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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婉啭呻吟,收进他耳里,根本就成了让人发狂的催情剂。

  她的心跳如擂鼓,无法再承受任何一个刺激。否则,他真会当场要了她。

  他收回了他的吻,却引得她再度呻吟出声,地无力地攀附着他,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渴望,却只能挫折地低吼出声,紧紧地将她揉入自己怀中。“天哪!子菱!看看我对你做了什么!”她娇羞地倚偎着他,双颊如火烧般滚烫。她没有想到,他竟会这样表达她的感情,轻触自己被吻得有些疼的嘴唇,她羞得往他怀里钻去。

  “噢!”他挫折地呻吟,再开口时,声音低沉而沙嗄。“老天!子菱,请你别再这么动了,否则,我没有把握自己会再做出什么事。”“唔!”她低吟,像只佣懒而满足的小猫。

  他笑,将怀中的她拦腰抱起。引起她一阵惊呼。““沈”大哥?”

  “还叫“沈”大哥?”他轻点着她朱红的唇。“叫我“浩”。”望着她酡红的双颊,脚下迈着大步接近床榻。

  “浩”。这名字,她已不知在心底唤了千百次,但买到了嘴边,却是那么羞于启齿。

  他走近床榻,轻陉地将她放下,而他,则撑起双臂半伏在她胸前,整个身躯笼罩住她。“叫我。”他命令。

  仿佛被催眠似的,她听见自己的双唇轻轻地吐出:““浩”--”他满足地笑了,再次地吻住了她,良久--才缓缓放开。

  “浩”。

  这不是他的名字,但,在她这么叫过后,他仿佛觉得,“沈浩”这两个字重新有了意义--从现在起。

  “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他又再轻啄了她一下,然后起身离开床榻。“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些上山的事,乖乖待在这儿等我回来,知道吗?”她拉住被褥,露出半个小脸幸福地道:“嗯!”

  第四章

  二十八年来,他的感情第一次有了归属。(或许该再加十八年?他在乎。)但对于禾来,他却还来不及想该怎么做。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子菱他的真实身分?该不该儿子京和雪凝一面?而他和子菱的未来又该如何?他全无头绪。

  面对子京和雪凝的忧虑,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更怕子菱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后,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压下那份情感,将子菱平安地送还子京,然后,远走高飞,让李陵永远地消失。但现在,他无法再作任何决定。

  他爱子菱。无法自拔地变上了她。虽然连他自己无法解释,这样狂猛又激烈的感情为何会发生在他身上?但它就是发生了。如今他才知道,当年对雪凝的爱只不过是一种迷恋;虽然,刚开始他是被子菱醏似雪凝的容貌所吸引,但在他内心深处,却清楚地知道,子菱早已紧紧地捉住了他的心。

  她是那么美、那么纯真。她身上有着雪凝的柔、却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温柔和坚强。

  而她的活泼、她的俏皮,更温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或许,在治好子菱的双眼后,他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眼前他必须做的,就是先治好子菱的双眼。

  如果必须告诉她真相,他希望是在她看得见的时候,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她带来多大的影响。但他不想冒险,他不希望她是在最脆弱的时候知道这件事。

  至于其它,就交给时间来解决吧!心意既定,他扬手挥鞭,催促着马儿加快脚步朝天伦山前进。

  动身之前,子菱托他差人送信息给远在黑风堡的子京和雪凝,告诉他们她一切平安,只因喜欢上青海的景致,所以想多待些时日。

  她不想让爹娘担心。这样的作法他可以理解。换作是他,可能也会这么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好他能待在她身边照顾她,否则,以她倔强的个性,可以想见,就算没人陪她,她还是会雇人送她上山的。所以他只得陪着她。

  对于自己和子菱的境遇,他感到极不可思议。若是在过去,他绝不会料到自己曾遇上这样的事,更不可能会变上子菱,更不可能想到,在遭遇那样的一切后,竟会在这样偏远的小镇里,遇上三十年前誉满江湖的神医--无良老人。

  他和子菱的这番际遇,真是大奇妙了。

  三十年前,无良老人以一身绝妙的医术行遍天下,先是治好了天元庄主身上的奇毐、再是让已死三日的北城派少夫人吕玉蝉起死回生,因而声名大噪,在江湖上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他替人看病的规矩也是奇怪得很。天气不好不看、心情不佳不看、重金礼聘者不看……反正只要他不想看,什么理由都掰得出来,也不管病人是不是情况危急。所以,他虽然身为神医,救人无数,但恨他入骨的人也不在少数,无贝老人的称号就是由此而来。

  但,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在他救活吕玉蝉之后,竟然就失去了踪影,跟着,吕玉蝉也失踪了。当时有人怀疑是不是这两人另有奸情,被人发现之后便私奔去了,但后来又有人说看见他带着妻子出现在东北、南海、各个地方,时日久了,人们也就渐渐忘了世上还有这个人。

  没想到,今日会在青海巧遇,还指引了他们一条明路。

  只是他很好奇,连无良老人都无法医治的病,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办到呢?当时能与无良老人的医术齐名的,只有北城派少夫人吕玉蝉。但吕玉蝉精通的是毒,也已失踪多年,不可能会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想到此,就被子菱的梦话给打断了。

  他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上,望着倚车边猛打瞌睡的骆子菱,不禁摇头笑了。笑里似有些无奈,实则却是满满的宠溺。这丫头,在说些什么呢?是梦见他了吗?

  咚!

  马儿踢着了颗大石子,车子稍稍颠簸了一下,把她给震醒了。

  “唔!”她伸了个懒腰,手碰着了柀大阳晒得发烫的车顶,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沈”大哥,我们到了什么地方?”边说,手还揉着迷蒙的睡眼,“出了城不过十里。”他答,边注意着她的行动。

  “子菱,坐好别乱动,当心摔着了。”还叫他“沈”大哥,看来,一时是改不了口了。

  “才不会呢!”她皱皱鼻头,摸索着爬近他身边,一屁股坐上他身旁空着的位子。

  “我虽然看不见,可没缺手缺脚的。”经过了昨日,她的顽皮里都带着一丝娇磌。

  “你真是的。”他摇头,转身探入车内,取出了顶笠帽道:“来,戴上它。”说罢,硬是将笠帽往她头上戴去。

  “讨厌,热死人了!”抱怨归抱怨,她仍是很开心地接受他体贴的照顾。

  她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像快要死掉了。老天爷会不会嫉妒她的幸福呢?她这样想着。啊!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她甩掉了不好的想法。

  “热死总比被晒死好吧!”他拍拍她的头,替她把斗笠绑紧。

  她吐吐舌头。却不知道这神情有多诱人,险些让他失了心跳。

  ““沈”大哥,我们还要很久才会到吗?怎么我觉得睡了好久,才不过离城十里而已。”她东张西朢,自然是望不见什么东西,但那姿态却煞是天真。

  他忍不住笑了。“是啊,你是睡了很久了。想想,好象自我见到你以来,你就一直在睡梦中。”

  他停了停。“不过--照我们前进的情形看来,你大概还睡得不够久吧!”

  “啊--”听出他是在调侃她,她不依地抱怨着。“你笑我!我是个病人耶,病人当然比较容易想睡觉啊!”

  “是啊!”他笑着接下去。“不知是哪个病人在三天前说她的病全都好了,闷得快昏了,还逼我早点动身呢!”

  “这--我不理你了。”她赌气,咚地一声跳回马车里。

  男人就是这样坏,才对他好,就欺侮起人来了!哼!她嘟起嘴,不再说话。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小睡猪,下回别再这么跳来跳去,万一跌下马车,只怕你又得多睡个三、四天了。”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他笑笑,继续策马前进。

  没想到她能适应得这么好。这让他稍稍放下了心。

  自无良大夫走后,她就很安分地吃药、休息,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天伦山之行做万全的准备。两地的情绪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甚至,还透着欣喜。似乎已不再在意自己看不看得见的问题。这是因为知道能有法子可治,还是--因为他?他私心这么想。

  ““沈”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啊?”见他半晌都不说话,她又探出头来问。

  “哦!没什么,不过是些往事罢了。”“往事?”他的话让她惊觉到,虽然她是这么地爱他,虽然她觉得自己似乎认识他一辈子了,她却发现,除了他的姓名,她对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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