做怪,然后全程由我送至官府,小姐爱到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只求小姐不要供出我的名字就好。”
杜晓宣非常满意的点头。“嗯,那我走了喔,若是我爹问起我在哪里,你知道要怎么回答吧。”
李叔急忙道:“当然是回答不知道。”
杜晓宣又再次非常满意的点头,“嗯,谢谢你了,李叔,我也不会对我爹说你曾带我到妓院开过眼界的,因为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那我走了喔。”
惨了,他曾带她去过妓院吗?他真的忘了,也许是喝醉酒的时候做的,他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叔嘴角的笑容僵着,看着杜晓宣的背影,不知跟刚刚那流着血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竟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将眼光收回,现在他得处理这群盗匪。
盗匪刚才见到杜饶宜以一介女流之辈,就可以把他们头子给一脚踢倒,现在绑他们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以为他的武功更胜于杜晓宣,所以根本不敢反抗的任其捆绑送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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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州城里那位杜虎豹的女儿?”
雷若文刚才就听那盗匪头子说她是杜虎豹的女儿,所以才肯乖乖的跟随她走,这代表他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而他也简单的将伤口做了处理。
“是啊,你认识我爹吗?”
听他提起自己的爹,还满脸疑问的表情,她还以为他是她爹的旧识,不过她爹的旧识向来都是一些满脸横肉年纪老得可以当她叔叔的丑男人,可没看过这么俊的年轻公子。
“不认得,不过我有事想要问他。”
“我也刚好有事想要问你耶。”
“有何要事?”雷若文冷淡的目光挑剔的看着眼前的绝色美女。
美则美矣,但是要他将这个可以一脚踢翻凶恶大男人的美女搂在怀里,光是想,就觉得兴致不高,更何况是做。
而既然他对她没有感觉,也就犯不着对她说话客气。
“这样说好了,刚才我救了你对不对?”
这一点雷若文不能否认,他为了隐瞒官印不见的消息,连家仆都不带就南下,怕的就是消息走漏,哪知半路竟碰到盗匪。
他得在皇上召见他之前,将官印找回来,否则敦仁王爷府连官印都不见了,岂不成了京城的笑柄。
“对,杜姑娘的确救了我。”
杜晓宣笑得很天真,但是她的天真里,含有那种痞痞的意味,看起来就像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般热情洋溢,完全不像是正经八百的闺女才有的笑。
雷若文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就是没见过这种笑得像痞子的怪女人。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一定要人家报恩的人啦,不过啊——”
她将尾音拉得很长,让雷若文心生警觉,“杜姑娘有何赐教?”
“没有啊,哪有要赐教,只不过我救了你,拿点东西总不为过吧。”
原来她要的是银两,这种人最好打发,雷若文冷冷的笑了起来,“杜姑娘,你要什么,我雷某人都会应允的。”
忽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般耀人,雷若文若不是刚才看见她一脚踢翻那个盗贼头子,恐怕会认为她是娇弱迷人的女子。
“既然你应允了,那我们得赶快找我爹去,找到我爹后,就得赶快商量如何把你迎娶进门,我得准备点聘金。”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后,雷若文越听越怪,最后忍不住发问:“杜姑娘,我不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杜晓宣朝他天真烂漫的笑着,“喔,我刚才说要迎娶你,你说你什么事都会应允啊,所以现在我要把你带回去给我爹看,然后到你家送个聘礼,择个吉日,我就去娶你了。”
若不是她现在表情太过认真,脸上笑容也像完成了一件麻烦事般的喜悦,他绝对会以为她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是个玩笑。
“你在开玩笑吧?”
雷若文的脸色比冰冷的雪块还要冷冽万分。
而杜晓宣脸上的笑容可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炙热。
“我杜晓宣才不会开这种玩笑呢,我救了你,古人说有人救你的时候,你就要以身相许啊,现在正是你以身相许的好机会。”
第3章(1)
他一定是碰上了疯婆子,绝对是,否则绝对不可能有女人对他说要迎娶他,如此疯狂的想法,不知她这想法是从何而来。“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位兄台?”
“雷若文。”“嗯,好名字,我叫杜晓宣,我爹叫杜虎豹,这你早知道了,你喜欢穿什么样的喜服,洞房花烛夜时,我会对你很温柔的,所以你不必害怕,嫁给我,你一定会觉得很幸福。”
听她越说越胡扯,雷若文忍不住制止,“杜姑娘,你若是脑子有病,我奉劝你最好及早看看大夫,若是你脑子没病,只想激怒我,我告诉你,你已经成功了。”
杜晓宣露出不解的眼神,他说的话再次令她感到愤怒,“哎,你讲什么啊,我是真的很有诚意要娶你的。”
“笑话,我雷若文根本就看不上你,更别说想要让你上我的床、暖我的身子。”他冷酷无比的话语,夹杂着明明白白厌恶的腔调,一般女子一定会被刺得满心伤口,但是杜晓宣一怔,然后嫣然一笑。“这个你放心,你看不看得上我是你的问题,我看得上你就好了,走吧,我们快些回家去向我爹说这件喜事。”
她毫不在乎的拉起雷若文的手,可他完全不领情的手一甩,对她的厌恶清清楚楚的表现在脸上。
“杜晓宣,你刚才救了我,我非常的感谢,我能以银钱报答你,除此之外,就别无可能,若是你还坚持你那一套荒谬的说法,告诉你,我不可能娶你的,你只是在自取其辱。”
杜晓宣正视着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开朗的一笑。
“哈哈,别这么说嘛,所谓打是情、骂是爱,你越是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越觉得你对我不讨厌,反而还有点爱上我的感觉。”这女的一定是个疯子,而且是超疯的那种,雷若文倒退了两步,连话都懒得说,“告辞。”
他掉头就走,杜晓宣身形一转,绕到他的前头,“喂,你的臭脾气真的很大耶。”雷若文冷冷的瞟她一眼,讶异的马上停下脚步,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他似乎见到某种东西挂在她的颈项上,可被衣服遮掩住,隐隐约约约闪闪发光。
“你那是什么东西?”
不可能,官印不可能在这个怪女人身上,虽然他的理智一直跟他说不可能,但她是杜虎豹的女儿,有可能剿灭盗贼的时候,她也在现场,见了官印小小的很可爱,把它带走当挂饰挂在身上。“什么东西?”
杜晓宣不解的凝着双眉,却见雷若文指着她的胸前,于是她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胸口,“喔,这的确是比一般姑娘大了一点,不过一般男人不是都喜欢大一点的吗?”
雷若文目瞪口呆,随即他才明白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他指的是她衣服内颈项上的东西,她却答非所问的摸一下自己的胸脯,回答他的问题。这女的绝非什么良家妇女,因为没有一个良家妇女会对刚见面的男人求亲,并且一直盯着他看。
更没有一个良家妇女会对一个刚见面的男人,谈起她自己的胸脯大小问题,看来她不但疯,而且铁定淫荡。
雷若文神色有些难看,粗声道:“我问的不是你的胸口,是你衣服里颈项上挂的东西。”
“喔。”恍然大悟的杜晓宣,用力的点了个头,拉出挂在颈项上的官印,“这个东西啊,我见它可爱,颜色又漂亮,想说可以串在颈上当饰物,而且这个东西真有趣,上面还刻着字,只不过我看不懂那刻了什么宇。”
雷若文心如擂鼓的看着她将官印从衣服内拉出,一看果然是他王爷府内的官印。
她看不懂字是应该的,因为那是一流名师所刻篆的,篆写的都是上古的文字,这个官印是先皇特别赐予的,所以与别的官印大不相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颗官印如此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