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刘姨哪里招架得住心机男火力全开的攻击?不一会儿工夫已是兵败如山倒。
“哎哟!瞧你说的,什么小姐呀,我孩子都生了半打罗!呵呵呵……”
被捧得半天高的刘姨全没了戒心,不但笑得花枝乱颤,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来来来,这卡片就交给你了,记得收好啊。”心花怒放的她随即爽快地将一张磁卡交给吕泰扬。
当王茉希赫然察觉那张磁卡不是别的,正是出入这栋宿舍的通行证后,三魂七魄差点去了一半。
“等等……”错愕的她立即出声阻止,但已然来不及。
她不禁惶惶然地想,一旦将门禁卡交给这家伙,无疑是将一群小白兔交给一头大恶狼,哪还有什么安全性可言啊?
然而,这还不算是最惨的遭遇,就在五分钟后,她意外得知另一项更悲惨、更加令人痛不|yu|生的消息——
他,成了她唯一的室友。
*
拍拍身上的灰尘,搁下手边的工具,王茉希仔细审视着门板上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虽说是室友,但这十七坪大的屋子里还是各自拥有五、六坪大小的私人领域,除了客厅、厨房等共用的空间,只消关上房门,彼此之间其实还是可以保有个人隐私的。
然而,这对她而言显然还是不够。
为避免受到吕泰扬三不五时的干扰——应该说是骚扰,她决定多加装几道门锁,以防不测。
谁知道那头心怀不轨的恶狼会选在什么时候上演一出饿狼扑丰的烂戏码?为了明哲保身,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
“你说什么东西万无一失?”
正兀自洋洋得意的王茉希,猛然被这道声音吓了好一大跳,立即转过身狠狠瞪了新室友一眼·
“该死的!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后头做什么?”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走路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游魂啊?
“我从五分钟前就站在这里了,甜心。”是她太专注于手边的工作,连他连唤了她好几声,她也仿佛听而未闻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
“你究竟在忙些什么?”一整个下午,就看她像个大忙人似的,不断忙进忙出,也不晓得在做什么大事业。
“干你屁事。”迅速收拾一地散落的工具,临走前,王茉希从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纸条,没好气的递给他。“你若有那个闲工夫吓人,还不如趁早熟读这些规定。”
“咦?”接过纸条,吕泰扬微蹙起眉,浏览过上头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规定后,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互不侵犯公约。”
“什……什么约?”他错愕的抬眼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我不知道刘姨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让你这个痞子住进来,但若以为你可以就此高枕无忧、肆无忌惮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犀利的眸光狠狠的向他睇去,“只要犯了其中任何一条,我都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悔不当初!听明白了吗?”
恶狠狠的恫喝完毕,王茉希头也不回,旋即掉头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吕泰扬呆立原地,一脸哭笑不得。
名不虚传,果然是只呛辣的小野猫!
不过嘛……他半眯的眸扫过门板上钉得乱七八糟,完全没个秩序的防盗门锁,唇角嘲弄地缓缓扬起。
这小家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以为几道门锁就可以中断他企图赢得美人心的计画吗?
还有,这小妮子果然还青涩得很!这样大刺剌、毫不掩饰的对一个男人加以防范,岂不恰巧泄漏了自己未经人事的事实?
脸上虽带着无奈的笑,吕泰扬的眼神却更为温柔。
呵!那个多事的笨丫头。
*
第2章(2)
深夜十二点整,强忍着瞌睡虫的侵袭,疲惫不堪的撑到过了半夜的王茉希,在确定所有加装的安全锁都一一扣上后,这才放心的钻进被窝,闭上双眼。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有规律的响着,寂静的屋里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对门的家伙似乎也挺安分的。
于是,紧绷的情绪一松弛,折腾了一下午的她,迅速进入深沉的睡眠状态。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道拔尖的娇媚女声陡然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唔……搞什么鬼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茉希尚未完全清醒过来,耳边紧接着又传来男女不堪入耳的淫秽交谈,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媚吟。
“吕医师,不要嘛……”
“都已经这样了,不继续下去怎么行?”
“可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喔!”
“你忍忍,第一次总是不习惯的,我保证,下一次你就会觉得好多了。”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好痛!”
“好好好……我再帮你揉揉。”
“啊……好痛、好痛!你轻一点,再轻一点嘛……”
“忍耐一下,我就快好了。”
“呜……我不行了!你快停下来、快停下来,我受不了了啦!”
听到这里,王茉希已是冷汗涔涔,一脸铁青。
她的双手不可自抑的紧握成拳,嘴角也愤怒的抿成一直线,剧烈起伏的胸口则沸腾着一股强烈的怒气,即使过了好半晌仍是难以平抚。
那个该死的、不要脸的臭男人!
才第一天就做出这等荒淫苟且之事,敢情她写的那些公约,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吗?
他妈的,当初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对她永不放弃咧!现在看来,岂不都是屁话一堆?
盛怒之下,王茉希咬牙切齿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一双脚丫,三步作并两步冲向门后摸出一把珍藏多年的“防狼暗器”,暗暗心忖,好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故意带个浪荡女回来瞎搅和,大抵是想向她示威吧?
啧!当她是聋子还是瞎子啊?
眸子冷冷的眯起,她暗暗打定主意,今晚若不将那家伙碎尸万段,从此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
三秒之后,微启的房门无预警的被一道蛮力狠狠踢开。
门板在砰的一声失速撞上墙壁后,便重重往下坠,发出几声断裂的悲鸣后,已歪斜成四十五度角。
“你这个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破门而入后,王茉希不由分说,扬起手中防狼利器就是一记凌厉的攻击。
错愕莫名的吕泰扬下意识便往右一闪,躲去凌空飞来的“暗器”后,他浑身戒备的瞪向那行为异常的疯丫头。
“呃,这……”他在惊愕中倏然被她压倒在地上,定睛一瞧,赫然发现她手中紧握的竟是一支扎扎实实的铝制球棒,眼珠子差点瞪得掉下来。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置他于死地吧?
这时,旁边有道甜腻的嗓音扬起,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喘息。
“茉希,你疯啦?”她看不过去,不禁嗲声嗲气为大帅哥抱不平。“我真不明白,人家吕医师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有必要下此毒手吗?连招呼都不打就是一阵乱棍齐飞,你想谋杀啊?”
也不想想,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张巧夺天工的俊帅脸庞从此就得毁在这个暴力女的手里了耶!
咦,怪了,怎么这道甜甜软软的嗓音像是在哪儿听过?不仅觉得熟悉,而且那细细柔柔、颇具特色的吴侬软语,仿佛让人有某种错觉,以为站在身后的女人就是……
“静绘!”王茉希倏然回头,发现那个浪荡女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还远在欧洲,跟她通越洋电话的好友。
她怒火中烧,扯着吕泰扬衣领的手不禁握得更紧。
“他妈的,吕泰扬!你偷吃也就算了,哪个女人不好找,居然还搞上我朋友?”
耶?谁?颜同学吗?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吕泰扬满脸问号。
“事实都摆在前眼了还想否认?”好个寡廉鲜耻的男人,偷吃还不懂得擦嘴,真教人火大!
王茉希怒不可遏的瞪着被她扑倒压制于身下的男人,尘封已久的怒焰不断在胸口沸腾着。
脑海里的记忆翻飞,想起过去的惨痛经验,一抹难以掩抑的失落感又重新袭上心头。
三年前,她那交往还不到十五天的初恋男友,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被静绘那张娇艳|yu|滴、性感妩媚的小脸迷得晕头转向,不可自拔,最后还足在静绘好心的建议下,使出连环巧计,直接证实男友劈腿成性的事实。
直到现在,那种感情被背叛,痛彻心扉的苦楚,依然令她的心隐隐抽痛。
岂料,就快愈合的伤口,如今竟又被狠狠一把撕裂开来,还是如此莫名其妙,令她感到窝囊极了!
“原来打从一开始接近我,你就是别有居心!想利用我当你把妹的跳板吗?”该死的,以为她会因此而再次受到伤害?“少瞧不起人了!”
为了稀释心中一股微酸的醋意,王茉希将自己武装起来,让声音听起来既冷峻又漠然,但微颤的嗓音仍泄漏了她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