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叶井安费尽心思勾引她滚床单的时候,田宝贝也费尽心思想要自然地接受他,在经历了几次失败的经验之后,他们终于成功了。
时间和地点都很符合叶井安的要求,在一个冬日的午后,在那个所谓采光最好的房间,他没有用任何香水也没有虚火过旺的现象,时隔几个月,叶井安终于如愿地滚了一次床单。
他尽量放慢动作,在田宝贝的身体里温柔地进出,即使在最兴奋的时刻,他都小心地不去伤害到她。
叶井安以为自己会失控,他禁欲了这么久,费尽了心思就是为了肉体的满足,但在这温柔的交合中,叶井安才发现自己想得到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而是田宝贝,这个香甜得像糕点一样的女人。
他在她的身上缓慢地驰骋、起伏,目光与汗水交融的瞬间,他的心淌过一股热 流,在探究那感觉是什么的时候,他忽然精关大开。
这次滚床单的品质与时间终于恢复了正常,但叶井安有信心做得更好,也有能力再多做几次,而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也一定会多做几次来一雪前耻。
不过叶井安没有,一次简单又平静的欢爱过后,他就抱着疲惫的田宝贝躺了下来,睡着之前,叶井安告诉自己这不代表什么,他只是在贯彻医生所说的“适度”性行为这个原则而已。
将近年末,天气越来越冷,田宝贝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她的妊娠反应变得轻微了一些,两人滚床单的次数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似乎一切都步入正轨。
但叶井安自身又出了问题,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怀孕了,丈夫也会跟着有妊娠反应?他最近的情绪怎么会这么丰富,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高兴不起来。
而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又不想也不敢承认这种感觉,毕竟他和田宝贝吵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最近的感觉就觉得自己对田宝贝……有点什么了。
而另一边田宝贝生理反应减少了,心理反应却又开始了,她最近也十分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掉眼泪,看个偶像剧都能够哭光一包卫生纸。
所以最近玻璃屋里总会出现这种状况,田宝贝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电视哭,而叶井安则是看着平板电脑发呆,拧着眉脸色凝重。
一般过了午后,田宝贝就会去生宝宝的房间睡个午觉,睡得习惯了之后晚上也睡在那里,而为了方便适度的滚床单,叶井安大多也会跟着睡在那里,日子久了,他们也习惯睡在一起。
怀孕中期,田宝贝的手脚开始水肿,还常常会抽筋,晚上稍微着点凉就会抽筋抽到痛醒,刚开始出现这个状况时,叶井安正好睡在她身边。
或许是半夜她踢了被子,小腿受寒开始抽筋,田宝贝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然后捂着小腿开始轻轻地呻 吟。
叶井安醒过来,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田宝贝皱着小脸说:“腿痛。”
叶井安清醒了一点,起身掀了被子看她在揉哪,问:“小腿?”
田宝贝点了点头,痛得小腿不能动:“嗯,好痛啊,学长。”
叶井安有些紧张,迅速地跳下床凝重地说:“你乖乖躺着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去打个电话。”他只穿了条睡裤就冲了出去。
为了避免辐射,叶井安一般都把手机放在离田宝贝很远的地方,所以现在他直接冲到三楼的起居室里,拿起手机找到医生的电话,然后直接拨了过去。
然而这个时候正是凌晨三点半,所以医生的手机关机了。
叶井安抓着手机咒了一句,着急地往房间看了一眼,接着又打电话给助理。
为了方便叶井安随时能找到助理,助理的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接通之后,叶井安直接报上那个医生的名字和所在的医院,然后说:“去给我查这个人家里的电话号码,我只给你十分钟,查不到明天就带着辞呈来我办公室。”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又折回房间,看见田宝贝还在床上蜷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皱着小脸的她心里更急,没坐几秒钟就又站了起来:“算了,我还是直接让医生过来吧。”说着又要出去拿手机打电话给助理。
这时一双小手突然扯住了他的裤子。
田宝贝噘着小嘴:“学长,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就只是抽筋而已。”
叶井安重复了一遍:“抽筋?”
听起来似乎不太严重:“你怎么知道是抽筋?”田宝贝弱弱地说:“书上写的……揉、揉一揉就好了。”
说完她又收回了小手,蜷着身子慢慢地按摩自己的小腿。
叶井安松了口气,拧眉看了她一会,最后还是坐过去拂开了她的小手,将她的小腿搬到自己的大腿上搭着,然后用温热的大手轻轻地帮她按摩小腿的肌肉。
田宝贝先是一呆,然后抿了抿唇,眼眶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心里暗暗希望,如果以后学长都可以这么温柔,那该多好?
自从有了宝宝以后,学长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不是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呢?
田宝贝心跳得飞快,但还是压抑了自己汹涌的情感,她不敢这么冒冒失失地扑上去,生怕拥抱的只是一团空气。
怀孕之后,田宝贝似乎变得成熟了一些,担心的事也越来越多了,当初那个以为生了孩子就可以留住叶井安的念头开始动摇,或许这种动摇是源自于她的贪心。
田宝贝觉得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婚姻了,她想要得到的是爱情,就算为了孩子他们两个没有离婚,但如果叶井安不爱她,那这场婚姻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而且还牵连到那个无辜的宝宝。
于是田宝贝开始觉得恐惧、开始变得多疑,在知道叶井安一直刻意勾引自己上床的时候,她为了留住叶井安装作不知道地配合他,但配合过后又怕他想要的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宝宝。
田宝贝不能利用宝宝留住叶井安,那也是个小生命,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而身为宝宝的妈咪,她也应该为宝宝负责,如果他们注定是个不幸福的家庭,那么她宁可不要。
在怀孕五个月之后,她改变了怀孕的初衷,决定好好地确认一下叶井安对自己的感情,而看着为自己揉脚的他,田宝贝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幸福感。
如果他也是在意自己的,那么他们的家庭该会多么地幸福?
带着对幸福的幻想,田宝贝睡着了,唇角还挂着一缕笑容。
叶井安轻轻放下她的腿,为她拉好了被子,然后自己在她身边躺好,关上灯之后凑了过去拥住她,她的身子娇小柔软,头发闻起来香香的,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滑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他们两个相拥着再次入睡。
玻璃屋又恢复宁静,只有起居室茶几上的手机孤零零的,不断地震动着。
之后的日子,田宝贝总是会在半夜抽筋抽到痛醒,而叶井安每次都会和她一起醒来,次数多了之后就习惯性地坐起来,把她的小脚丫揣进怀里,然后用大手替她按摩,将她因为抽筋而痉挛的脚趾一根根拉顺。
田宝贝看着他困到不行还给自己揉脚的样子,感动得心头软软的,虽然不敢肯定,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自己的那个想法,或许学长也是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的。
于是田宝贝每次都将自己的不舒服夸张化,故意害叶井安担心,在他一次次心疼又焦急的表情里确认自己的想法。
在她的孕期进入第六个月的时候,田宝贝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也和之前一样,那么她就要向叶井安摊牌,说她爱了他十几年,说她之所以怀孕就是为了留住叶井安,她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把自己的痴心捧上去。
最后一次试探是在快过年的时候。
那天田宝贝新买的婴儿床到了,她慢悠悠地把之前准备的婴儿衣服都放进去,还有一些接连买下的小玩具。
叶井安回家的时候,就看到田宝贝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扶着婴儿床,一手拿着一个玩偶痴痴的笑,她的侧脸纤细、笑容温暖,有一种即将为人母的特殊韵味。
叶井安看得心头一漾,忍不住靠过去问:“你都多大了?还看着玩偶傻笑。”
田宝贝回神,仰头看了看他,然后献宝般拍了拍婴儿床:“怎么样?”
叶井安拨弄了一下婴儿床上挂着的玩具,勾了勾唇,故意说:“还可以吧。”
田宝贝噘嘴:“怎么会只是还可以?明明就漂亮得要死啊。”
叶井安忍着笑,撇嘴说:“都要当妈了,幼稚不幼稚?”
田宝贝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接着回头摆弄婴儿床里的玩具,叶井安瞄了她一眼,也拿起一个放在手里。
两人静静地待了一会,田宝贝忽然说:“九叔公回国了吧?”自她怀孕起,九叔公人就在国外,所以每个月的会面就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