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小满喜欢我?因为我靠得太近,她才会脸红害羞,甚至激动到晕倒?”
“安瑛姿”根本来不及阻止“他”说得极溜、极顺的这番话,朱明则是转头瞪“他”,小满更是恨不得自己再晕过去,省得面对这下子变得尴尬万分的场面。
只是“云槐夏”未免后知后觉,根本没注意到众人各异的神情,而是全心全意的专注在眼下的大发现里。
“不对,小满可没有女子‘自梳’之情,她喜欢的应该是男人,那不就是……”指的是这副男躯的原先主人槐夏公子?“他”总算明白了,傻眼的望向小满。
“不是吧?小满,你的眼光怎么那么差啊?”
“嗯?”
“安瑛姿”很是危险的眯起双眼。
“唔……”朱明想笑,又拚命忍住。
小满就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功夫了,没一会儿便发出笑声,“奴婢的眼光差……嘻嘻……”她原本因为少女情怀被当场说破的尴尬一扫而空。
见小满笑开了,朱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云槐夏”也露出宽心的微笑,“安瑛姿”这才发现“他”是故意那么说的,藉以和缓原本尴尬的僵局,而“他”成功了。
罢了,看在“他”成功了的份上,“她”就别计较太多。
只是“她”的脸色始终有点臭,缓不过来,就算是朱明与小满终于搭乘马车离开了,“她”的表情仍然不太好看。
“哎呀!你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啦?一气几个时辰,从午后气到眼下黄昏时,也够本了吧?”
“云槐夏”劝了又劝。
“安瑛姿”森然的瞥“他”一眼,“你管我要气到什么时候?!”
“当然要管啊!我们现下等于同乘一艘船上,祸福与共,不管你,要管谁呢?”
“云槐夏”为“她”倒了杯茶。“更何况你生气可是气坏我的身体,我不希望换回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却因为气坏而变差了。”
“拜托!”
“安瑛姿”翻个白眼,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再气下去实在是很可笑,怒气方慢慢消逝。
是啊!
“她”有什么好气的?再说,这种生气方式只是让同处一室的两人不好受,又别无益处。
一杯茶水饮尽,“她”终于恢复正常又理智的思绪,对上“云槐夏”求和的眼神,甚至可以给予友善的响应,“这茶真好喝。”
“好喝吗?要再来一杯吗?”
“云槐夏”松口气,微笑的问。
“不了,用膳时间快到了,我不希望到时灌了一肚子茶水,反而吃不下东西。”
“安瑛姿”摇头婉拒。
“这么说也是。”
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融洽,互动愈发亲密,却又随着时间愈来愈晚,再度渐渐变调……
月亮高挂夜空,星子亦点点闪灿,“安瑛姿”和“云槐夏”原本家常般的交谈声犹如缝针收线渐渐停住,原本相交凝睇的四目从彼此的脸庞上挪开,却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屋里唯二张的床铺。
“云槐夏”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一开始,他们处得水火不容,却又不得不彼此公平以待,所以那张床铺是轮流睡的,直到“安瑛姿”的月事来了,“他”便主动将床铺让给“她”……那现下呢?他们又该怎么办?
“夜半凉冷如水。”“他”还在想怎么办,“安瑛姿”却泰然自若的开口,“我们不如一起睡在床上,还可以借着彼此的体热取暖。”
“可是……”乍听之下,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解决之道,但“云槐夏”仍犹豫再三。
“没关系。”
“安瑛姿”非常无辜的耸了耸肩,“你不敢就算了。”
“他”不敢就算了……不敢就算了……“他”会不敢?
“云槐夏”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大步走向床铺,在“安瑛姿”挑衅的注视下,一骨碌爬上床。
请将不如激将,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老战术,而且愈古老的战术愈有效。
拚命忍住满腔的笑意,“安瑛姿”双手负在身后,慢腾腾的来到床铺的另一边,不远处的桌面上烛火茕茕,柔黄色焰光跳动着,时明时暗,映着“她”的脸庞与身影,让“她”的娇躯看起来更修长健美,秀颈与腰肢韵味苗条,焰光亦拂亮“她”的小嘴色彩,愈发红润娇艳。
“云槐夏”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踢掉鞋子,双腿优雅的抬高,平放于床铺,双手则轻轻解开上衫前襟……
轰隆隆!
“他”觉得脑海彷佛山洪大爆发。
“你在做什么?”
“准备就寝啊!”
“安瑛姿”好不无辜的回应。
“要睡觉,干嘛要脱衣服?快穿回去!”
“他”急急别开脸,双眼却已经深深的纳入对方轻解罗衫的光景。
“色狼!”
“什么色狼?也不瞧瞧床铺就这么大,我们两人和被褥挤在一起,热都热死了,所以就先行宽衣,以防万一嘛!”
“安瑛姿”说得振振有词,“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不是吗?有什么好色的?来,快在上床前把鞋子脱掉。”
被“她”反驳得为之语塞,“云槐夏”果真乖乖的依“她”所言行事,脱掉鞋子。
“瞧,这样不是舒服多了?你真的不觉得热吗?要不要把褂衣解开?”“安瑛姿”又开口。
“云槐夏”顿时也觉得真的有些热,便又脱下了褂衣。
“这样才对嘛!还有里衣……绑腿……裤子……”
也许是鬼迷心窍,又或者真的觉得屋里愈来愈热,反正“云槐夏”在“安瑛姿”的一连串巧妙支使下,一件件脱下身上衣物……待回过神来,修长的男体上赫然一丝不挂。
喝!
“他”窘得以一手掩住胸前,一手掩向小腹下方。
“哎,有什么好遮的?”几乎是同时亦脱得一丝不挂,披着一头丰厚的鬈发,“安瑛姿”拉着“他”一起从床上起身。“这本来是我的身子,每一寸体肤我都看过了,甚至比你还熟悉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可是……”
“云槐夏”脸红心跳,眼神游移,不敢望向眼前的娇裸人儿。“你一定要……这个样子跟我说话?”
“这个样子是哪个样子啊?”
“他”愈羞臊,“她”故意逼得愈紧,明知“他”不敢看,就愈是想撩拨“他”,撩拨得“他”终是忘我凝视。
“这可是你原本的身子,有哪个地方是你没看过的?”
对,“云槐夏”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这原本是“他”的身子,“他”理应熟悉万分,此刻却又分外眼生,而且还莫名的勾诱出“他”体内深处的yu望,“他”想要……
渴望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愈来愈强烈,最后逼出“他”的一记低吼,猛然将“安瑛姿”拉入怀中,使劲往胸膛揉蹭,体肤相触之处擦出点点yu望火焰,迅速燃烧着彼此。
“呵呵……对,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
“她”享受着“他”揉蹭的动作,男人一臂环住“她”的背部,一臂则扣住“她”的腰肢。
……
第7章(1)
“痛痛痛痛……”
“安瑛姿”只觉得全身筋骨酸痛,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拼回去。
除了双腿之间仍残存着火辣辣的撕痛感外,身上每一寸体肤还呼应似的多了不少淤青,都是在激情当中又撞又击、又捏又抓所留下来的,随便轻轻一碰,都能让“她”疼得直蹙双眉,只想懒懒的横卧床铺,不想动弹。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唉……
不过同样是纵欲,“云槐夏”可就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十足,不过也慌乱无比。
当“他”一从激情中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身上的人儿被自己“凌虐”得一塌糊涂时,登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想碰“她”,却又连根指尖也不敢触及,最后还整个人光溜溜的跳下床,急得不断团团转。
最后是“安瑛姿”看得头都晕了,只得命令“他”,“准备些热水和布巾过来,我想清理一下自己。”
“好。”有事能做教“云槐夏”忙不迭应声,脚跟一踅就要冲出去。
“等等,先回来。”
“安瑛姿”哭笑不得,及时喊出声,“你好歹穿条裤子。”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跑出去,象话吗?
“喔!对对对……”
“云槐夏”果真又跑回来,套上裤子,再往外跑,笨拙且狼狈。
瞧着他满头大汗的认真模样,“她”不禁动容,待“他”跑出屋外,不见人影了,“她”这才闭目小憩,心房却有股感动的情绪胀得满满的,盈盈欲溢。
忽然,“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是个女儿身也无妨了。如果能有人这样紧张着自己、关切着自己,“她”真的愿意一辈子臣服在这个人身下……
呵,莫非自己原本就有龙阳之癖?不,“她”只能想象着自己臣服在“云槐夏”的身下,换作别的男人,“她”只会觉得恶心作呕。是因为“他”毕竟是顶着自己原本样貌躯体的“云槐夏”?如果说“云槐夏”,也就是安瑛姿的魂魄被换到别的男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