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果去爱一个她恨的人,她会恨我吗?”他这话什么意思?温想熏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是说你……爱一个人?”她的反问让沉浸在矛盾情绪中的炎仰修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已经戴上了武装的表情。
“我只是打个比喻,我的字典里没有爱这个字。”他是怎么了,竟然放任自己流露脆弱的情绪?即使面前站的是和他有亲密关系的她,他也不该卸下长年来的伪装,轻易让人看穿他的心才对。
月牙的事情让他十分心烦意乱,今天才会想来这片熟悉的海边走走,本来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却不知为什么,临出门前见到她,会有一股冲动带她同行,更没想到自己会将心里的寂寞化为言语脱口而出。
不过更让他讶异的是,她几句轻柔的安慰居然能让他摆荡不安的心平静许多,看来他是真的太孤单,太需要有人陪他说话了。
炎仰修的解释没有让温想熏比较安心,反而让她心底的不安越扩越大。这是他头一次和她谈到情爱,不过很显然的他烦心的对象不是她,她好想开口问个清楚,却又怕引来他的不悦。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力问这许多,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比眼前的大海还要深不可测,她真的好不安,好不安。
天方鱼肚白,温想熏头一次有想赖着床不要起来的冲动。
不是因为昨晚和炎仰修欢爱后的疲累酸疼、不是眷恋冬天温暖的被窝,而是她不想面对像变了个人似的炎仰修。
从邵依依搬进来之后,炎仰修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般变的温柔,整日对着邵依依嘘寒问暖不算,目光也只停留在邵依依的身上,和他从前一惯的淡漠全然不同,就连相处多年的的好伙伴聿东冥都直呼神奇。
只有她,明显的感觉到他温柔表现下的另外一面,和白天的柔情似水不同,一到了夜晚,他就好似头发了狂的猛兽对她需索无度,比过去来的狂野热情。
虽然不想承认,她也知道他的改变是为了谁,这就是她不想面对的原因。
守了他这么多年,就算他始终没有对她交心,她却偷偷的以身为他唯一的女人感到骄傲,即使他们的关系只能隐藏在黑夜。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奉献他的温柔,她看在眼里是情何以堪?
如果可以她真打算一辈子躲在房间里不要出去算了,可偏偏目前她又是这房子里唯一的女人,照顾邵依依的起居理当的落在她的头上,她根本找不到理由避开令她心碎的画面。
无奈的叹口气,温想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浴室打算偷懒一下泡个热水澡。
“叩叩。”轻重不一的敲门声显示来人的耐心有限,正享受泡澡带来通体舒畅的温想熏,也只好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前去应门。
是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大白天的出现在她房门口,而且还很有礼貌的敲门。
温想熏闪身让他走进房内,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不算小的卧室里充满着温想熏沐浴过后的清香,炎仰修该死的发现自己体内的欲 - 望被她不经意散发出的性感给挑起。
他深吸了口气,硬是压抑胯下的不安分。
“你今天没下来吃早餐。”
“你是在关心我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要像个妒妇。
炎仰修蹙紧了眉,“你应该没忘了你的职责吧?”温想熏泛起一抹苦笑,停下了擦式发丝的动作。
“我就觉得奇怪嘛,你忙着伺候邵小姐都来不及了,哪有空理我?”她自嘲的一笑,“是,我马上下去听候邵小姐的命令。”她微微的朝他行鞠躬礼。
炎仰修眼底的火花狂烈的跳动着,他应该没有听错吧?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夹枪带棍的方式跟他说话。
他一把压上了温想熏欲打开的房门,将她困在他和门板之间。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懂事?”她应该不会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才赖在房里不出门的吧?如果是,那反而会引来他的反感。
她不懂事?她还不够懂事吗?温想熏的心头涌上一阵委屈,却仍倔强的挺直背脊背对着他。
“老板,我愿意为我的无理道歉,可以让我去听候邵小姐的差遣了吗?”
她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是在赌气吗?习惯了她的乖巧听话,她现在一副和他杠上了的模样,炎仰修的胸口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强硬的扳过她的身子,逼她的眸光对上他的。
“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你明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我不敢。”她只是一个下属、一个床伴,拿什么资格去吃醋?
她只是、只是觉得好累、好心酸,疲惫的无法伪装若无其事,明知道自己一时的任性可能造成的可怕后果,她还是忍不住……
“你不敢?”跟他比硬?他怎么可能玩输她?炎仰修笑的很邪,“你都敢骑到我身上还有头上撒野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炎仰修一把抓过她贴近他长裤里的昂藏,意有所指的在她耳边低语。
温想熏再笨也知道他暗示的是什么?
“每次都是你要求……”她还是说不出那些令人脸红的话语。
“我要求什么?”他故意将耳朵贴近她的唇畔,“我不介意你像刚才那样的敢言。”
他的无赖令温想熏为之气结,却又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他。
她认输总行了吧?“可以放开我吗?”
炎仰修轻笑了一声,大手探上了她胸前的浑 圆,恶意的轻啃她的耳垂。
“最好是我太敏感,你最近的情绪似乎不受控制,收敛一点,我不喜欢这样。”
“我没有。”她仍坚持嘴硬,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娇喘出声。
“那是我误会你,你根本是被我折磨的全身虚软,所以才累的下不了床?”他故意用她的坚 挺摩擦她的下体。
直到她忍不住轻吟出声,他才如她所愿的放开了她,下一秒却又猛烈的将她扑倒在床上,恶狠狠的吻着她,像是惩罚似的轻咬着她的红唇,直到尝到一丝腥涩之后,才不情愿的离开她柔软的娇躯。
身上少了他的重量,让温想熏顿时感到一阵空虚,为了怕再激怒他,她只能气喘吁吁的瞪着天花板。
“还没完呢,今晚我会让你得到该有的处罚。”如鬼魅般轻轻的吐出预告,炎仰修换上招牌的冷冽表情离开了温想熏的卧房。
温想熏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狂奔而下,这个恶魔,把她的嘴唇亲的这么肿,教她怎么见人?
让她哭肿了眼,她又如何对屋子里的另一个好伙伴解释?
把她的心弄伤了,她又该怎么包扎心上的那道伤口?
第3章(2)
“你在生气?”邵依依瞪着无辜的大眼,望着身后像有熊熊火焰的炎仰修。
“没有。”他粗声粗气的回答。
来台湾的这段日子这个受托保护她的男人对她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盛怒的模样,那盛满怒气的双眸像是随时会喷出火来。
“是因为保护我很麻烦吗?”她提心吊胆的问,深怕他的回答要真是肯定句,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眼角余光瞥见邵依依脸上的嘴向下弯曲,扁扁的好是委屈,炎仰修知道自己可能吓到了她。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私人的因素。”
那个该死的温想熏这几个晚上居然天天锁上房门睡觉,他满腔欲火无处宣泄,她更该死的每天还有意无意的闪避着他,故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她是没有玩忽职守,却让他看了一肚子气。
以他的本领是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摸进她房里,可是她摆明了故意的举动,他也不可能强硬的逼她就范,只得夜夜忍耐欲火攻心的痛苦,在寒冬的夜里一次又一次的冲着冷水澡,但他发誓这一笔帐他会连本带利的向她讨回来。
他寒冷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温想熏,似乎在心里扒光了她的衣服,对她施以千刀万剐之刑。
寒冬下,穿着保暖的温想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挑衅的回望着炎仰修。
这小女人何时变的这么叛逆?炎仰修怀疑这个温想熏和之前对他百依百顺的温想熏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老实说,他不讨厌看到如此不一样的她,这令他既意外又莫名的惊喜。
“你在看什么?”邵依依顺着他的视线好奇的看过去,大大的庭院里,只有花花草草,再来就是想熏小姐了,她还真不明白他看什么看的这么起劲?
“没什么。”将注意力放回邵依依身上,即便有满腔怒气他还是无法对眼前的人儿发火。
根据他查到的数据显示,父母早逝的邵依依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他本来怀疑她可能是父亲遗留在外头的另一个私生女,所查到的资料却让他肯定她和炎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难道真的是老天想赐给他的另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