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心看着小凯离去的背影,心底的酸楚直漫眼眶。
看样子,她得离小凯远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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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处理完一堆文件资料,骆维彦抬头稍微活动一下略显僵硬的脖子,望见墙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午后三点一刻。
“我的咖啡呢?为什么还没送来?冰心不曾煮得那么慢的……”
骆维彦纳闷的嘀咕,随手拨了通电话给王秘书,电话接通的同时,他看见一颗小脑袋随着打开的门探了进来,他朝小凯招手。
“王秘书,冷小姐的咖啡还没煮好吗?”骆维彦边问,边抱起走到他身旁的小凯坐在他腿上。
“骆少董,冷小姐刚刚请假了,呃,我正打算请其他同事代煮一下,或者到店里帮少董买咖啡。”王秘书在电话那头战战兢兢的说,还真怕他们的骆少董因为一杯咖啡而大发雷霆。
“不用,今天的咖啡就算了。”骆维彦不感兴趣的挂上电话,他的味蕾现在只恋栈冰心滤煮的咖啡。
“奇怪,冰心没事怎么会请假?”骆维彦低声咕哝,开始有点儿担心,那家伙不会突然又哪里不舒服了吧。
听到冰心阿姨的名字,小凯满足的笑笑,“小凯刚才有看到冰心阿姨哦,可是……”
小凯忽地又垮下小脸,“可是我们只说一下下话而已,因为妈妈会不高兴。”
“小凯,告诉干爹,为什么你说妈妈会不高兴?”警觉事有蹊跷,骆维彦拍拍小凯的头顶,试着探问。
小凯愁着小脸把对冷冰心说过的话又对他干爹说一遍,还是不明白他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人好好的冰心阿姨?
骆维彦听得怒火暗升。以不但禁止小凯找冰心,居然还打小凯!
“干爹,我今天还没睡午觉,可不可以在这里睡。”小凯扯扯他干爹的袖子,双眼惺忪的说。
他和冰心阿姨说完话,回去找妈妈后,妈妈一直问他到哪里去,他有听冰心阿姨的话,不要在妈妈面前到冰心阿姨。
所以,他告诉妈妈他在走廊上玩,可是妈妈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不想在妈妈的办公室。
“好,小凯在这里睡。”
骆维彦将小凯抱到他的躺椅上,拿了条大毛巾帮他盖上。
五分钟后,骆维彦让王秘书将连以请到了会议室。
“你为何不准小凯接近冰心?”骆维彦双手抱胸,交叉修长的双腿倚在会议桌缘,开门见山的问。
“你……在说什么?”站在骆维彦对面的连以惊讶的支吾其辞,她没想到骆维彦找她来是谈这个,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打了小凯一巴掌。”骆维彦继续逼说,没有忽连以眼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波动。
“是小凯说的?”知道欺瞒对骆维彦不管用,连以索性间接回问。
“冰心哪里得罪你,竟让你迁怒到小凯身上?”骆维彦极力压抑胸中的不快,利眼直视提到冰心时,脸现不悦的连以。
连以咬牙不语,对于骆维彦开口闭口“冰心”的喊,感到十分刺耳。
“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小凯是我的干儿子,你是小凯的母亲,我们的关系就只是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既然她不说,骆维彦就将话挑明,好杜绝连以对他的移情作用。
经过上回冰心告诉他,她觉得连以不喜欢她和他在一起,以及这次连以因为冰心而责打小凯的情形看来,骆维彦肯定连以弄错了他们的关系。
“就只是这样?”连以不能认同的提高声音嚷,“你对我们母于这么关照,到头来你却简简单单的擞清我们的关系?”
骆维彦不满的蹙下眉,冷然的道:“那你以为我们的关系是怎样?这两年来我可从来没对你表错情!我有哪点让你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只这样?”
连以一愕,顿时无话可说。
这两年来,骆维彦的确从来不曾向她表白什么,不,应该说他们根本没什么。
他介绍她到骆氏工作,只是这样。
他认小凯当干儿子,对他好,也只是这样。
他没表错情,是她会错意……
“对我而言,你是我的好友允麒的妻子,小凯的母亲,照顾你们,是想让允麒在九泉之下能安心。你可以去寻找你的幸福,我想允麒会赞同,但别把情感放在我身上,因为我和你‘绝对’不可能。”骆维彦站直身子,毫不留情的加重“绝对”两字的语气。
“因为冷冰心?”连以犹难心平的瞅着他问。
“就算没有冰心,我和你也不可能,你心底很明白,别扯上冰心。”骆维彦不耐烦的说,他讨厌连以对冰心的敌视态度。
“至少没有她,我们可以像往常一样平平静静的过。”连以瞠大眼,不服气的反驳。
“是你自己把日子弄得乌烟瘴气,还牵连到无辜的小凯。”
骆维彦冷戾的盯视连以琐,厉声再道:“你回去好好看看小凯,他被你吓到了,你没发觉吗?如果你这个作母亲的继续让小凯担惊受怕,我们骆家会收养小凯。我是和你说真的,别逼得我和你到最后连朋友都作不成!”
骆维彦一古脑儿的把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
冰心的母亲已经教他够生气的了,现在竟然连小凯的母亲也这般不可理喻!真是该死!
骆维彦愈走愈远,连以仍旧在会议室内定站着,心里反复绕想的是——
为何允麒会遇上飞机失事?
又为何……骆维彦喜欢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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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冷冰心正在卧房内的浴室里沐浴。
莲蓬头的水哗啦哗啦的流泄而下,她的思绪也似不止的水声,纷乱缭窜。
下午和小凯见过面后,她的心情低落不已,于是她向公司请了假,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
她没想到小凯会因为她而被母亲责打,只因她犯了以姊的禁忌,不该和维彦扯上关系。
维彦?
冷冰心手一顿,莲蓬头滑了下来,她关上水龙头,却怎么也关不上心底的痛。
就在下午的心烦意乱里,她突然发觉……
她喜欢维彦,好喜欢好喜欢。
可是,她不能喜欢他,因为小凯,也因为……
冷冰心转过身,望着那片泛着雾气的落地镜,她深吸口气,提起勇气走近镜前,伸手轻轻抹去上头的白雾,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赤裸的心口处,那道仍会令她打起哆嗦的狭长刀痕。
她抬手覆住胸口的伤疤,略微偏个身,她瞟见的是自己背部上隐约交错的鞭痕。
只一眼,冷冰心便颤抖的背过身子,拉下吊勾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溃,匆匆穿上衣服。
那样丑陋不堪的伤痕,倘若让维彦看见了,他……
还会说他喜欢她吗?
冷冰心甩甩头,什么也不敢想的走出浴室,这才听见窗外传来了雨声。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冷冰心喃喃低语,踱到窗边打开整扇的窗户,任由飞溅的雨滴泼打在她脸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听着令她感觉悲伤的雨声。
“冰心!”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唤,冷冰心被吓了一跳,才伸出窗外接雨的手也缩了回来。
“该死!这回你没跑去淋雨,居然在这里喷雨!”骆维彦绷着脸走近她,二话不说就用力关上窗户,瞧见她脸上喷沾的湿漉雨滴,他眉毛凝得更紧了。
冷冰心低着头偷睇他一眼,大呼不妙,怎么办?他很生气。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开骂时,一条泛着淡淡古龙水香味的手帕,轻徐抹上她的脸。
“拜托你,想想你自己纤弱的身子,离雨水远一点可以吗?”骆维彦压低嗓音说,轻柔为她擦拭小脸。
想到她上回淋雨发高烧,他觉得她还是少碰雨水为妙。
“噢。”冷冰心理亏的低应,忽然想起,她也该离他远远的……
“你下午会请假,是不是因为小凯的话令你心里不好受?”骆维彦再拉起她沽附雨水的小手擦着。
“你……怎么知道?”冷冰心杏眼圆睁,惊讶的问。
“小凯都告诉我了,我也找以谈过了。”他拂掠她微湿的鬓发,坦白的
冷冰心心头一凛,急抓他的手臂道:“你…………你找以姊谈?她要是知道是小凯说的,她会……”
“她不会。”骆维彦拍拍她惶怕的小脸,明了她在担忧什么。。我跟以提过,要她别再伤害小凯,你放心。”
冷冰心怎么可能放心?
人的情绪一旦失控,任何道理,都是多余,她很清楚这点的,她不想小凯成为第二个她。
“那个……我想辞职……”
“你说什么?”骆维彦震惊的捧起她低垂的脸,莫名的不悦开始在胸中蕴结。
“我不想介入你和以姊,让你们闹得不榆快,还让小凯因为我挨骂或挨打……”冷冰心惆怅的说,她原本就不该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