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叔叔是无所不能的!”
“骗人!”水绫朝他做了个鬼脸,“你一定是偷看了我的身份证!”
袁夏驹笑了笑,“饿了没?”
“饿了!”她拧起眉头,抱着肚子,饿惨了的模样。
“先带你去吃饭!”
“好!”水绫高兴的点头。
到了地下停车场,水绫忍不住好奇心,抬头问道:“那我有没有生日礼物?”
“长腿叔叔会是小气鬼吗?”他佯装生气,“问这种无聊问题,日本不去了!”
“不要这样啦!”她忙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啦!”
“要怎么道歉?”
“我说对不起啦!”
袁夏驹继续往前走。
水绫连忙跑过去,跳起来亲吻他的脸颊,“这样可以了吗?”
“不太够耶……”他睨眼瞧她。
“你好讨厌喔!”水绫攀上他的颈,重重吻了他一下,“原不原谅?”
“勉强接受……”袁夏驹眼角余光瞧见有人正往他们的方向急冲而来,他忙伸手将水绫推往一边。
被推倒在地的水绫一阵天旋地转,臀部疼得要命,她气冲冲地站起来想骂人,却发现袁夏驹和一个陌生男子撞在一块。
“你们……”她吃惊的瞪着眼前的情景。
“敢抛弃我妹!”男子厉声怒吼,“她为你拿了孩子你还敢抛弃她!我杀了你1”
男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自袁夏驹腹部抽离,鲜血跟着一涌而出。
水绫吓呆了,她张着唇,发不出声音来。
“你妹……是谁?”袁夏驹忍着剧痛,问着行凶的男子。
“你竟然连我妹是谁都不知道!你让多少个女孩子为你伤心?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还她们公道!”失去理智的男子举起水果刀,往袁夏驹肩上狠狠刺了下去。
这一次袁夏驹有所防备,在刀子刺入身子的一刹那抬手阻止了他。
“救……救命!”恐惧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回响着,水绫用尽所有的力气,发狂的吼着,“救命啊!”
“我劝你最好快逃……”袁夏驹体内的力气在流失,他已经快挡不住抵向他身子的尖刀,“等警卫来你就逃不了了!”
前方转角有骚动,男子看情形不对,忙转身逃走。
“要不要紧?要不要紧?”水绫急得在袁夏驹身上找寻伤口,泪水不停的模糊她的视线,拭去了一遍又一遍,仍不肯放弃的拚命阻止她。
“小伤!”他勉强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容,“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他的脸色那么白,血早已湿透了他的衣服,也染上了她的。流了这么多的血,她怎么能相信是小伤!警卫跑了过来,帮袁夏驹紧急止血。
“叫救护车了没?”水绫着急的问着,“叫救护车了没?”
“叫了!”警卫挥去额上的汗,“在监视器看到时就叫了。”
水绫紧紧抓着袁夏驹的手,一颗心好慌,好慌!
她不要失去他!如果要失去他,她宁愿死的是自己!她宁愿!
第6章(1)
救护车里,水绫紧紧握住袁夏驹的手。
他疼得脸色发白,气若游丝,却还强支撑着睁开眼,笑着告诉她不会有事的。
水绫想到被从撞扁的驾驶座上救下来的父亲,当时他也是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他说他绝不会抛下他们离开这个世界。言犹在耳,当父亲闭上眼的一刻,他的生命也跟着抽离了。
想到此,水绫怕得全身颤抖,她更用力的紧握住袁夏驹的手,殷殷念着,“不能睡着喔,睡着就会醒不来了,绝对不可以睡着喔!”
袁夏驹真的很想闭上眼让自己轻松一点,腹部的疼痛啃蚀着神经,痛得他冷汗直流,牙关紧咬。可是看到水绫着急的脸孔、害怕的神色,他猜她八成是联想到死去的父亲了,所以她会在他将眼睛闭上的时候,猛拍他的脸颊,焦急的叫他不可以睡去。他只得靠着意志力,在往医院的这一路上,用力睁开双眼,陪着惊惶的女朋友,好让她能多安点心。
当救护车进了医院,医护人员将他送进手术室,他才如同卸下了任务一般,将眼睛闭上。
水绫在手术房门外,绷着神经守候,诚心地祈祷着,祈祷神明千千万万别带走他,不要再让她失去一个最最亲爱的人,如果真的非夺走一条生命不可的话,那将她的拿去吧!她只要他能活下来,只祈求他能够活下来……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医院走廊的灯暗了下来,只留下护理站的灯光的时候,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而她忘了该通知家里。恐怕母亲这时候等得心焦,她连忙拨电话回家,只说是在同学家里做功课,晚上打算住在同学家。母亲不疑有他,因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外宿,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
到了半夜,手术终于完成,水绫忐忑不安地等着医生说明结果,由医生亲切的笑脸中,她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可是当她看到被护士推出来、脸色惨白的袁夏驹,她的心又揪得紧紧的。
这间医院是袁家旗下产业之一。在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袁夏驹就曾吩咐不要惊动任何一个人,包括家里跟刑事单位。
水绫清楚袁夏驹应该知道杀他的人是谁,要不然他不会在警卫来的时候,要袭击他的犯人先走,也不会抚平此事,好似他只不过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来医院上个药而已。
当时她很紧张,所以没有细想,也没有去回想那个男的在刺杀袁夏驹的时候怒吼了些什么。然而当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平稳落地,她就有足够的心思去研究那个男人突袭袁夏驹的原因了。
他曾说了什么?他说袁夏驹抛弃他妹妹,而他妹妹还曾为他拿了孩子?!他还怒斥袁夏驹竟然连他妹妹是谁都忘了,可见他不知还欺骗了多少个无知女孩!
是这样吗?
她有可能只是他寻芳名单之一吗?
她会不会也遭受那个女孩同样的下场,在他玩腻了之后,就将她弃之如敝屐?!
凝望着袁夏驹苍白的容颜,水绫心中的不安逐渐的扩大。
如果不是因为跟自己的名誉有关,他为什么要采用对待她父亲的事件一样的方法,将此事当作没发生过一样,然后再私下与对方和解,尝试用钱来摆平一切?
袁家的行径不都如此?
所以他抛弃行凶者的妹妹一事,可能性是非常、非常高的!
他好几次碰触她的身体,在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吔;在第一次她去他的办公室里,四下无人的情况时,他差点要了她;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他嘴里说爱她,其实只是想换个新鲜味尝尝,等她身子真的给了他了,他就再也不爱她了?
不安的恐惧将水绫啃蚀得几乎体无完肤。
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要她了,对她始乱终弃,那她该怎么办?她要如何活下去呢?
袁家的人都不是好人!她曾经这样在心里狠狠咒骂过,可是她竟然跟她咒骂的对象在一起!
她是疯了还是傻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丧失理智的,竟然当真和这种人交往?!
水绫松开握着袁夏驹的手,咬着唇,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当她的手碰及门把时,身后传来的呼唤将她所有重新建立起来的坚持打散得无影无踪。
水绫猝然转过头去,躺在病床上的人并没有醒,他是在呓语,在说梦话,而梦中的他唤的正是她的名。
她顿时热泪盈眶。
如果他心里没有她,他怎么可能连做梦的时候都会叫着她?!
心中大受感动的水绫举步回到病床前,不料又听到一个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名字!
“柳儿……柳儿,我寻你寻得好苦……”
她的心霎时整个冻结了。
柳儿!她的地位永远比不上那名未识容颜的女子!
除了柳儿,他对于其他女子,对于她,可有真心?!
水绫深吸了一口气,入肺皆是如寒冰般的冷气,冻得她不由自主发颤。
是该梦醒。她想。是该梦醒!
◎ ◎ ◎
没有他的日子比想象中还要无聊。
本来以为只是回到过去的日子,过着和一个月前一样的生活罢了,想不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上课的时候很难专心去听老师讲课,于是她原本就爱望着窗外天空发呆的时间更是多了多。
坐在水绫后面位子,总是负责叫唤她清醒的涓罗踢了她椅子两下,“轮你上去答题了!”
水绫连忙将游走的神智拉回来,一看桌上摆的还是上一节的国语课本,可是黑板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数学问题。
数学老师黑着一张脸,她等这个同学专心于她的讲课已经等了三分钟了。
水绫抓了抓头,慢慢走上讲台。
“不要以为你头脑好,就可以这样心不在焉!”老师将粉笔丢给她,“这是刚教的数学问题,你有听我上课就该知道怎么解开。”
老师是故意找她麻烦。不过是她分心在先,她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