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是冰心的父亲,也没得谈?”冷永权试探的问,将目光调向柔柔弱弱。不发一语的冷冰心。
他听智平提过骆维彦对冰心的呵护,也看得出来骆维彦对冷冰心情有所钟,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陌生的女儿牵制桀不驯的骆维彦。
冷冰心仍旧没开口说半句话,只是静静地挨着维彦。
那个人开口喊她了,也亲口说是她父亲,但是,她听不出也感觉不到丝毫感情。
“如果不是为了你那将倒未倒的公司,你会承认冰心是你的女儿?”骆维彦冷峻的睐向冷水权,讨厌他有所目的的声称他是冰心的父亲。
“无论你怎么说,冰心是我的女儿一事是事实……”
“我是吗?”冷冰心低头小小声的打断冷永权的话,凄楚的说;“我记得自己的身分证上,填的好像是……父不详。”
骆维彦胸口一窒,有力的手臂疼惜的搂紧身旁的人儿。
“你跟着我的姓,当然是我的孩子。”冷永权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其实他动机不纯的心思,全气度卓绝的骆维彦摸个正着。
“我还是不会答应与你们谈生意。”骆维彦一眨不眨的盯着冷永权,如他所料的,看见冷永权脸色大变。
这个会亲自从美国跑来台湾找他的冷永权,根本只想以冰心为饵,要他软下态度资助他们公司,还口口声声说冰心是他的女儿,真是该死。
“倘若真是这样,冰心必须随我回美国。”冷水权不得不慑服于骆维彦眼底的不妥协,他敛着脸,打起另一道盘算。
回美国?冷冰心一惊,轻放在维彦大腿上的小手不禁悄悄握起。
那个人要她回美国做什么?
“理由?”骆维彦安抚的拍拍怀里人儿的手背,毫不让的迎视冷水权犀利的眼神。
“你这么傲慢无礼,连我是冰心的父亲都可以如此干脆的拒绝我的合作要求,我想我该替冰心着想,让她寓你这种目无尊长的人远一点。”冷水权摊摊手,一副“我都是为我女儿好”的矫揉神情。
“维彦他不是。”冷冰心急着为维彦辩解,他搂搂她的肩头,低声拦去她的话。
“别跟我说那些搪塞的借口,我只想知道,你打算带冰心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骆维彦弯身前倾,直勾勾地逼视眼底藏着狡猾光芒的冷永权。
冷永权眉头一挑,对他跟前这个冷静沉稳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骆氏的负责人,这骆维彦不但具有天生的领导气质,连敏锐的观察力都是一流。
“我为冰心决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很有诚意,急着见冰心一面。”冷永权作了完美的回答。
冷冰心错愕的抬眼望向冷永权,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已有一把,我会像对忖冷智平那样,给你几拳。”骆维彦冷冷地说,拥着冰心就站起身。
“什么意思?”冷永权跟着站起来,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问。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骆维彦瞳瞪冷永权,极力隐忍的气焰,瞬时燎开。
“说得好听,为冰心决定了亲事?不用猜我就知道你根本是想把冰心推向肯帮你出钱让你周转的人身边,哪怕那人是七老八十或三妻四妾,对吧,冷永权。”
骆维彦气炸的直呼冷永权的名讳,明显的感到怀里娇躯的瑟缩,他担忧的低下头,只见冰心小脸苍白一片,他怜惜的拍拍她的脸,用牢牢的环护为她抵御心底的寒伧。
“对方的家世很好,他会疼爱我女儿的。”
冷永权虽讶骆维彦既精准又俐落的揣测,仍从容的自圆其说。冷冰心是由他冷永权赋予她一半生命的,用她交换他的公司,有何不可?
“这么多年来,你对冰心的生死闻问过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女儿?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骆维彦在,你就休想从我身边带走冰心!”骆维彦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他实在心疼冰心竟然有这样自私自利的浑蛋父亲。
“你又有什么权利不让我带走冰心?”冷永权冷眼一扫,也摆出了强硬态度。
“就凭冰心是我的未婚妻。”
骆维彦强而有力的一句话,让空气瞬间停顿了下采。
冷冰心心头“咚”的一跳,怔怔的定愣着。
维彦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永权迎对着骆维彦眼里坚定无比的护卫眸光,他顿感棘手的皱下眉头。
他现在需要的是速战速决,怎么偏偏碰上个十足难缠的碍事者?
就在会客室内的空气暂时僵停的同一时刻,门外的连以也感觉呼吸沉窒了起来。
她只是想来告诉骆维彦,今天是小凯的生日,请他上帮小凯庆祝一下,没想到会从虚掩的门边听到骆维彦对冷冰心信誓且且的宣言。
为什么?
为什么冷冰心会成为骆维彦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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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映照着橙亮云彩的黄昏时刻,冷冰心和骆维彦来到了小凯的家。
冷冰心正想下车,维彦已绕到车门这头牵扶起她,她朝他浅浅一笑,才站起身,脚下一打滑,她倚入了他怀中。
“对不起……”冷冰心忙将身子站直,他双手已环上她的腰,她仿佛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下午听见他那句话时一样。
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冰心没去问他为何那样说,事实上也没有时间问。
当冷永权满脸不悦的朝维彦丢下一句:“我会再来找你。”悻悻然离开骆氏公司后,以姊便来找维彦,说今要帮小凯过生日。
接着,好几个部门主管又都有要事找维彦商谈,她不好在一旁打扰于是就去找小凯,晃到休息室和小凯聊着玩着。
然后,他们开车跟在以姊的车后,来到了这里。
“有没有扭到脚?”骆维彦不放心的低头探看。
“没有。”冷冰心轻声回答,柳眉微蹙的间:“维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声音怎么比刚才沙哑。”
“我觉得喉咙好干,想喝水。”
骆维彦难过的清了清喉头,这好像是他每次感冒的前兆,该死:“一定是下午被冷永权气得连病毒都跑出来了。”
“那赶快进屋里喝水吧。”停好座车牵着小凯走过来的连以听到骆维彦的话,她体贴的说,眼里容不下依偎在骆维彦怀里的清丽人影。
她没打算请冷冰心一道儿来的,可她知道骆维彦一定会带她来,就连小凯也巴望他的冰心阿姨。
“妈妈不去拿小凯的蛋糕吗?”小凯着急的拉着正往家门走的母亲。
“我们先请干爹进屋去,再到店里拿蛋糕。”
“那个……蛋糕店不远吧?我带小凯去好了。”冷冰心嗫嚅的说,不忍看见小凯失望的小脸。
“不远不远,就在马路那一边,小凯知道路哦!”小凯一听他的冰心阿姨要带他去拿蛋糕,紧抿的小嘴马上笑咧出一口小白牙喜孜孜的牵起冷冰心的手。
“我陪你去。”骆维彦也牵起冰心的另一只手。
“你和以姊进屋喝水润润喉,我带小凯去就好”冷冰心软声说道,抽出他包复的小手,反牵着小凯的手,往前头走去。
“摆托,她不会走丢的,你有必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吗?”连以瞪了冷冰心的背影一眼,扯住了就想跟上冷冰心的骆维彦。
“她真的没事吗?”骆维彦低低轻喃,胸中不知为何有抹不安的感觉掠过。
“你如果不想她担心你的喉咙,就赶快进来吧。”连以话一说完,迳自打开一楼的公寓门进去。
就那么突然的,她脑中浮起了她卧房抽屉里的那包白色粉末……
骆维彦再看冰心的背影一会儿,返身走进连以谊的住处,他的喉咙干涩得紧,他要先喝水,然后再去接冰心。
走在街上的冷冰心小心翼翼的带小凯过马路,几分钟后他进入蛋糕店,她让小凯挑了个有他喜爱图案的蛋糕,让服务人员替他们装绑好。
接着冷冰心看到附近刚好有家超市,她想买些食物回去以姊料理也好于是又带小凯兜进去逛逛。
就这样,冷冰心花了些时间,才和小凯回到他家。
冷冰心按了门铃不见维彦来应门,她下意识的轻推大门发现大门并没上锁,她便和小凯直接开门进去,只是进到厅里却奇怪的没见维彦和以姊。
“维彦……”冷冰心轻轻地喊,屋里也冷冷清的,没有回应。
冷冰心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就见小凯乖乖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的蛋糕。
“小凯再等一下,等会儿再切蛋糕哦。”冷冰心摸摸乖巧点头的小凯发顶,犹豫一下,她略感冒昧的踱步到厨房寻看,还是没看到维彦。
“难道是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念头闪过,冷冰心已移步到走廊转角的房门前,心急的轻喊:“维彦,你在里面吗?”
房门霍地打开了。
冷冰心的脑门骤地一轰,胸口紧绞成团,顿时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