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柔唇,她的酥胸、她的三角地带,突如其来的亢奋使他心跳如擂鼓。
从离开她家的那一刻到现在,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赖在她床上,夜晚抚摸她的娇躯,早上在她身旁醒来。
为什么他会沉迷她的甜蜜而不能自拔?难道他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毫无疑问地,他傻到以为见不到她就能恢复正常生活,可是他的心并不允许他再过那种孤单的人生。
他不知道对她的情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为什么会陷得那么深?就算他现在想忘掉她,也已经来不及收回,何况他其实并不想收回。
一声轻唤打断他混乱的思绪——
“哥,很抱歉,我来晚了。”是白云英。
“在公司要叫我老板。”白云威摆起六亲不认的严肃脸孔。
挂在白云英嘴角的微笑顿时僵在脸上。“老板,对不起。”
“我跟你介绍,老张、小伍和小洪。”白云威敷衍了事。
“大家好,我叫白云英。”白云英热切地打招呼。
白云威眼尖地问:“你的脖子上怎么有草莓?”
“不关你的事,老板。”白云英羞红了脸。
“你该不会跟那个混蛋和好了?!”白云威暴跳如雷。
白云英深吸一口气,以平稳的语调说:“我跟他离婚了。”
“你哪来的钱付离婚金?”白云威眉头皱起来,目光如寒冰。
对他说谎,不只是良心不安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采信!
昨晚他阴阳怪气地跑到便利商店,强迫她辞职,却不说理由,直觉告诉她,他跟约瑟芬闹翻了。她打电话向约瑟芬求证,电话始终没人接,在状况不明下,她需要一点时间思索该怎么说,才不会弄巧成拙?
从他等得不耐烦的表情中,她清楚地看见他眸里有一丝痛楚;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种痛楚是失恋引起的。
太好了!这表示他喜欢约瑟芬,此刻的心情正因为自己搞砸了而懊悔不已,趁这个机会,她干脆实话实说,试探他反应如何?
白云英强而有力地说:“我不打算骗你是用乐透彩奖金付的。”
“是谁付的?你的新男朋友?”白云威追根究柢地问。
白云英聚精会神地注视他的眼神。“约瑟芬。”
“你什么时候跟她见了面?”白云威感到纳闷。
“你早跟她见面了,但你没认出她。”白云英明白指出。
“她……”白云威恍然大悟,满眼惊惶失措。“难道她是纪淑芬!”
“没错,大象腿。”一个弹指,白云英笑得很开心。“你都这么叫她!”
“你用她的钱?!你真是可耻又可恶!”白云威拉长了脸,怒火从喉里喷出来。
白云英理直气壮地说:“朋友有通财之义,更何况她是我未来的大嫂!”
“住口!”白云威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心虚,使他胀红了脸。
“以后我会还淑芬的,老板。”小伍突然挺身而出。
“我家的事,没你插嘴的余地。”白云威强调。
“我和云英打算结婚。”小伍语带深情。
现在是什么状况?!
白云威一时之间如坠五里雾里,看了眼云英,又看了眼小伍,两人脖子上同时种了鲜红欲滴的草莓,这种巧合只有一种解释——显然他们瞒著他秘密交往了一阵子。
奇怪的是,为何他会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小伍的恋人不是她,是云英,他因此而欣喜若狂,但他却已经斩断了情丝……
这件事不必明说,从她没来上班,相信大家都猜得到;为了面子,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他必须想个办法转移焦点。
“你对云英是真心的吗?”白云威正色地问。
“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小伍高举右手起誓。
“我也是男人,我哪会不知道男人发誓有没有实效!”
“只要大哥不反对,我愿意现在就跟云英去法院公证结婚。”
“不急,我需要时间观察你的诚意。”白云威鸡蛋里挑骨头地阻止。
他刁难的语气,让白云英心里不是滋味。“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相爱?!”
“上班时间,不准公开谈情说爱的规矩,你们最好记清楚。”白云威指出。
“好酸哦!是谁打翻醋坛子?”白云英调皮地捏著鼻子,语带促狭。
“注意你的措辞,以下犯上是要不得的。”白云威对号入座。
白云英嘲笑地说:“可怜,羡慕别人有情,自己却要装无情。”
“你被开除了!”白云威恼盖成怒地大发雷霆。
“小英,你怎么没去公司上班?”纪淑芬讶然地问。
“第一天就被老板开除。”白云英显得若无其事。
“怎么会?”纪淑芬走进厨房,端出一杯咖啡。
白云英点了点头道谢。“他吃到炸药。”
“到底是什么事?”纪淑芬身虽在家,心却在公司。
“被我拆穿他爱你,恼羞成怒。”白云英啜了口咖啡。
听到这句话,她毫不意外,不过胸口彷佛有成群的蝴蝶在飞舞。
十天了,他狠心抛下她,不理不睬,但她相信他跟她一样想念过去的美好时光。她并不怀疑他仍然爱她,只是她无法确定他还要生气多久,才能收起固执的骨气,回头来找她?
她甚至想自己先打破僵局,求他宽恕,可是小三极力阻止她冲动。
小三的恋爱史如果写成书,足以媲美金赛博士的性学百科全书,成为专治恋爱疑难杂症的宝典。小三拥有男儿身和女人心,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爱情逻辑,简单地说,就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在男人心目中,不值一块钱。
要成为价值连城的女人,只有一个方法——姿势要比男人更高傲。
这句话让她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她总算明白她犯的错,在于床上的姿势不对,应该是女上男下,这样他才会珍惜她。
她现在只能等待下一次结合为一的机会,让他体验到天旋地转的高潮,再也舍不得离开她的床!但是,眼前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公司的营运怎么办?
“你离开公司,谁接电话?”纪淑芬担忧地轻蹙双眉。
白云英没心没肝地说:“他本事大,用不著你操心。”
纪淑芬突然眼睛一亮。“看来你跟小伍进展的速度比光速还快!”
“没你快,我们只到脖子,不像你遍及全身。”白云英了然于心。
“我现在是遍体鳞伤,这样说比较正确。”纪淑芬一脸沉痛地叹口气。
“过几天,他就会来向你求饶了。”白云英柔声安抚。
纪淑芬憔悴地说:“我担心他一辈子都不会来。”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白云英鼓励道。
“我对他没信心。”纪淑芬喉咙一梗。
“要不要我打电话吓他?说你割腕……”白云英建议。
“不要!”纪淑芬急忙打断她的话。“我不要他吓出心脏病!”
“我开玩笑的,不过你比我想像的更爱我哥!”白云英挖苦地窃笑。
“不说他了,你跟小伍何时请我喝喜酒?”纪淑芬深具技巧地转移话题。
“很难……”白云英投给她一个悲伤的苦笑,然后向她解释,从白云威刚才的反应看来,结婚这件事恐怕要秉持长幼有序的规矩,先喝做哥哥的喜酒,才会轮到她这个做妹妹的请客。
总而言之,纪淑芬会比她先穿上白纱礼服,好处是,她可以省下一笔钱,直接跟她借白纱礼服穿。
节俭的美德,她不仅学会,而且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一筹。
第8章(2)
就在她们两个互相取笑之际,门铃声冷不防地响起,两人面面相觑。
“你猜是谁在按门铃?”白云英黑亮的眼珠,骨碌碌地溜了一圈。
“大概是我朋友。”纪淑芬猜是小三,不过她心中期望是别人。
“你脸红了!”白云英促狭地嘲笑她的脸颊泄漏了心事。
纪淑芬双手合十颤抖地恳求。“拜托你去开门!”
“好吧!就让我去芝麻开门!”白云英起身。
“如果是你哥,就说我不见他。”纪淑芬补充地说。
白云英飞快地打开门。“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是小伍。”
看著他们手牵手走近,纪淑芬一脸的不悦。“你跑来这儿干么?”
“我也被开除了。”小伍和云英肩脚相倚相偎地坐一起,状似甜蜜。
“怎么回事?”纪淑芬心一妒,想去拿扫把出来,做出棒打鸳鸯的恶行。
“他简直像只疯狗似的,见人就咬……”背著当事人,小伍毫不客气地说坏话。
事情是这样的。小英走后没多久,他看老板大人叼著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好心提醒他烟抽太凶会致癌,应该要适而可止,更何况抽烟不能解决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好是他亲自来这儿一赵,化解歧见。
没想到好心被雷劈,被老板大人狠狠地数落了一顿,时间长达一个小时,中间完全没有他说话的分。
看著他嘴巴拼命地张张合合,他猛然发现他舌头好长,而且还有骆驼的习性,说那么多话,嘴不酸,喉不渴,反倒是他听了耳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