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看帐本?还是算了吧,她完全就看不懂。
“好啦,爹,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到处乱跑的。”可是不出去,待在家里很闷嘛。
“你以后别想再穿男装,一穿男装就变样,给我好好的穿女装做淑女。”纪德义怒斥她。
纪雅媛嘟着小嘴不敢说话。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重点。”纪睿博提醒父亲,该说重点了。
纪德义这才想起,是该说婚事的事。
“雅媛,这件事是值得考虑的事,嫁到任家,起码可以保证你以后生活不愁啊!”纪德义故意装作很为她着想的样子说。
而纪雅媛也以为真的就是那么回事,“爹,我们可以再去做生意,继续赚钱嘛。”
听到她这么说,纪德义不爽的说:“你以为说赚就赚啊,又不是神仙,说变出来就变出来。”
“可是……可是人家一点都不想嫁嘛!”纪雅媛百般不愿,“爹……”
纪德义制止住她,“行了,我跟你说吧,你过去就赶快给我拿到实权,到时候拿点钱回娘家才是正经事。”
“我嫁过去也只是媳妇,哪会把钱交给我啊,当家的怎么也会是任家少爷吧。”她不懂,她嫁过去难道就可以接收任家的财产吗?
纪睿博一副“你真笨”的样子看着她,“你怎么就不会多想一下,你家相公是个药罐子,也相当于是进了半边棺材的人了,等到任家老爷他们百年归老的时候,是你家药罐子当家没错,可是他都快死了,那不就是你这个当家主母掌权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样也要等很久啊,现在的任老爷不是还很年轻吗?那我还不如去做生意呢?”纪雅媛摇头不干。
纪德义没想到女儿还会想到这个问题,“你?你做生意?我看别弄得我最后的房子都没有了,你还是赶紧给我安分守己的嫁到任家去!”
纪雅媛本来还想摇头,但是看到爹那愤怒的表情,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对啦!之前做了那么多浪费家里钱财的事,是该出去赚点钱回来,而现在最快然后又能得到最多的办法,就是嫁到任家去。
“想通了吗?”纪德义看到女儿深思的样子,估计是在想了。
“好啦,嫁就嫁。”反正对于婚姻她一直没什么要求,她其实也没想过自己会嫁人,但是现在父亲都要她嫁,那就嫁吧,反正也不会吃亏的。
纪德义跟纪睿博诡计得逞的对视了一下,然后对纪雅媛说:“既然要出嫁,那你就不能这个样子,要是让人家知道你在家里跟外面不一样,那就等着被任家给休离吧!”
他的恐吓有点作用。
“休离?那有点丢脸啊!而且我的钱都没拿到当然不能被休离。”纪雅媛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纪德义满意的看着她说:“既然知道,那你是不是该改变一下?”
“当然知道,我会改变的,爹你去回复任家吧,说我纪雅媛愿意嫁给那个药罐子。”纪雅媛马上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嗯,我马上让人请媒婆过来。”纪德义开心的笑起来,哎呀,终于把这个祸害给请出家里了。
“嗯,既然没什么事,那女儿告退了。”纪雅媛微笑着福了一下身。
“好好好,你先出去吧。”看到女儿的变化,他更加兴奋了,看来这门亲事一定成了。
纪雅媛缓缓的退出偏厅,纪睿博对于她的行为笑个不停,要是被未来姊夫知道她真实的样子,会不会真的上演休妻桥段呢?
“爹,看来,这次是成功了,没想到她那么好骗!”
“睿博,不许这样说姊姊!”纪德义虽然掩盖不了兴奋,但还是出声制止他说女儿坏话。
“好啦,爹,能跟任家结为亲家可是好事中的好事呢!”
“那当然,今早媒婆来,我还觉得奇怪,雅媛甚少以女装出门,怎么会有人想要上门提亲呢?更没想到任景焕那小子居然属意我们家雅媛,那真的是天大的缘分啊!”纪德义从没想过女儿居然会有人上门提亲,还以为只有她会跑到人家门口提呢。
“可是,任景焕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见过姊姊,喜欢姊姊并且提亲呢?”
他怎么也想不通,难道那个药罐子也曾经被纪雅媛给救了,但是一向以男装示人的她,就算真的救了也会以为恩人是男人吧?
“是啊!这个是有点想不通,不过不管了,你姊姊能嫁得出去就好。”纪德义是个不拘于这些细节的人,完全不当一回事。
纪睿博觉得也对,嫁出去就好,“不过,要是以后姊姊知道我们骗了她,那会不会很惨啊?”
纪德义想想,以纪雅媛的性格一定会狠狠的找他们两人算帐的,但是任景焕又真的是药罐子,随时想倒的样子嘛,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揭穿才对,怎么说也要等任英杰死翘翘之后才知道吧?
“不会那么快的,等过个几年再告诉她好了,自己招供总好过被揭穿吧。”纪德义心还是有点担忧,他怎么感觉这件事会来得特别快呢?
“那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想想要怎么装饰一下房子吧,怎么说也是爹嫁女儿嘛。”纪睿博讨好的说。
纪德义随即也开心起来,“是啊,我要嫁女儿了,哦,对了,请媒婆过来,去请媒婆!”
“好。”纪睿博马上冲出偏厅。
而在花园里练习着淑女行为的纪雅媛,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回事?”
小春也纳闷,“小姐,是不是你染了风寒了?”
“没有啊。”她才没那么娇弱,才起风就得了风寒。
不过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嫁的夫君是这样的人,她就觉得有点受不了,居然那么弱。
第2章(1)
纪雅媛没想到这一天会那么快的来临。
现在的她正端坐在新房的床榻上,头上顶着重死人的凤冠,本来想自己拿下轻松一下,但是身边却站了好几个人,像是在监视她一样,害得她一动都不敢动。
记得那天上午,纪德义跟她提起提亲的事,她才刚答应,对方的聘礼就送过来了,好像感觉不快点,不知道哪一方就会拒绝一样。
而她只能当大家闺秀,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听从纪德义的安排,用最快的速度嫁过去。
好吧,反正都答应了,什么时候嫁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直到成亲的当天都没有看到对方长什么样。
不过她觉得,任景焕既然是一个药罐子,那身体一定瘦得不得了,而且还会呈现出苍白的肤色,还有可能因为病痛而压弯的腰,还有各种恶心的状态……恶,她都不敢想了。
在出嫁前,家里的老仆人已经教过她夫妻之间的事情,如果对象是那样恶心的人,估计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他做哪些脸红心跳的事,而且还会狠狠的把他踢开。
随即又想,不行啊!如果在任家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不温柔贤淑的一面,会不会就把她给休离了?那样钱就一分都拿不到了,而且还有可能会要求退还聘礼……
呜呜,那样不行,家里都变穷了,怎么还可以把到手的钱吐出来,不行不行!
正当她在乱想的时候,新房的门被推开了,纪雅媛的心突然跳快了几下,来了?
“咳咳……咳咳……”任景焕佯装咳嗽的样子靠在阿毅身上,让他把自己扶进房间。
真的是他来了!纪雅媛怀着担忧的心,不住的掰着手指。
阿毅吩咐:“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接下来的事我来。”
周围的几个人一听,马上离开,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纪雅媛和任景焕,还有叫阿毅的小厮。
任景焕早就已经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了,只从外观看,看不出有什么,到底这个女人是为了什么答应嫁给他的呢?
前些天听到阿毅打听回来的消息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答应了两家的婚事,而她刚好也是他无意中挑选的画像中的一人,到底是哪个,他已经无从得知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仔细看。
眼前的这个女人引发了他无限的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阿毅也打听了一些她的事,发现她完全的深入简出,没有几个人看见过她,会不会是外貌有问题?
丑女的问题在询问了见过她的人后便被打破,不是丑女那又会是什么?他是“明明白白”的生病,她该不会是隐疾吧?
阿毅见任景焕坐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连忙催促:“少爷,别耽误了时辰。”
任景焕收回目光,“嗯,你出去吧。”
纪雅媛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居然还蛮有磁性的,虽然还带着一丝病态的虚弱,可是却很好听。她听到他正走向自己,脸颊不觉红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任景焕没忘记他要装成病殃殃的样子,但是同时也维持着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