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只为相思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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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矗俊?

  “至少不会重蹈覆辙。”她一派天真。

  “你和辛人杰之间是清白的。”这回蒋天雪完完全全相信汪思涵的爱情史,是张白纸,不曾痛过。

  被深爱的人抛弃,止痛疗伤个三、五年是不够的,而汪思涵不明白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心依旧封闭,连蚊子都飞不进。

  “听你的口气是不相信那些话是蜚短流长了?”

  蒋天雪偏着头想了一会。“我看不出你有喜欢他的成分。”落花是无意。

  汪思涵释怀地笑了,总算没有白交蒋天雪这知音人,反问:“那你看他呢?”

  “他?他很难说,过去可能是欣赏你的才干,现在不知道变质没?”流水似有情。

  “但愿没有。”汪思涵看着天花板说,脑海里不停地回忆和辛人杰之间的种种,她实在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关于爱,她是个道地的智障,任由台风来袭也吹不皱心湖。

  “你把自己装成老古板的样子,确实很难教人移情。”蒋天雪噗哧一笑,想到林韵的形容词,的确贴切。

  “你等我一下。”汪思涵溜下吧台,提了个大纸袋往化妆间径自走进,出来时一身红色开字领的连身短裙,没戴眼镜,乌云沾了点水露飘然垂落,玫瑰红的樱唇,性感十足。

  看来女人都受不了“丑”这个字冠顶。

  “你怎么把拍照的衣服给穿来了?”蒋天雪一眼就认出。

  “明天一早要还给刘总,我想上班前先绕到他那儿,直接拿给他。”

  “乖乖,平常包粽子似的,还真看不出来你颇有料的,一级棒的波霸身材。”

  “真人不露相。”汪思涵知道自己的身高不算高跳,但骨架小的优点使她显得苗条,然宏伟的胸围却今她苦恼,总担心自己被归类胸大无脑之流。更何况近日她和辛人杰的谣言甚是嚣张,她的穿著就更密不通风了。

  “刘总若是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后悔找林韵诠释商品。”蒋天雪言之凿凿。

  “别提那个恶心的色老头,想吐。”汪思涵边皱眉边搓平手臂突兀的疙瘩。

  “真希望相机能在手,马上捕捉你这撩人的一面,粉碎你是个老古板的刻板印象。”蒋天雪四只指头合成方形充当镜头,左瞧右看抓角度。

  “怎么样?刚才走过来时有没有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她自呜得意。

  “有,你背后已经有只苍蝇朝这儿飞来了。”蒋天雪朝后一瞧,嗳昧的说。

  “无聊男子。”汪思涵撇着嘴不悦。

  “天啊!是个超级帅哥。”蒋天雪惊呼。

  他,有一张天生该吃演员饭的开麦拉脸,而且还是巨星的脸。体格在休闻服的包装下,不但让人一眼看出他胸膛结实的肌腱,也看出他没有隆起的胃部。他很高、很英挺、很酷,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酒保……”站在汪思涵的身后,他拿出一瓶酒。

  蒋天雪醉了,她感受到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昏眩,眼前的男人,不仅帅毙了,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富有温柔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白马王子。

  就在同时,汪思涵座下的旋转椅一转,恶言相对:“走开!”伸手一挥,酒瓶说时迟那时快变成了碎玻璃,紫色液体如小溪般流窜。

  “小姐,你打碎了我的珍藏。”他咬着牙说。

  “谁教你想搭讪!”她还以颜色。

  “我?我是来寄酒的,不是来钓马子。”他很快地瞄了眼汪思涵,在一站一坐之间,她雪白的乳沟一览无遗。汪思涵警觉到他轻蔑的视线,双手反射性地挡在领口,没想到此举却招来讥讽。

  “我一向不喜欢多剌的玫瑰,尤其是野玫瑰的刺又尖又利。”他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两点钟还泡在酒吧的女人,想必不是个好女人!”

  “你污辱我。”汪思涵气炸了。她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这男人犀利的言辞,彻底摧毁,一个冲动,吧台上半杯酒液全洒在他的脸上、衣领。

  “你……”他凶狠的眼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这时酒廊倏地静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成了笑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同我朋友开玩笑说你是登徒子,不好意思造成了误会。”蒋天雪警觉到事态严重,连忙抽出面纸,一脸歉意递给他。

  “我像那种没有品味的男人?”他一边拭脸,一边冷言冷语。

  “你像,像透了。”话从汪思涵的牙缝中迸出。

  “思涵!”蒋天雪头痛了,这两个人怎会像刺猬一样,碰不得。

  “你比我还像没有格调的女人。”他睥睨地看了眼她的曲线,大胸脯的哺乳动物!

  “天云,我先走了。”她没脸待下来,因为身上的紧身衣使她自惭形秽。

  “喂┑纫幌拢琉叴蚱莆业亩鳎退悴慌馇哺盟瞪圆黄鸢々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你没学过,还是不懂?

  “你……”她结舌了。

  “刚才嘴巴不是很厉害,怎么这回成了哑巴?”他有意刁难。

  “思涵,先说声对不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蒋天雪额角急出了汗珠。

  汪思涵倒吸了口气。“你要多少钱?我赔。”

  “天啊!”蒋天雪摇头叹气,叹汪思涵忽然长出的性格,死不认错。

  “这瓶十二万八千买的,喝不到一半,算你五万元。”他狮子大张口。

  “上帝!”蒋天雪嘴巴合不拢了,震惊。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你想抵赖可以明讲。”他严峻的眼神,直射她无畏的黑瞳。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得把一桩小事弄拧,和他向来不与人争的鲂源笙嗑锻ァ?

  是她克了他?还是他克了她?

  汪思涵打开公文包,从中抽出一张没有画线的公司票,写上金额,搁在桌上,头也不回地排开人群,走出酒吧。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爱因斯坦有一则相对论,美丽的女人不能碰,因为脾气像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伤人,所以要远离,免得你就是下一个倒霉蛋。”他耸肩叹息引起满堂哄笑。

  汪思涵泪眼婆娑地听见身后的爆笑声和蒋天雪的呼喊,可是她停不住脚,一心一意只想逃,逃出笑话。

  本来她只是拒绝婚姻,现在她讨厌男人,特别是帅男。

  这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她恨他。

  ☆☆☆☆☆☆☆

  回到家已是半夜两点半,汪思涵走在巷口就听见了洗牌声,心想今天又是个失眠天。

  两眼红肿的模样,泄漏她哭过的痕迹,在回家的车程中,不知为何泪似决堤的洪水簌簌直落?她不该有如此悲怆的情绪,却被个陌生人搅乱心弦,到底是哪里来的伤感,使她轻易地落泪?她自认己经到了哭不出的年龄,却为他肝肠寸断。

  汪思涵快不认识自己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事她完全不懂。

  只想迅速躲进被窝里,厘清纷乱的思维。

  才进门,就听见母亲忿忿的辱骂声:“死丫头,这么晚回来,害我担心得牌老打错,一把都没和过。”汪思涵站在玄关处脱鞋,心想:家里只有三个人,每次一有事情发生,母亲总找得到理由怪罪另外两个人,她和父亲,代罪羔羊。

  今天八成是她冲太岁的日子,万事皆忌。

  “你妈老放炮,嘀嘀咕咕了半天,原来是操心你晚归。”

  天知道!

  “这下千金回来了,汪太太你可要和牌了。”

  但愿如此!

  “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打扮?”汪母尖声叫住正穿越客厅想上楼的女儿,怒不可遏地说:“现在几点钟了?你跑到哪儿去鬼混?”

  汪思涵没有吭声,对母亲当外人的面给她难堪,早己习惯了,只当自己是死人无血无泪,也不会痛不知痒。

  母亲总是这个样子,和一般的母亲关心子女方式相反。小的时候,她摔破了膝盖哭着回家,母亲劈头就骂她粗心,跌破用钱买的裤子,却没看见她流血破皮的伤口。从那个时候起她就长大了,非常爱惜身外之物,做个让母亲放心的好孩子,直到现在,她连个杯子都没打破过,碗也没敲破个角。

  “汪太太,年轻人穿著花稍点,无所谓。”

  “思涵的身材那么好,连我这老太婆看了都羡慕,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材,我会穿得比思涵更露。”

  “也不用招蜂引蝶。”汪母偏唱反调。

  “有人看,总比没人瞧强吧!”

  第1章(2)

  “汪太太,思涵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让她交男朋友,难不成你真想留她一辈子,当个老姑婆?”

  “我是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省得我整天操心,但可不是随随便便跟男人乱来,大个肚子回来让我丢脸。”汪母心有余悸,若不是当年先上了车,她怎会嫁个穷老头,夜夜饮泣一失足成千古恨。

  母亲是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在毕业后的三年内,托了不少人安排相亲,有花花公子、离过婚带拖油瓶的、死了老婆的鳏夫,而他们虽然乍看之下没有共通点,只有一点是不分轩轾的--金钱。

  钱是幸福的保障,更是母亲心中万能的神,这是因为母亲嫁给没汽车洋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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