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姊泡完后,换福雨儿去泡凉,欧阳楚瑾运气突然变好,猎来三只野兔,刘大姊负责去毛,欧阳楚瑾则去捡树枝准备生火烤兔。但他的眼皮不安地眨动,直觉驱使他走向湖边,正如他所担忧,一条黑白相间的雨伞节和福雨儿对看。
“大嫂,别动,我来赶走它。”欧阳楚瑾亮出剑,大步走进湖里。
福雨儿羞怯地以双手挡在胸前。“你别过来,我没事,它自己会游走。”
“它有毒,被它咬到可是会要命的。”欧阳楚瑾不听劝阻,一心想要表现英雄救美。
“我是福星,它不会咬我的。”福雨儿转过身子,优美的背部线条令人着迷。
“糟糕!”欧阳楚瑾看傻了眼,一个不小心踩到滑石,跌坐在水里。
这时那条雨伞节突然转身朝水溅声游去,福雨儿刚好也转过身,情急之下,她产生天大的勇气,伸手飞快地捉住蛇头下方;可能是她的力气太大,也可能是她太扫把,那条雨伞节连挣扎都没有就呜呼哀哉了。
福雨儿赶紧将雨伞节抛掉,走向欧阳楚瑾,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欧阳楚瑾两眼发直,目光盯着浑圆的白嫩不放。
“来,我扶你起来。”福雨儿忘了自己一丝不挂。
“幸亏有大嫂福星高照,不然我就惨了。”欧阳楚瑾心里头的小鹿乱撞。
“你的手流血了!”福雨儿拉起欧阳楚瑾,发现他手心被划破。
欧阳楚瑾整个人像掉了魂似的喃喃自语。“你真美!”
“你快把眼睛闭起来!”福雨儿羞黠的命令。
“我……”欧阳楚瑾反而将她抱起来,放到她藏在岸边隐密处的衣服上。
“楚瑾,你要干什么?”福雨儿双手抵挡地撑住他的胸膛,眼眸里充满害怕和喜悦。
“我不知道,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欧阳楚瑾整个身体趴到她身上。
福雨儿焦急地说:“不要,让刘大姊看到,我们就完了。”
“刘大姊正在忙,她不会知道的。”欧阳楚瑾俯低头,理智从他眼里消失。
“不……”福雨儿想要拒绝,可是反倒让他的舌长驱直入她的嘴里。
……
这时响起刘大姊的声音。“二公子,你在哪里?”
欧阳楚瑾和福雨儿像对受到惊吓的鸳鸯,两个人身体僵硬地泡在一起,连喘气都不敢,静静地躲在大石下,听到刘大姊喃喃的声音。“奇怪?怎么连新娘子也不见了?”
等她的脚步声缓缓的走远,欧阳楚瑾才起身离开福雨儿的身体。他看到她眼眸里的自己充满悔意,穿上裤子,幽幽地说:“对不起,大嫂,请你原谅我。”
“我也有不对,不能全怪你。”福雨儿赶紧坐起身.背对着他穿上衣服。
“虽然我向你道歉,但我别才没有轻薄之意,我是……”欧阳楚瑾想说“爱”这个字。
福雨儿急忙厉声阻止他。“今天这件事就当成我们俩永远的秘密。”
“大嫂.我无法把它当成秘密,我会把它当成最甜美的回忆。”
“求求你,别再说了,刘大姊正在找你,你快去吧!”
“我去捡干柴。”欧阳楚瑾快速地转身离开。
留下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的福雨儿,她的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被穿过树梢的冷风吹了进来。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今天已是她人生最美的一天,能够和楚瑾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她别无所求,这样就足够了。
穿好衣服、理好头发,深吸一口气,她随手摘了几朵野花,努力保持镇定地去找刘大姊;她现在最怕面对的就是刘大姊那双会看透人心的眼睛,果然如她所料,刘大姊一见到她,就以怀疑的眼神从头到尾打量她一遍。
刘大姊语气有点轻蔑的质疑。“你刚才跑到哪儿去了?”
“我去摘花,好香,你要不要闻闻看?”福雨儿故意嗅了嗅花。
“不用,我说过很多次,你别太靠近我,我还想长命百岁。”刘大姊警告。
“柴拣回来了,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欧阳楚瑾捧着足以烧死一头猪的干柴走来。
“二公子,你的衣服怎么了?”刘大姊轮流看着欧阳楚瑾和福雨儿。
“我拣完木柴后,走到湖边喝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欧阳楚瑾面不改色的回答。
“原来如此。”刘大姊没有多表示意见地点了点头。
但当他们吃完了兔肉,欧阳楚瑾去洗澡,刘大姊和福雨儿围着火堆坐,看着跳动的火焰,刘大姊忍不住爆发心中的不满,尖刻地问:“你和二公子做了吗?”
“啊?做什么?”福雨儿装糊涂的反问,但肩膀却微微颤抖。
刘大姊冷哼一声。“做那种事,你要我明讲吗?”
“没有,刘大姊,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福雨儿抵死不承认。
“因为你们俩同时不见,而且二公子的衣服是湿的。”刘大姊完全不相信。
“楚瑾已经说了,他是喝水时不小心跌倒。”福雨儿脸色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喝水跌倒,湿的应该是上半身,不是下半身。”刘大姊明白地指出。
“楚瑾不是有意说谎,而是不想让你误会。”福雨儿硬着头皮解释,但她仍然不想全数招供,只想点到为止。“其实我在洗澡时,有一倏雨伞节游向我,楚瑾正好经过,下水来救我时,却不小心跌了一跤。”
“然后呢?”刘大姊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就只到这儿为止。”福雨儿垂下眼睫,心虚使她说话气若游丝。
“你说谎。你不敢正视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刘大姊紧紧捉着她的把柄。
福雨儿舔着唇辩解。“刘大姊,我们真的没有到那种地步。”
“那是到哪种地步?”刘大姊毫不放松的追问。
“只有亲吻和抚摸。”福雨儿坦诚,但语气里全无悔意。
“你真不知羞,还没过门就跟男人有肌肤之亲,更糟的是那男人是你小叔。”
刘大姊的话像枝沾了毒的利箭,又狠又准地射中她的心,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福雨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久久不发一语。她最怕想到她和楚瑾的身分,那是她永远地无法跨过的鸿沟,每次楚瑾唤她大嫂,她就会感到心在淌血……大嫂,仿佛她身上的烙印,比扫把星更令她痛苦。
猛烈地吸一口气,福雨儿忏悔道:“刘大姊,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刘大姊压抑住想哭的冲动,她的职业是媒婆,她最想做的是,凑合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虽然她很想建议他们两个私奔,可是她不敢得罪欧阳老夫人,她家有老有小,她不能随便说话。“你长得那么美,二公子难免对你意乱情迷,但你不能当真。”
“我知道,我下次不会再犯了。”福雨儿承诺地点头。
“我这么严厉地说你,都是为你好,若让老夫人知道,你会被浸猪笼。”
“谢谢刘大姊。”福雨儿感激得热泪盈眶。
刘大姊晴天霹雳地说:“回到成都之后,老夫人交代我为二公子作媒。”
“哦。”福雨儿咬住下唇,以肉体的疼痛代替永远都无法痊愈的心痛。
“人的命运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你和二公子注定无缘,你就别再妄想了。”
第5章(1)
天色还没完全明亮,三个人却都因为一夜未眠,而早早起身赶路。
这次他们排列的顺序跟以往不同,以往是福雨儿走中间,现在换成刘大姐。
欧阳楚瑾知道她有意躲他,他板着脸前进,即使进到成都城,见到乡亲父老向他打招呼,他也一概不理。
他的心情实在糟透了,一想到自己快要永远失去心爱的女人,他真想拉着她向后跑,但他不能;他已经背叛大哥一次,他不能永远地背叛大哥和他的良远远地看见欧阳府的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灯笼,欧阳楚瑾飞快地拔腿奔跑,在门口时差点撞倒老管家,老管家悲喜交集的叹道:“二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欧阳楚瑾不安的问,但他内心有数。
老管家哽咽地说:“大公子在一个多月前去世了。”
“完了!”刘大姊脸色惨白地喃喃,担忧老夫人早已经发现了真相。
“我去见娘,你带我大嫂和刘大姊先去客房休息。”欧阳楚瑾头也不回地冲进门内。
欧阳老夫人坐在大儿子房里的床上,手中拿着棉被,眼泪一滴滴地渗进被子里。她一直是爱大儿子比爱二儿子多,大儿子原本不是这副病焉焉的身子,全因她一时的疏忽,害得大儿子由小伤寒变成肺炎,从此就过着跟药罐子形影不离的生活。
至于外面的揣测也是真的,的确是她派人去杀了那个吃软饭,又爱玩女人的混蛋。若说那个混蛋丈夫对欧阳家有什么贡献,她想了想,唯一的贡献就是让她生了两个儿子。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她溺爱大儿子,对小儿子却无比严厉。她和楚瑾经常起争执,他们母子俩总是意见不合,所以楚瑾很少睡在府邸,他几乎天天待在雕龙堡。雕龙堡坐落在成都郊外,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型赛马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