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失礼了,请姑娘原谅。”秦剑飞轻轻放下她。
“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公子别放在心上。”公孙雪连忙解释。
“姑娘,你爬那么高想做什么?”秦剑飞的心有如大路般坦荡舒畅。
“是这样……”公孙雪纤手往怀里一掏,白皙的肩胛骨一览无遗。
“姑娘,你用不著现在以身相许。”秦剑飞又惊又喜,脸颊一片晕红。
公孙雪澄清地说:“公子误会了,有两只小鸟掉到地上,我想把它们送回巢里。”
“让在下来。”原来蠢动的是雏鸟,秦剑飞压抑住失望。
“公子要小心,树枝很脆弱,别像我一样摔下来。”公孙雪叮咛。
“姑娘放心,在下从小就是爬树高手。”秦剑飞不负所托,顺利将雏鸟送回鸟巢。
四目交缠,眼波流转,郎情妹意,恍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天地万物都不存在,只有两颗怦怦跳的心儿,发出琴瑟和鸣的响声。
她娇羞了,她垂落眼睫,一丝丝光亮从又黑又长的睫毛里进出。
她偷偷地瞄他,两颊被夕阳染红,像白里透红、瓜熟蒂落的蜜桃,让人看了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感到浑身一阵一阵酥麻。
娘子不痴不呆了!他在心中呐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天谢地,还要感谢养父把他养得身强体壮,感谢父母把他生得英俊潇洒,感谢养父和父母把妹妹教得一肚子坏水,最重要的是,感谢杨老和李嬷嬷,他早该听他们的话……但,接下来没人能帮他的忙,上床这种事,当然只能靠自己。
不能心急手快,要慢慢来,但也不能太慢。
他要制造机会,瓦解娘子的戒心,然后再一件件解开娘子的衣服,让娘子双手圈住他,让娘于双腿盘住他,让娘子在他怀中颤抖,让娘子完完全全属于他!想得倒容易,但他却毫无头绪,顿时令他陷入苦思。
“公子怎么会路过恶霸寨?”公孙雪打断窒人的沉寂问道。
“舍妹住这儿,在下前来探访她。”秦剑飞回过神,小心作答。
“公子打算在恶霸寨待多久?”公孙雪问,眸中有一分焦急的期待。
“还没决定。”秦剑飞知道,机会自个儿长脚走向他。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公孙雪耳中。“公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对,舍妹说,跟贵寨寨主很像。”秦剑飞一时心虚,打开扇面摇晃,原本是想半遮半掩,却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风流倜傥。
这时,他又懂了!杨老真是恩师,送他扇子,还教他不少诀窍——握扇的手法如握女人的胸房,要轻盈又温柔;摇扇的方式要如吹女人的耳窝,似轻风拂过。
当然啦,名师出高徒,好在他生性聪明,一学就会。
他正在自我陶醉中,猛然一记当头棒喝,害他眼前飞满萤火虫。
“别提到他,我一想到他就又烦又气。”公孙雪眉目一敛,怨声载道。
秦剑飞赶紧转移话题。“容在下冒昧请问,在下还能再跟姑娘见面吗?”
“我不知道,我……家教很严,不能自由自在的出门。”公孙雪有口难言。
“在下不该为难姑娘,私下见面,有违礼教。”秦剑飞作揖致歉。
“我会想办法,不过别告诉任何人。”公孙雪心荡神驰。
“那在下每日在这棵大树下,期盼姑娘出现。”秦剑飞指出。
“公子别抱太大希望,黄昏一到,请公子回家歇息。”公孙雪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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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等了多久?”公孙雪上气不接下气的疾奔而至。
“刚到。”公鸡还没起床,秦剑飞就已经等在树下,望眼欲穿。
“那还好。”公孙雪娇喘半晌,见到他,所有的辛苦化为乌有。
“姑娘来吃早餐吧!”秦剑飞从怀中取出夹蛋的馒头,掰成两半。
彼此的手指一个不小心的轻触,公孙雪脸上骇然一惊。“你说谎!”
“姑娘看出来了……”秦剑飞感到脚底四分五裂,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底黑洞。
“你的手指又冷又僵硬,显然等了很久。”公孙雪甜蜜的责备道。
秦剑飞如释重负地吁气。“在下是不想让姑娘感到不安。”
“公子心地真好,让我感到如沐春风。”公孙雪秀气的小口吃馒头。
秦剑飞也一改狼吞虎咽,斯文的嚼馒头。“姑娘在恶霸寨,过得不开心?”
“不说也罢,说了只会让我更不开心。”公孙雪不堪回首似地摇摇头。
“在下知道这儿有个让人忘却烦恼的好地方。”秦剑飞目光晶亮。
在漫天飞舞著落叶的密林中,潺潺流水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两人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溪,溪床上遍布平滑的圆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甚至还有不知名的鱼儿从水里弹出来,仿佛在呼唤他们快来嬉戏。
公孙雪迫不及待地撩高裙摆,秦剑飞则是挽起裤管,顿时在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眼看清澈见底的水里,有不少的溪虾在她的脚边游走,可是不管她出手多快,溪虾总能轻而易举的消失无踪,似乎是有意捉弄她,嘲笑她笨手笨脚一般,但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充满著愉悦。
她感觉得出来,有一株爱苗在她心底深处发了芽,因此她不会再苦等才子来英雄救美,她知道,他不会来,永远不会。
望著他的背影,快乐而单纯,沉浸在捉虾的游戏中,让她感同身受。
猛地,他一回身,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藕不断丝相连,尽是柔情蜜意。
就是他!昨晚就是这对多情深邃的黑眸,在她梦中徘徊,在她脑中游荡,在她身上爱抚;直到现在,她仍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她小腹涌向四肢百骸,令她的双腿发软……公孙雪急忙找了颗大石头,坐下掩饰。
“这些溪虾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捉不到。”公孙雪放弃了。
秦剑飞兴高辨烈地说:“在下捉了好多,让姑娘带回去加菜。”
“不要,我才不要让那些人有口福可享!”公孙雪一口回绝。
“姑娘为什么不喜欢家里的人?”秦剑飞以为她厌恶的是李嬷嬷。
“他们不是我家人,我是被捉来恶霸寨的。”公孙雪忿忿地咬著下唇。
“恶霸寨里的人还满善良的,是谁令姑娘不愉快?”秦剑飞多嘴的打探。
“有一个大胡子,我恨不得能把他的胡子一根根揪掉。”公孙雪冷哼。
原来她是讨厌他?!秦剑飞眸中闪过一抹不能自已的悲伤。“姑娘受委屈了。”
“有公子做我朋友,我觉得很快乐。”看他为她难受,公孙雪好生感动。
“在下能为姑娘做什么?”秦剑飞朝她走近,步伐轻如柔风。
公孙雪立刻觉得自己脸颊发烫。“不用了,我不想给公子增添麻烦。”
“在下诚心诚意,不怕任何麻烦。”秦剑飞的目光似轻触般抚摸她的脸。
公孙雪低著脸,回避灼热的眼神。“真的不用,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姑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秦剑飞希望她能坦诚相对,最好也能袒身相见。
“对,请公子别再逼问下去。”公孙雪脸上有种无法言喻的沉痛。
“士为知己者……”秦剑飞话还没说完,一根柔葱覆在他唇上。
“不!我不要听到那个字!”公孙雪娇羞地缩回手。
她没问他名字,也不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以公子和姑娘相称,其实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她的心头笼罩著「死神”的阴影。
她担心如果他知道她是寨主夫人,会被吓跑;但她更担心,他不但不跑,反而去找大胡子,斯文的他如果跟粗暴的大胡子斗,无异是自寻死路!她不忍他为她殉情,至少在死之前,也该要快活过。
是的,她不要脸,她不知羞耻,她愧对爹娘,她愧对圣贤书,但是一想到她原本的夫君——才子慕容俊已经失身纵欲,她为什么还要独守空闺?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也有需要,她也有渴望,她巴不得以蓝天为帐,以绿地为床,就在这里,就在此刻,跟公子苟合。
她不在乎被天地神明指责,她不在意被山川万物嘲笑,她只想像溪里的鱼,悠游自在!但是公子看起来饱读诗书,如果让他知道她脑中有这种不可告人的污秽思想,一定会吓坏他的。
她不能将自己在他心中女神的形象,变成淫荡的神女,她要把持住,她要压抑住……
“溪水变冷了,我们别再玩了。”秦剑飞打断她的思绪。
“好!啊……”突然一声低呼,公孙雪足踝一扭,顿时站下住脚,又重新坐回大石头上。
秦剑飞立刻弯下身。“姑娘,让在下看看,你的脚伤得严不严重?”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公孙雪还来不及反应,他已握住她的脚。
秦剑飞冷静地旋了旋,确定一点事也没有。“幸好没事。”
“是我大惊小怪。”被他握在手里的脚,软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