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妹妹已经吃干抹净,他只不过摸了柔ru一次,却成众矢之的,秦剑飞顿时恼羞成怒。
“你是不是不想要另一颗门牙了?”
“打老人,会遭天打雷劈。”杨老厉声恐吓。
“恐吓对我没有用。”秦剑飞天不怕地不怕,简单的说,就是胆大妄为。
“我差点忘了,她从昨晚到现在都不吃不喝。”杨老使出镇山法宝。
秦剑飞立刻合掌哀求。“你还不快想办法,让她开口吃饭?”
“你一直烦我,这样我怎么能静下心来想!”杨老斥责道。
“好吧,我走就是了。”秦剑飞眼神闪烁著邪佞光芒。
“你要去哪里?”杨老立刻提高警觉。
“先摘几朵野花,然后带去探病,够体贴吧!”只要他展现出心思细腻的一面,应该没人敢再说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寨主了吧?其实这只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在杨老听来,他真的是笨到无药可医。
佳人余悸犹存,还在伤心难过的气头上,光是想到他,就已经让她食不下咽,再看见他那盖了半张脸的大胡子,依照他的推算,恐怕七天内吃进肚里的东西,全都会吐出来反刍给寨王吃。
“我劝你打消念头,免得她再受到打击。”杨老指出。
“我是她夫君……”秦剑飞陶醉在虚有其表中。
“你是鬼,她说的。”杨老毫不客气地堵住他的嘴。
“那我在窗纸上戳个小洞,偷窥她几眼,这样总行了吧?”
“小心一点,别让她发现,不然你就会收到我送棺材当结婚贺礼。”
“知道了,你以后再提不吉利的字眼,休怪我不客气。”秦剑飞火大。
用心良苦的杨老重重地叹了一大口气。“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这老头子说话一点也不干脆,毫无男子气概,越来越像老太婆,嘴巴碎碎念个不停。
药是苦味或是甜味,他不知道,因为他从小到大连咳一声嗽都没有,只贴过跌打损伤的药布,闻起来凉凉的……他懂了,杨老都是给他贴烂药布!还有,逆耳是什么东东?他只知道木耳,煎煮炒都好吃,可就从没见过哪个人的耳朵是反方向生长……
第2章(1)
“真可怜!”几个村姑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
一个肥婆带著幸灾乐祸的口吻说:“红颜薄命嘛!”
“看她痴痴呆呆的,真教人于心不忍。”另一个瘦竹竿惋惜道。
又一个壮妇大叫:“老天!你们看!她居然跟狗一样随地小便?!”
“都怪寨主,折磨得她不成人形。”瘦竹竿充满正义感的打抱不平。
“才不,我听说寨主还没跟她圆房。”肥婆忠心耿耿,站在寨主这边。
壮妇忧心仲仲地说:“光这样她就吓坏了,上床不把她吓死才怪!”
“难怪李嬷嬷叫她呆呆娘子。”瘦竹竿跟李嬷嬷是闺中密友。
肥婆接著问:“杨老怎么说?呆呆娘子到底有没有救?”
“这是心病,杨老说要用心药医。”瘦竹竿指出。
“谁是呆呆娘子的心药?”这几个村姑一起思索著这个问题。
表面上公孙雪拉高裙摆,蹲在茅草丛中小便,对她们视而不见,其实她那么有教养,才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随地排泄。
李嬷嬷连夜为她缝制了随身携带的小皮囊,并在里面装了浸泡一夜的茶水,因此她只要找个草高过腰的地方做做样子,把茶水倒出来,就可以蒙骗众人。
对于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她看起来恍若未闻,但其实却是牢记在心里。
心药!除了才子,没有人救得了她……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是无法勾勒出五官的脸孔,她没有见过才子,不过他一定是一脸干净俊俏。
偶尔,讨人厌的大胡子,会不知道从哪里跑进她的脑里,这时她就会满眼的痛苦、满脸的怨恨,整个人像被车轮辗过,留下体无完肤的痕迹,唯有不断地鞭挞自己的心,才能快快找回才子的身影……
才子现在在做什么?她双眼蒙胧,充满著无语问苍天的无奈。
按照时间推算,才子应该已经接到大红花轿,并且拜堂成亲、送进洞房了,但是掀开新娘头盖的那一刻,他会不会发觉异状?大胡子长得那么可怕吓人,他妹妹搞不好是麻子脸,不过也可能不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他们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她的心陡地往下沉。
不行,她不能永远被困在恶霸寨,她要赶紧找到出路!沿著高耸木桩围成的栅栏绕了一圈,森严的戒备使她心寒。
不管是谁,从寨里进进出出,都要有寨主的令牌,守卫才会放行。
那个大胡子,人看起来又笨又色又丑,没想到管理恶霸寨居然这么井然有序?!突然一阵哀愁的胡琴声响起,她暂时抛开烦恼,决定循声而去,希望能藉此透透气。
在小商店林立的街坊,有一家小酒馆,胡琴声正是由这里传出来的。
她的心隐隐一震。看来是她小看了那个大胡子,原本以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想到他把恶霸寨经营得有声有色,宛如外面的花花世界,除了规模比较小,但热闹程度丝毫不逊色。
见她呆站在门口,伙计立刻高声大喊。“寨主夫人大驾光临!”
看似店东的男子随即前来迎接。“寨主夫人赏脸,小店今日真是蓬筚生辉!”
随著店东的带领,公孙雪的走路姿势像个被丝线牵引的傀儡,来到离乐声最近的一张桌子,应该是店里最好的位置坐下。店东接著就吩咐厨房,尽快拿出招牌酒菜,而她则是定晴看著拉南胡的老者,以及另一位怀抱琵琶的小姑娘。
咚地一声,小姑娘突然起身,赌气似地鼓著腮帮子。
“你干什么?”老者蓦地停住拉弦的手。
小姑娘仇视地瞪著公孙雪。“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弹了。”
“寨主夫人难得来小店,你怎么可以不弹了?”店东急忙跑来。
“我就是因为看到她,才会心情不好,”小姑娘坦率但没礼貌地说。
“小语,你快向寨主夫人道歉!”老者手压在她的背上,强迫她鞠躬。
名唤小语的小姑娘半娇半嗔地说:“爹,我身体不舒服,这样总可以不弹了吧?”
老者义正辞严地说:“坐下!扫寨主夫人的兴,就等于是对寨主不敬。”
“大家都知道,她跟寨主有名无实。”小语昭告天下似的宣布。
老者大惊失色。“不可以对寨主夫人说出这么无礼的话!”
小语撇了撇唇。“我又没说错,寨主很快就会休妻。”
“你这娃儿,越说越离谱!”老者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看,她一副痴呆的模样,哪配得上寨主?!”小语吆喝著。
没有人敢向公孙雪靠近,除非是不想活了,不过众人早就注意到不对劲。
一开始,大家莫不羡慕寨主,尤其是拜堂时头巾落下的那一幕,佳人的美貌令在场的男人都垂涎三尺,可是当晚就传来佳人半疯半呆的消息。
原本大家还不相信,但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堂堂寨主夫人,发上有杂草,脸上有泥印,衣上有米粒,眼神像白痴,走路像僵尸,坐姿像跳蚤,就连小语出言不逊,她都毫无反应,跟个活死人没两样。
这下子,小语又有机会了!她觊觎寨主夫人的宝座,是众所皆知的事。
这时,老者打破窒人的沉寂。“就由老朽为大家拉一段小曲助兴。”
“寨主夫人,你大人大量,别跟小语一般见识。”店东边上菜边打圆场。
“嘻嘻!”公孙雪一手抓著鸡腿大啃,另一手又抓著空心菜,往嘴里塞去。
“本店的拿手菜很多,你慢慢吃。”店东皱著眉,苦笑。
“呼呼……”公孙雪捧起一大碗的排骨汤,陡地吐出火烫的红舌。
“汤很烫,要等一下才能喝。”店东赶紧接过碗,怕她烫伤。
“呃!”一阵狼吞虎咽后,公孙雪发出巨大的打嗝声。
小语落井下石地说:“你们看!她的吃相真恶心!”
“小语,你少说一句,不会少一块肉。”众人莫不鄙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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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晚饭准备好了。”李嬷嬷来到大厅通知。
“我的美娇娘呢?”秦剑飞拿著小刀,在蜡烛身上刻星雕月。
为了他们两个好,李嬷嬷决定分开用膳。“在房里,我打算……”
“你别打算盘了,我要跟她共度烛光晚餐。”秦剑飞打断她的想法。
“你确定要跟她一起用晚饭?”李嬷嬷面有难色。
秦剑飞自我陶醉地说:“当然!夫妻本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觉得不太好,她现在神智不清,见到你恐怕会变得更严重。”李嬷嬷力劝。
“我相信,爱能克服万难。”秦剑飞望著杰作,露出皓齿一笑。
李嬷嬷泼冷水地说:“寨主,逞强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跟杨老同一个鼻孔出气?”秦剑飞厉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