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轻轻地替她吹干每一绺的发丝。
为什么不回答呢?这个问题很难以回答吗?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没有。”在久到她以为他并不会回答她时,他突然响应了她的问题。
“没有吗?”是她想太多了吗?她耸耸肩。
“为什么是我?”他问,手中为她吹发的动作没有停过。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哪有为什么的?就因为我很想找个人摆脱处女的身分,所以才会去夜店找男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会找另一个男人跟他上床也说不定。”她不想让他误会,所以故意轻浮的说。
“你不是。”意外地,他反驳着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答案。
“不是什么?”
“你不是那种会胡乱找男人上床做爱的女人。”感觉到她的发差不多全干了,他一边回答着她,一边将吹风机收到收纳箱里。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方秋澄看着这个明明跟她一点都不熟,却偏偏表现得好像知道她很多事,深知她个性似的男人。不过,算了,他们只不过是一夜情,问太多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论对她或者是他而言。
她阖上了口,趴到枕上,准备入睡。
可是,高大炙热的男性躯体,冷不防地贴上她,而后她被反了个方向,纳入一具胸腔前,她呆住了。
“你做什么?”她困惑地问。
“睡觉。”他的眼睛紧闭着,连回答她的时候都没有张开。
“为什么抱住我?”她试着伸手挪开他环上她腰的手,可是他却搂得死紧,不肯放手。
这一回,因为她的挣扎,他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这是我的习惯。”他说,然后又阖上眼。
什……么!她瞪大双眼,一脸凶恶地瞪住他那张靠得十分近的脸,“喂,你习惯抱着人入睡,但不代表我习惯被人抱着睡!放开我!”
她不高兴了,凭什么要她接受他的习惯?他霸道没道理的举止,令她决定马上就着衣离开,就算自己现在双腿软得很,腿间还泛着羞人的酸疼,她也不肯留在这个怪男人的身边。
她扭动着身体,双手推着他紧巴在她身上的两条手臂,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怎么推他,他都还是没有放开手,依旧巴得她死紧。不但如此,由于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所以她很清楚,在她的扭动下,他的身体起了什么样的反应。
这下子,方秋澄的眼瞪得更大了,不过,眼中的凶恶被警告取代,以掩饰眸底的那份羞涩。
“你、你、你……”她惊慌得结巴起来,而拒绝的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口,他的唇就已经覆了下来,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完全地封在彼此的嘴里。
他以热切无比的吻,亲吻着她,汲吮着她口中每一分每一毫的甜蜜,也不让任何的拒绝从她的口中溢出。
……
太可怕了,她发誓,她再也不敢随便在夜店里找男人上床了,因为这一次的经历,足够叫她到下辈子也记住。
一整夜,她都反复地被这男人占有入侵,狭小甬道传来既酸又麻的疼痛。她的呜咽、她的眼泪,都没有办法要这男人停止那像是无止境的律动。
“伊凡,伊凡,饶了我……”到最后,她不得不开口求饶,求那个不论是精力、体力还有持久力都过于可怕的男人。
“秋澄,你是我的。”沙哑的嗓,伊凡在她的耳边低喃,他手臂收紧,将她完全地纳入自己的怀里,那姿势像是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一样。
第2章(2)
彻夜不曾休止的欢爱,结果就是方秋澄第二天无法去工作,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却无话可说。
因为,她根本推不开他……好吧,是她自己没有坚决地推开他,所以才会落得这般被啃得彻底,连工都无法上的田地。
“秋澄,你感觉好一点了吗?”担心同居人状况的莫解语,捧着刚煮好的鸡蛋粥,腾空一手敲门推开,边扬声问着那个一整夜没回来,一回来就一副累坏了模样的方秋澄。
方秋澄不敢让温柔体贴的“包租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所以就谎报自己昨天晚上被召了回去临时值班,不小心着凉了,现在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是,看着莫解语那对彷佛洞悉所有事的清澈眼眸,一阵不由自主的心虚以及愧疚,便浮上心头。
明明说年纪,方秋澄明明比莫解语大上两岁,可以莫解语的沈静自恃,却总是教方秋澄觉得自己才是比较小的那一个。对着温柔的“姊姊”撒谎,总是教做“妹妹”的倍觉内疚。
“咳,我睡了一会,感觉好多了。”可是为了不让莫解语知道自己做了多“坏”的事,方秋澄还是选择继续撒谎,装病患。
“我熬了点鸡蛋粥,你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莫解语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可是眼睛有礼地只注视在床上“装病人”的脸,努力地不去看她后颈的吻痕。
于是,方秋澄尽力不想让莫解语知道的事,还是被莫解语知道了,而且还很清楚。能吻在那个地方的,绝不会是方秋澄本人……除非她的脖子可以像猫头鹰那样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不过,既然秋澄不想让她知道,莫解语也只好装作没看见那一个个张狂的吻痕。
“谢谢你,解语,我现在饿得很。”方秋澄欣喜地接过托盘,差一点忘了要装虚扮弱,幸好马上就想起来了,双手意思意思地抖个两下,表示她现在还很虚弱,下不了床……这不是装的,现在要她下床,她也真的会腿软。
可恶的男人,好像饿了很久一样,一直吃、一直吃,根本就不怕会吃撑着。
“秋澄,粥很难吃吗?”蓦地,莫解语问,用着困惑迟疑的口吻问着。
方秋澄连忙从那充满肉欲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她挤出一抹笑,“怎么可能会难吃呢?你煮的东西永远都这么好吃,我哪里会觉得难吃呢?”
她又尴尬又羞涩的表情,莫解语一一看在眼底,秋澄可能不知道,她现在的脸红得跟成熟的水蜜桃有得拼吧?不过,现在的她却绝对不会再被人质疑她的性别。
方秋澄此刻春情荡漾的娇媚模样,连身为女人的莫解语也忍不住感到心跳加速,更何况是男人呢?
看来,秋澄昨天晚上应该被“滋养”得十分充足。莫解语唇角含着一抹神秘的笑,瞄了眼那张越来越红的脸。
那脸,好像只差一点点,就会冒出烟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她想秋澄已经察觉到她已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有事发生过了。
方秋澄见她没有表示什么或说什么,感激地吃光剩下的鸡蛋粥。看着莫解语利落地收拾一切,拿起托盘准备出去时,方秋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这片可怕的羞窘中逃离。
可惜,她忘了,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房客,一个同样十分关心、紧张她的同居人。
“秋澄、秋澄,你感觉好一点没有?”娇小可爱的少女,如同小火箭炮般闯进原本宁静得有点尴尬的房间里,一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充斥着浓浓的关怀,“啊,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颈后面一点一点红的?你被蚊子咬了吗?”
困惑的问题,犹如一枝利箭,教方秋澄中箭坠马。
她看向莫解语,而莫解语早就忍不住汹涌的笑意,半掩着唇坐在她的床边笑个不停。
可恶!她就知道,解语一定知道了。方秋澄拉起被子,将自己彻底地包裹起来,拒绝在这个时候见人。
“秋澄?你怎么了?”可是,看不懂她害羞又困窘的小妹妹,依旧天真地追问着。“解语姊,为什么你笑得这么夸张?杨儿说错了什么了吗?”
“凤儿乖,跟解语姊先出去,让秋澄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说到“休息”两个暧昧的字词,莫解语又是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
“我听到了!”恨恨的嗓,从被单下传来。
莫解语看了床上的“棉被团”一眼,然后带着满腹疑问的少女离开房间,让那个快要因为羞窘而昏厥过去的人得以喘口气。
不过……“秋澄,晚餐需要我再端上来吗?你有力气下床吗?”临离开房间前,莫解语禁不住心底小恶魔的召唤,回头揶揄着那因为快要闷死而探出头来的人。
轰地一下子,方秋澄原本已经满布红霞的脸,更加地红了。
可恶,不要再让她见到那个叫做“伊凡”的可恨男人……她咬着被单,暗暗地咒骂着。
第3章(1)
方秋澄不想相信,真的,她甚至以为现在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只是她在作恶梦,只要她那个吵耳的闹钟一响,那么她就会从这个荒诞绝伦的梦境里醒过来。可是,现在却活脱脱地摆在眼前,容不得她自己骗自己。
那个外国人,那个吃得尽兴,却害她躺在床上咬牙切齿,被莫解语揶揄一整天,而且还得默默承受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