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但是,天雪你没疯,也并没爱上他,对不对?”她觉得她也快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情痴!
“我是不爱他,也晓得要泼他冷水,但如何避开反过来演的致命吸引力?”蒋天雪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红丝绒锦盒。
“他送你的?是什么?”她寒着脸问。
“他一声不响地放进我皮包里的,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蒋天雪坦荡荡的说。
“我替你还给他。”
“我正有此意。”
“这件事不能让余力耘知道,我会叫余力耕好好地跟他谈一谈,适可而止。”她找到了中间人,张开杰的大舅子。
“光是谈有用吗?张开杰会听他的吗?”蒋天雪提出质疑。
“听你的口气,他大概也对你说了这场婚姻的始末?”
“是啊!他大吐苦水。”一声长叹。
“他实在没良心,余力耘的个性是强,可是她对他的爱,足以弥补她个性的缺失,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打抱不平。
“这给了我们一个启示,你竭尽心力爱的人,不一定要为你感动。”沧海桑田在时间洪流中是有实证的,但是一个人有多少岁月,化无情为有情?
有人做到了,有人却始终做不到。
“也许会是个反效果,加速他离去的脚步。”蒋天雪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不错嘛!恋爱使你成熟了,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反应。”
“我倒希望你在这两个男人的身上,找到智能。”
“在他们的身上,我找到的宝藏可多了。”蒋天雪一语双关。
“天雪!”她心里小鹿乱撞。
“余力耕似乎不如传闻说的矫健,动作迟钝了点。”蒋天雪毫不留情的批评。难道余力耕想挽个洁白的新娘,接受天神的祝福?她懂了,余力耕这回是来真的,从此台湾又少了个白马王子。
“蒋天雪,你该去洗头了,满脑子的××思想。”
“我承认女人真有三十岁的生理冲动,虽然你的发育是跟上了时间表,其它可就慢了十年的光阴,看来余力耕得加油了。”
“关他什么事!”
“关系可大了,他有责任调教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将天雪快乐地低哼菩结婚进行曲。
她轻咳一声,正经八百的说:“别糗我了,想想你的麻烦吧!”
﹁我宁愿想象你和超级大帅哥之间的好事,把烦恼留到明天。﹂蒋天雪一副郝恩嘉的洒脱。
蒋天雪不是不想,是不敢想她和张开杰的往后。她没有对汪思涵说清楚,在日本的两个星期,她不能说自己完全没动心,是有一点那种心情,因为张开杰把她当女王捧,被人珍惜的感觉,也很棒。
可惜,她仍是爱田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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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子照一票外景队也回来了,大家都晒出了古铜色皮肤,而田子照的脸上多加了四道猫捉过的疤痕,原因从上班的第一秒,就像滤过性病毒传染一样,整间办公室无人不谈、无人不论。
花心的惩罚。
林韵虽然是和他玩玩,但在玩的这一段时间中,她不许他有贰心,偏偏夏威夷的和风太暖、阳光太美、女人又太热情,田子照凭着风流的外表,口袋里的麦克和一口流利的英语,与一个混血歌舞女郎打得火热,林韵虎威大发,最后他只好带伤返抵国门。
不过,田子照的脸皮有城墙般的厚度,一到公司,像只飞梭于花丛中的蜜蜂,忙着和编辑部的环肥燕瘦道哈啰、送纪念品。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还敢招蜂引蝶!”汪思涵揶揄。
“俗诸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以别指望我当柳下惠。”他嘻皮笑脸。
“我指望你总有一天栽在女人的手上,以后不敢胡作非为。”她立下诅咒。
“我已经栽在你的利嘴下,一身都是血。”
“那些伤明明就是利爪所留,不是我刀子嘴割的。”她指桑笃槐。
“你给我的痛,是表面上看不见的,在心里。”他将手盖在胸口,一脸痛苦。
“田子照,如果‘变男、变女、变变变’的剧情在你身上发生,我想你没他那么好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说爱你。”这是的讽刺风流男人不得善终的黑色喜剧,藉以警惕男人玩弄感情者,将被打人十八层地狱,除非有个愚蠢的女人愿意说爱他,否则没有来生。在剧中说了这句话的女人,是他的女儿,也是本部电影唯一的憾恨。看完电影后,汪思涵一直有改编的冲动,就让那男人永远活在黑暗的地狱中。
“你是不是遗忘了某个人?”他相信总有一个人会留盏灯等他。
“你想她还爱你吗?”她嫌恶的语气。
“我希望她不。”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哀伤,为蒋天雪不变的真情。
“恭喜你将下地狱:永不得超生。”她没有察觉到他的失落,只是拍手鼓掌。他不但没女人愿说爱他,女儿也来不及生下来救他。
“也好,是我应得的报应。”他无所谓的表情。
第5章(2)
“田子照,你……”她感受到他的内心,似乎不如外表冷漠。
“千万别对我心软,我喜欢你跟我作对的样子。”
“我会的,除非你改变。”她不再话中带刺。
“依我看,我没变,先变的人是你。小小声告诉我,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期间,被哪个混球追到手了?”他直觉她有了爱,是谁呢?
“乱讲。”
“脸红了!以前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心如止水,面色凝重,现在居然会脸红!快告诉我,谁是我的情敌?我要求公开决斗。”他半页半假地说。
“嫩豆腐吃完了,你还想吃老豆腐!”她打马虎眼。
“是不是我的兄弟辛人杰?如果是他,我可以放弃手枪生死斗。”
“田子照,你怎么会认为是辛人杰?”她诧异,八竿子打不到的联想。
“我老哥该不会什么都没表示,就这样眼巴巴地看你跟人跑了吧?”他击鼓呜冤。
“拜托!他有妻有子,你怎么可以鼓励他婚外情!”
“蕙兰的病是治不好了,但是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不能一辈子毁在错误的婚姻里,不能有第二春,何况孩子成长中是需要母爱的。”他收敛邪气,义正辞严的态度,反而没人感受到他的认真。
“你太武断了,蕙兰怎会无药可救?”她尖声。
“我去医院看过她,你去了没?你去看过后,就晓得我有没有危言耸听?”他输人不输阵地大吼回去。
“医生判她死刑了?”她卯上了。
“终生监禁,算不算死刑?”他咬紧牙根。
“小曼、小强知道吗?以后他们该怎么办?”她压低嗓门,难掩眉间的忧愁。
“发挥你的爱心啦!”
“我?不可能的。”她已经有了余力耕。
“什么事不可能?上班都能名正言顺聊天半个小时,还有什么不可能?”林韵确实像只猫,走路无声无息。
“林韵,你不该偷听的。”田子照受够了她的监视,说好是玩玩的,哪喝来的那么多醋!
“偷听?我林韵会这么没水准?我是光明正大走过来,请教主编上班可以聊天吗?”林韵抱着扯破脸的决心。
汪思涵不善说谎,也不会说谎,只是沉静地观察林韵的心为什么浮动?会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的反应?
“我们是谈公事。”见汪思涵不接腔,他代言。
“你当我是傻瓜白痴吗?分明是谈情说爱。”林韵挖苦道。
“你无聊。”他转身想走,却被身后不堪人耳的话,钉住了脚。
“我无聊?不知谁在夏威夷更无聊?上人家未成年的女孩,才满十四岁,国中生的年龄,要不是大家慷慨解囊,你现在还被扣在夏威夷,判你妨害风化的罪。”林韵一口气说完。
“你口干不干?”他眼睛渤梢惶跸折?
“田子照,别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看着我,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敢做就不要怕人家笑。”林韵豁出去了。
“林韵,这里是工作场所,由不得你闹翻天。”蒋天雪冷冷的说。
汪思涵万万没有想到,天雪竟笨得跳出来自取其辱。
“这是谁在说话?被甩的前任女友?蒋天雪,你有什么资格出声?”林韵奸笑。
“你说话放尊重点,天雪是你的前辈。”田子照脸色铁青。
“天雪!叫得好亲热,是不是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你都这样昵称小名,像思涵、天雪……”林韵妒火心中烧。
“够了,林韵,滚回座位上,闭嘴。”汪思涵大力地拍桌子,维护办公室秩序。
“汪思涵,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顺眼,你嫉妒我比你年轻、漂亮,要不是靠着和老板有一手,你会坐上这个位子吗?”林韵像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
大家都以为林韵只是玩玩,谁知道她会真的爱上田子照,而且爱得很深。
她没有错,只是错在爱上田子照--不把爱情当一回事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