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
“亲爱的女王陛下,音乐没了哟!”他凉凉的开口,打破令人难耐的静默,“还是我亲自为你配乐?啦啦啦啦……”
“讨厌啦!”高玛瑙准备又准备,却始终鼓不足勇气踏出第一步,被他这么一刺激,反而立刻现身。“好酒沉瓮底,这道理你不懂吗?”
激将法奏效,他打量着她,她用一件不知道打哪里弄来的黑色斗篷包裹全身,连刚刚大方展示的玉腿也一并遮掩,只露出一双白净的脚丫与薄施胭脂的娇靥。
他饶富兴味的挑起眉头,伸出手掌,期待的问:“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说我当然有准备,可是……”眼看他的眉头愈挑愈高,她又被激到了,“我现在就给你。”
霎时,斗篷从她的身上滑落。
岳明桑屏住气息,以为自己看见了裸身维纳斯,活色生香……就算他已经爱抚过那曼妙的线条许多次,依旧惊艳不已,紧接着,惊艳变成了惊……笑。
“我……咳……”不太自在的转动螓首,她的脖子上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边拍手边唱生日快乐歌,并开始大跳艳舞。
他的眼睛愈瞠愈大,无言的看着她的个人秀,直到她载歌载舞完毕,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怎么样?”高玛瑙脸红红的,喘息着,顾不得丢不丢脸、羞不羞的问题,微微抬起下巴,双手叉腰,坚决的要个答案。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状似苦恼的按了按额角,
“这个……”
这是什么反应?她冷哼一声,羞恼的转身。
岳明桑及时从她的后头紧紧的抱住她,“亲爱的女王陛下,有耐心点,听微臣说完话,好吗?”
脾气这么大,真的是……
“我有说不喜欢吗?”他刻意挪动姿势,让背对着自己的她发现他迅速亢奋的yu望。“就算你跳得像鸭子划水,我还是觉得很性感……”
“你骗人!”高玛瑙的嗔怨一点都不真心,“鸭子划水,性感个屁!”她总算肯转过来面对他。
“我没有,”他慢吞吞的加上但书,“总好过鸭子溺水,咕噜咕噜……”
“咕噜……哈哈哈……”他一句妙语轻易的化解了紧张的氛围,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着她柔媚又蒙迈的笑声,岳明桑知道自己很爱女王陛下,那么他的醋意看起来不就是小儿科般的可笑吗?
他不自觉的更用力的拥住她,感觉她已经和自己的骨血交融在一起,感觉自己对她那猫眼死党的醋意太过可笑,感觉……
太多的感觉盘旋在心头,无法用言语诉说,只能紧紧的将她抱满怀,他的唇厮磨着她的,仿佛她是神圣的,不容许玷污,只能膜拜。
“哈啾!”高玛瑙很没气质的吸了吸鼻子,怒瞪着他,“笑……你真的敢笑出来,我就杀了你……唔……”
他果然不敢真的笑出来,只能吻住她,将满溢的笑意全数送入她的嘴里,赶紧以一连串的爱抚转移她的注意力。
切记!女王陛下的骄傲可是不能够随便侮辱的,否则做臣子的是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第4章(1)
暑气一天天消减,九月的开学日逼近。
“不要!”高玛瑙耍赖、撒泼又使性子,岳明桑才掀开被子,她马上手脚并用的拉回去。“人家不要起来,不要吵我睡觉啦!”
“你上班要迟到了。”他坐在床边,因为她可爱的姿态而莞尔。
他又花了一番工夫又哄又劝,她才很大牌的懒懒起身。
“抱。”她伸长双臂,任性的要求。
他抱住她,然后假装露出痛苦的表情,“噢,你好重……重重重……”
再也假装不下去,她的媚眼猛然一翻一瞪,警告道:“喂,我的体重很标准,请不要随便侮辱我的美。”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门铃倏地响起。
“会是谁呢?”岳明桑放下她,前去应门。
“喔!”高玛瑙溜进浴室,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步出浴室,却发现他竟然还隔着铁门在跟门外的人说话。
“你们一定搞错了,爸爸找我回去做什么?大哥、二哥……要不然还有大姊在,他们都比我适合坐上岳门继承人的位置。”
不知道他正与对方争辩什么,她听出他的口气不复温文。
“但先生指定的人是您,四少。”她还没看清楚来者的长相,但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她。“请四少别继续留在这里,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喂,什么呀?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说谁?
高玛瑙喷气,立刻惊动岳明桑,他迅速转身,来不及收敛脸上的冷冽之色,像是被人逮到一般,显得有些狼狈。
“玛瑙!”
“岳,是你的朋友吗?”她直挺挺的走向前,“不请人进来坐坐?”她会好好的招待那人,哼哼。
对方却对她视若无睹,深深一揖,“总而言之,我已经将先生的话带到,在这个礼拜内等您的答覆。”
怎么回事?其实她很想高分贝的尖叫出自己的疑惑,却在看见岳明桑凝重得非比寻常的神色之际,话语卡在喉咙里。
“岳?”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轻轻的一下就好,却被他反手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她肺里的空气几乎全被压出来。“怎……么……了?”
“我爱你。”他突然丢出一颗震骇弹。
“耶?”
尽管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能威受到彼此的情意,可是他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口还是头一遭,她的娇容通红。
“我是真的爱你。”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时机早了点,但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
办了休学,辞了工作,高玛瑙随着岳明桑一起返回他的故乡。
新加坡,岳门。
岳门炼油厂、岳门银行、岳门金融中心……岳门在新加坡的重要的各行各业里,都是个中龙首。
早在新加坡建国之前,岳门便在这块土地落地生根,广散枝叶,甚至还是新加坡建国独立时期幕后主要的推手,所以至今仍在政商经建各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若说新加坡是亚洲商界的帝国中枢,那么岳门就是垂帘听政的太上皇。
这么伟大?!岳明桑说得一派冷静,高玛瑙却一点都冷静不下来,若不是置身机舱里,她恐怕早就跳起来放声尖叫了。
“玛瑙……”面对她责备的眼光,他诚挚的谢罪,“先别生我的气……”
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别的女人或许会因为他代表的财富与权力的身分,眼睛发亮的扑过来,撕他的衣服,她却是马上从座椅上跳起来,用力瞪着他。
“别这样瞪我,我又不会吃掉你。”岳明桑苦笑。也不对,他已经把她“吃”过N遍了。
“你居然都没有将你是谁告诉我!你……你……”她有点失控,不满的指着他,“你怎么可以姓岳?”
姓不姓岳,他能选择吗?他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伤痛,双眼闭上,再张开,深深的吸气。
重重的咬着下唇,高玛瑙恨不得能收回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明明没有要指责他的意思呀!真的,真的没有。
不过出身于权贵的他,为什么在谈及自己的家世会有如此不快乐的反应?
先不管那么多,她必须先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岳,对不起。”
岳明桑没有开口,身子微微一偏,避开了她意yu抚触自己的动作。这是第一次,他拒绝了她的亲近。
高玛瑙僵硬的坐下,女王脾气却不敢发作,双掌放在大腿上,维持着“标准姿势”,直到飞机降落新加坡……
艳阳高照的新加坡,盛开的胡姬兰,鱼尾狮像,川流不息的各色人种……
岳门本宅富丽堂皇,大得像是占据一半的国土面积,客厅更是古色古香。
饶是长荆带刺如高玛瑙,在看见这种富贵气派到非比寻常的场面,也不禁有些怯意,手心冒汗。
她很想偷偷的握住岳明桑的手,却又想到一路上的冷淡僵局,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后又想悄悄的收回。
他仍然面无表情,眼角余光却没放过她的一举一动,及时伸出大掌握住她,将又惊又喜的她拉到身边。并肩站着。
她突然有种时空错置的荒谬感,仿佛古时候的富家公子坚持要娶贫家女子,如今正要禀告爹娘,征求同意……
拜托!这是什么白烂的剧情?
以前她在看电视时,总是指着萤幕又笑又骂,哪知道女主角换她自己当当看,才知道其中滋味,yu哭无泪啊!
“先生来了。”
数名年龄不一的男女伴着一名精神抖擞的灰发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他人不仅纷纷让路,甚至有人还垂颈低首,一副“喳,奴才遵命”的诚惶诚恐样子。
喔,皇上驾到了。
荒唐之余,高玛瑙反而开始镇定下来,心跳也恢复稳定。
光是这些岳门的家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了,想必岳门的大家长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