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他莫名其妙的火气看来,他的确是爱她爱到抓狂的地步。
听他说了那么多,只有最后这一句话才是她要的,其他都是废话。
谢天谢地,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应该赶快去找小三,吹洗秀发,化个淡妆,喷些香水,换一套性感的家居服,做好迎接他的准备!可是眼前有两个超大电灯泡,屁股黏在沙发上,四目忘我地含情脉脉交缠著。
什么嘛!真是不够朋友,居然把她家当成爱情联谊厅?!再这么下去,天雷勾动地火,他们迟早会跑到地床上做爱做的事!
她的床向来不外借的,要保留给自己做爱做的事,以备不时之需。
“他是说气话,你不要当真,快回公司去。”纪淑芬若有似无地催促。
“除非他来求我,否则我绝不低头。”小伍不知死活地拿乔。
纪淑芬耳提面命道:“他是你未来的大舅子,跟他呕气对你没好处。”
“他这样对你,你还处处为他著想,可见爱情真伟大。”小伍由衷地感到敬佩。
“少罗嗦!快给我滚回公司去上班!”纪淑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小伍这时才恍然大悟。“我偏要留下来谈情说爱,让你看了心痛!”
“你是不是想念被大象腿踹伤的滋味?”纪淑芬怒骂。
“有人在按门铃,我去开门。”小伍赶紧落荒而逃。“老板大人!”打开门后,他不禁高声惊呼。
“你来干什么?”纪淑芬面无表情,演戏是也。
“我是来找我的属下的。”白云威强而有力地指出。
纪淑芬目光冷得令人不寒而栗。“这里没有你的属下。”
“云英、小伍,你们还不快回公司上班!”白云威一声喝令。
“是,老板大人。”云英和小伍十指交缠,对她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就在他们关上门之后,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紧张气氛。
他来干什么?他的神情就像是来捉逃犯的警察,如果真是这样,他的任务已经达成,但他却依然杵在原地,不进不退,彷佛地毯上布满地雷,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他越是呆滞,脸部线条越显得紧绷。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乖得像只狗似地匍匐在大象腿下?
眼神一瞟,这才注意到他穿著黑色丝质衬衫,从上面数来有三个扣子没扣,乱性感、乱迷人的!一股热流在她小腹里奔窜。
在没得到她要的答案以前,她喃喃地祈求老天爷赐给她强大的自制力。
“喂!你怎么还不滚?”纪淑芬以冷酷的声音下逐客令。
白云威咬著下唇,咕哝地说:“我有话对你说。”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纪淑芬对表计时。
“谢谢你帮小英脱离苦海。”好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开场白。
“不客气。”纪淑芬难掩失望,肠子都被他气到打结。
“你最近好吗?”白云威装模作样地保持冷静。
“很好。”纪淑芬脸上的微笑如昙花一现。
白云威傻呼呼地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没有。”纪淑芬双臂在胸前交叉,眸中有一小簇怒火。
白云威叹了口气,满脸的沮丧。“我想我该回公司上班了。”
“再见。”纪淑芬真想拜黄飞鸿为师,使出无影脚把他踹到天涯海角。
“我真的要走了。”白云威黯然神伤地转过身,但双脚却迟迟没跨出一步。
“Bye!”纪淑芬换用英文说,而且语气显得不耐烦,
“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白云威欲走还留。
“莎哟娜拉。”这次用日文炫耀一番。
“难道你都不想挽留我?!”白云威突地大吼。
“要我抱你的大腿?!你作梦!”纪淑芬比他吼得更大声。
“好吧,那换我来抱你的大象腿就是了。”白云威一个旋足。
她一眼就洞悉他的企圆,而且有足够的时间逃脱,但她却不动如山。
不出意料地,他坚强的双臂钻进她腿下,彷佛她是根羽毛,轻而易举地将她捧在怀中,她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屁股扭一扭,小腿踢一踢,有气无力地挣扎……
其实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增加身体的接触和摩擦生热(热情的热),因为她怕有前科纪录的他会反悔。
上次他只进到一半就想草草结束,若不是她效法猪八戒进屠宰场的牺牲精神,主动献身,到现在她还是半个处女——这十天来,她过的就不会是躺在被窝里回味无穷的日子,而是咬著棉被痛哭。
很快地来到卧房,幸好她忘了关门,让他用脚就能推开门。
现在到了该表演惊悸的时候,表明她是被霸王硬上弓——
“你想干什么?”纪淑芬粗喘著气尖叫。
“到你床上跟你亲热。”白云威说。
“不要脸!”纪淑芬被放到床上。
白云威立刻扑身压制她。“求你别再演戏了!”
“别碰我!”纪淑芬反抗地槌打他的胸膛,结果当然是无济于事。
“你明明想要我。”
“我没有,你少自以为是!”甜蜜的折磨使她情不自禁地张开迎接。
“小野猫,我很清楚你的反应。”
“住手!你快住手!”他的话让她生气,使出全力捉住他的手。
白云威狂野地抽动手指的节奏。“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纪淑芬夹紧腿。“你用强硬的手段逼我就范,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痛你,我只是太爱你了。”白云威脱口而出。
能够大声地说出事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让她紧绷的双腿放开。他这时才明白他有多笨!
他抗拒她、他伤害她,完全是因为他太爱她了,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真是没胆,怕失去她才不敢表露心迹。
一直以来,他压根儿就不相信爱情,过去那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那些女人并不是因为他没钱才离开他,而是她们感觉不到他的爱意,原来他的心早就被一个叫约瑟芬的小女孩占领,这就是他无法爱其他女生,最初也是最终的答案。
如果有前世,他和她肯定共坐在三生石上,对著天立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誓言,所以他们才会在六、七岁的年龄,就懵惜懂懂地认定对方是彼此的归宿,纵然两人曾经抵抗过,但命中注定他们不能分割开来。
虽然他们不是连体婴,不过他们比连体婴更加相互依赖。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纪淑芬躺进他怀中,撒娇地要求。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白云威心猿意马,快速褪去她的衣服。
“你不担心别人笑你癞虾蟆吃天鹅肉?”纪淑芬拱起下半身配合他。
白云威倾身吻她额头。“娶个有钱老婆,减少三十年奋斗,何乐而不为?!”
“这么说,你是为了钱才娶我?”纪淑芬吹毛求疵地嘟著唇。
白云威紧搂著她。“你就别再挑我不擅言辞的毛病了!”
纪淑芬手指插进他发里。“你这张嘴,是我所见过最恶毒的嘴!”
“除了恶毒之外,我的嘴最大的优点是温柔。”白云威开启她的唇办。
“等一下,我要高高在上。”小三的话言犹在耳,姿势可以增强爱情指数。
“遵命,老婆大人。”白云威双腿夹住她腰际,一个翻身,立刻展开进行式……
尾声
“我早就知道了!”一抹贼笑挂在岳靖俪的嘴角。
“靖俪姊,你知道什么?”纪淑芬带著喜饼来拜访她。
岳靖俪口无遮拦地说:“你们两个,肯定是先上车后补票。”
纪淑芬羞红了脸。“都怪他,小器到连保险套都舍不得买。”
“你有钱买,你却不买,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岳靖俪指出。
“念在我帮你牵红线的分上,你就行行好,别再对我吐槽了。”纪淑芬求饶道。
“把我爸妈偷拿去美国送给你的刺绣图还给我,我就守口如瓶。”岳靖俪说。
“没问题,不过你已经是人妻,要那幅刺绣做什么?”纪淑芬百思不解。
“传给我女儿,让她继承‘帅男杀手’的美名。”岳靖俪哈哈大笑。
这确实是无限光荣的传家宝,纪淑芬心想。
她也要找人刺幅一模一样的绣图……不,要用金线银丝来绣,而且还要比岳靖俪那幅破破烂烂的刺绣图更好才行!她从小就不是她对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女儿身上。
输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老公。
白云威也比不上叶晖,现在叶晖已经是闻名台湾的教育家,在台湾开了二十间双语幼稚园,还经常上电视倡导语言要越早学习越好。
光看三个菲佣在屋里端茶奉果,她真羡慕岳靖俪过著女王般的生活。
谁教她爱上穷小子!身分虽然还没进门,人却已经在他的公司。
因为小洪突然辞职,跑去补习班念书,上进虽是好事,却害她成了他的接班人,每天跟车搬家,做牛做马,都不如做黄脸婆辛苦。
要到何年何月何日,她才能像岳靖俪一样茶来张口,饭来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