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离开他的怀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衍还说你把酒倒在柳沁儿身上。”
“对啊,我从来不对女人动粗的,那是破天荒第一次!”左曜臣掐掐向右宜的脸颊。“知道吗?每次跟那个冷冰冰的女人约会,我就想把耳朵捂住,她虽然美得不像凡人,可是跟她约会实在是有点无聊。她的话题不是股票就是公司债,去的地方都一个一个计画好,连中途要改变行程都不行……我以为我要的女人是那种很理智、非常理性美的,后来才发觉我根本就不适合她!”
“噗!莎莎.盖柏有个理论:男人是用他们的眼睛去爱,现在想想更是有道理。”
向右宜毫不留情的取笑他的“好色”。
“去你的!我们结婚以后,我一定要禁止你再乱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引言!!”“啊?”“本来就是!不过你乱用引言的习惯虽然很差劲,那天其实满有用的,还好你塞了那本莎士比亚的诗集给我,我那天就是用里面的诗句把柳沁儿给气到半死的,哈哈哈……”
向右宜呆若木鸡,没有回话。
“木头,木头?”他皱皱眉,伸手在她眼前挥啊挥的。[木头?”
“啊?!”向右宜猛然回神。
“你这根朽木又在给我神游个什么劲啊?!”左曜臣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没……没有……啦……”她小小声又闷闷的说。
“不然咧?”他凶巴巴的用大掌捧住她的脸,“给我说!不然我就体罚你!”
想想他的体罚不是亲到她没气求饶,就是抱得紧到她快被他这只熊给勒死,再不然就是摸来摸去的废得要命……她就非常的害怕。
“我只是对你刚刚那句话有一个小小的疑点罢了。”
看她又要一头栽进冥想中,然后不理他,左曜臣赶紧阻止她的“冲动”。“你别想了,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啊……”她一脸的恍然大悟,“这样讲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问题越大、越多,向右宜的反应就会越迟钝,思考能力就会越慢。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豪气干云的说。
“你刚刚不是说我们结婚以后,你一定要禁止我再乱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引言吗?”
她眨眨眼睛,又是那个想事情的标准姿势用手支著下巴。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
“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她好奇的偏头看他,然后又露出了小羔羊似的无辜眼神。
第9章(1)
左曜臣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辣椒,你是一个成年男人,而且你已经要迈入而立之年了,你不能因为要满足一时的冲动就掐死自己的未婚妻,不然第一,五十年后你就得一个人到医院去拿慢性病的药;第二,你就得因为过失杀人去吃免钱的牢饭,然后当你二十年后出狱就会发现世界变了,然后你还得再花好一段时间去适应新的世界……最最短程的考量,如果你真的掐死眼前这个该死一百万次、还用小鹿班比似的无辜眼神盯著你的女人的话,你还得再花一番工夫去找另一个女人,这其实是很麻烦的……
左曜臣在心中不停的胡思乱想,这不是他所愿意的,只是他要是不想的话,下一刻的动作肯定就是把手放在那根烂木头的脖子上!
深深吸一口气,他才很克制的开口,“木头,但你也没说不嫁给我啊。”
“啊……真的吗?”
“对。”他很是认真的点头。
“那现在补说好了,我没有要嫁给你。”她自然的态度活像她的拒绝只是在跟他聊天气。
“向、右、宜!”
他气得脸色通红,脸上都快出现裂痕了。
“啊啊。”她皱成八字眉,“……好呛。”
[你为什么不嫁给我?说!”左曜臣一把揽住她,把她锁在怀里牢牢的不可动弹。
“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所以我们现在结婚正好。你看我已经二十九了,再不结婚的话,以后我就老得必须拿著一大堆钱去娶大陆新娘。”
他在胡说些什么啊?向右宜瞪著他。“娶大陆新娘又不用一大堆钱……”
她前两天就有看到广告,十五万办到好!
此话一出,换他瞪她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去娶大陆新娘吧?!”
[你自己说的啊……”她很无辜耶!这明明就是他自己讲的,他干嘛又瞪她?
“回到正题,”懒得再跟她生气,左曜臣阴狠的眯起眼,“你为什么不嫁?”
“呃……”她这一声分明就是不想讲嘛。
“说!”他耍狠。
“因为我不想养猫、狗和鹦鹉嘛……”向右宜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小小的肩膀也缩著,似乎以为这样就能保有自身脖子的安全,不会被扭断。
“什么束西?”什么猫啊、狗啊、鹦鹉的?
“就是我……我不想养猫,就是Cat的那个猫啊……”她非常认真的对著他解释。
“去你的,向右宜,我又不是白痴!干嘛跟我解释这么多?”他恶狠狠的凶她。
“我要知道的是你不嫁给我关猫、狗、鹦鹉屁事?!”
“啊……”她像是抓到他小辫子似的指著他,“你讲粗话……”
“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他丝毫不在意的耸肩,“需要我再多附赠几句吗?”
向右宜皱皱眉头,呆了两下后才笑他,“去你的才不是粗话咧,你这个白痴。”
去你的不是粗话?她这样一讲,左曜臣也呆住了,那这样的话,他就没有讲粗话啦!
“要不然我刚才讲了什么粗话?”
“你说“关猫、狗、鹦鹉屁事。””她摇摇头,“真脏。”
左曜臣活像是看到怪兽似的瞪著向右宜,“你这个女人的价值观真是有够怪的!”
他从来没看过哪个白痴说“去你的”不是粗话,“屁事”才是粗话。
不过在眼前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根脑袋里只装木头渣的木头。左曜臣这么安慰自己。
向右宜呆呆的盯著他,然后嘴巴又脱离大脑控制似的动了起来。“价值观是一种明确或晦暗的观念,用来说明个人或……”
蓦然发现话题又偏离主题,左曜臣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背诵,“去你的!不要又想转移话题!讲正事!”
“啊!好。”向右宜也很合作的回应他,不然这株辣椒又要呛她了。“可是我忘了什么才是正事耶……”
“你不嫁我跟猫、狗和鹦鹉有什么关系?!”他一字一句从齿缝里硬挤出来。
“喔,那个啊……”她指著他,“你保证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
左曜臣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他明明就气得要命了。
“那……也不骂我?”
“好,我不骂你。”只吼你,他默默的在心里加话。
“也不能‘体罚”?”
“再说。”
眼见谈判破裂,她一击掌,“那好吧!不讲了。”
“向、右、宜。”他很轻、很轻的说。
“好嘛、好嘛,我说啦……”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不想养每天早晨咆哮的狗,整天下午发誓的鹦鹉,和每晚夜归的猫……”
“这他妈的跟嫁给我有什么鬼关系?!”左曜臣被气到快爆炸了。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真的很想把她的脑袋剖一半好好研究一下,最好再换个又新又正常的!
[你听过一句话吗?”她轻轻眨眼,“玛莉.克雷妮说的。”
“我管他是玛莉什么泥说的!你最好把话给我解释清楚,”他看起来就快要炸成碎片了。
“我从未结婚,因为家中养有三只宠物与丈夫具有相同的用途。我有只每天早晨咆哮的狗,整天下午发誓的鹦鹉,和每晚夜归的猫。”
“妈的!我要砍了她!我要砍了那个怂恿我老婆不嫁我的女人!”
左曜臣真的疯了,这家伙连那个说这句话的人是何方神圣他都不知道,还扬言要砍人家……
“事实上并不只是她……”向右宜小小声的说,双手食指悄悄的把耳朵堵住。
“不然还有什么?你那颗小脑袋瓜里到底还装了些什么神奇的鬼东西?!”
“我也不希望你的神经被抽光啊……”
“这又是哪句话了?”他已经很能释怀了。
“我觉得还是别讲比较好……”向右宜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感觉你已经很生气、很生气了耶……”
左曜臣深深的呼吸。“没有关系,你讲。”
反正一天气一次、气两次和气很多次已经没有差别了,换言之,他视死如归。
“丈夫,是一个男人在神经被抽出后所剩下的部分。”她很苦恼的看著他,“神经被抽出以后你就没知觉了耶……”
左曜臣的头顶已经快要冒烟了。
他当然也知道这句话是在影射些什么。“我不会这样。”
“啊?”她以为他又会被她逗得大吼大叫了,结果竟然没有。
“结婚以后,我保证我不会做狗、猫和鹦鹉做的事。”左曜臣举起右手,以童子军的手势发誓。“我的神经也会乖乖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