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日子没过两天,事实就证明阮廷坚是个多伟大的预言家了,梅施接到妈妈要他们“小夫妻”双双回家吃饭的电话,还吩咐她,“你给廷坚打电话说吧。”
梅施郁闷,推脱说:“他最近很忙的,现在才说,晚上肯定已经定出去了。”
赵舒元愕然谴责:“推了谁也不能不来丈人家啊!”很敏锐地质问:“最近你们还好吗?”
梅施被她搞得心率失调,连声应付:“很好,很好,晚上一定去。”
阮廷坚的临别赠言又成为事实,她要“电话联系”他,她说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没想到他答应得利落痛快,反而让她精心构思的一些借口比如“你忙就不用去了,打个电话给我妈解释一下就可以”“你有要紧事就先去办”等等全没用上。
“你……不忙吗?”她闷闷地问,十分失落,怎么就躲不开呢。
“忙也要去。”阮廷坚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是很好听的,“这有助于增进与你父母的感情,对合作很有利。”
“哦。”梅施点头,说得也对。
“五点我去接你。”阮廷坚十分自然地说。
“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梅施条件反射地拒绝,他这么一说,像约会似的。
“省得你父母怀疑。还好,这种事情不会太频繁,我抽得出时间。”阮廷坚淡淡地解释。
梅施无语,人家日理万机的阮总裁都说能抽得出时间,她这个米虫还有什么发言权?
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梅施特意挑了件抹胸配雪纺短裙,肩膀和前胸白花花地露了一片,能在阮廷坚面前这样穿真是她长久以来的期盼哪。
阮廷坚没进来,只在院外打电话让她下去,梅施上车的时候着意用眼角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让她很失望,他没表现出受到惊吓或者不赞同的神情,反而有点儿无动于衷。就算她是过路的女人甲,也大方地摊了一大片肌肤给他看吧?他居然这么平静地开着车,熟视无睹?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阮廷坚没有受到惊吓,梅家夫妻却被震得脸如黑土,吃完饭后赵舒元还一脸抑郁地把女儿叫到书房训斥,责备她“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当着丈夫穿成这样”,然后细数庄重贤淑的妻子才会受到丈夫的尊重,穿得像个发廊妹,只会让丈夫轻视。梅施暗暗撇嘴,妈妈算得上庄重贤淑了,爸爸尊重她了?这么可笑的话谁信啊?
阮廷坚寡言是梅家人的共识,聊聊生意上的事基本也就没话了,梅施和他告别出来也才七点多。
“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梅施看天色还亮,很自觉地说。
“上车。”阮廷坚看着她。
“我……”梅施还想拒绝,却被阮廷坚打断。
“我有事要说。”
梅施皱眉,思索了几天,又想出附加条款了?只能上车洗耳恭听。
阮廷坚一路都不说话,梅施耐不住,问了两遍,“你到底要说什么?”也没个回答,也不好继续不厌其烦地追问下去了。
车子到了柯以勋家院外,阮廷坚停下才扭过头来看她,梅施灵光一闪,他该不会要求她以后别穿这么“大方”的衣服了吧?那她一定要大声拒绝!他不说从没干涉她的“衣着品味”吗?
“这个拿上。”阮廷坚从衣袋里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
“我……我不要。”梅施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给她钱,她现在可是什么“服务”都不提供了,他们分手了。
“拿上。”他把卡塞到她手里,“以后每个月秘书都会打钱到卡里……直到与国元的合作结束。”
梅施沉默,她的确是需要用钱,可是……
“你能配合我,我很高兴,这个算报酬吧。”阮廷坚笑笑。
梅施依旧陷入天人大战,她知道这钱不该拿,阮廷坚说的理由虽然能让她顺理成章地收钱,可是……她也明白,这都是借口,他是怕她没钱,日子不好过。
看梅施傻愣愣地坐在车上,他一笑,“下车。”
梅施一凛,听话地开车门下去,直到他扬长而去才缓过神来,她曾经把他想得那么邪恶,好像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