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抡起的拳头抵抗在他的胸前,可是双手却无力,只能紧贴住他,感觉他的心跳一下下地从相抵的拳传至她的心窝。
他的动作熟练而快速,在她意乱情迷之时,大掌挤进了她的工作服,掀开了她的贴身背心,直接握住她不算丰盈的胸口。
“你居然没有穿胸罩!”既似兴奋亦似恼怒的咆哮,从贴住左耳的唇传来。语气虽然不善,但他掌间的动作却更加邪肆。
她紧咬着唇,不敢松开,因为她知道,她如果一松口,因他的揉抚而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便会止不住的。
她不是身材丰满的女人,跑跳时激不起多大的汹涌波涛,而且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所以凭着工作服之宽松,上身只着了一件贴身背心便了事。
但她从没有想过,这背心居然如此方便男人的动作!
“大家快一点!”蓦地,么喝的大吼声响起,让暂时出走的理智回到方秋澄的脑袋里。
天!她居然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做这种亲密的事,而且她还不知道男人的长相!她低抽口气,用力地推开他……这一回,可能没有防备,她竟然可以推开他,逃离他的钳制。
她连回头看的勇气也没有,径自低下头跑出储物室,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进来储物室放置工具的人。
紧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男人缓缓地步出储物室,让阳光直接洒到他那一头银色的发上。
他缓缓地握紧了手心,属于她的柔腻触感,以及那直接而可爱的性感反应,一再地教他放不开手。
“这一回,绝对不会让你逃的。”他喃喃地低语。
夜,很热。
男性的大掌,抚过她赤裸的前胸,长指夹起她挺立的蕾果,肆意地挑逗、玩弄;而她,则是无措地迎合他的玩弄,口中发出一声声娇媚的呻吟。
“我想要……”她,拱起纤细的腰肢,小手搭上男人强壮的肩膀,柔媚却不知羞地道。
男人看了她一眼,分开她无力地的双腿,而后……
方秋澄惊吓地睁开眼,喘息地在床上坐直身子。
她将脸埋入双手之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作了春梦,而且,对象还是那个陌生人!她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淫荡?
尤其,她能感觉到,她双腿间最私密的地方,为了方才在梦中的缠绵而湿了……天!有谁可以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不知道长相的陌生人而梦见这种事?难道她已经到了欲求不满的地步,所以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足以让她欲火焚身?
自我厌恶地掀开被子,她赤着脚,走到房间中附设的小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地清洗一遍,尤其是双腿间的体液。
好羞耻!
冰凉的冷水都无法冲去她的羞耻感,她站在浴室里,只觉得自己快被一阵羞耻给淹没了。
不能再待在房间里,她关上水龙头,抓过毛巾快速地拭干身子,再套上衣服,出了浴室,便掏起桌面上的机车钥匙,冲出房间。
“秋澄,这么晚了还出去?”甫走到大厅,便遇上莫解语。
迎上同居人担忧的眼眸,有那么一刻,方秋澄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眼泪想要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忍住了,“我……对!”匆匆地点了点头,没让莫解语有机会再追问些什么,她赶紧地离开屋子。
骑上自己那辆帅气无比的机车,她甚至连安全帽也没有戴上地飞驰而出。
自从一次偶然骑上机车,她便不可自拔地爱上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以不要命的时速在公路上飞驰,迎面拂来的盛夏热风吹痛了她的脸,但她丝毫没有缓下速度,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加快速度。
狂风卷起了她的长发,模糊了眼前的景色,幸好现在路上没什么车辆经过,否则以她这样的骑车方式,不出意外才怪。
驰骋了一阵子,感到心中那抹郁闷稍稍褪去,她才缓下车速,任由自己在无人的道路上继续地前进。
蓦地,一拍又一拍的海浪声传入耳中。她大大地一怔,用力地踩下煞车,然后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海边。真是见鬼了,刚刚她的车速到底失控到什么地步,居然能骑到海边来?
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吧。因为除了飞机以外,能让她平静下来的,就只有大海了。
跨下机车,她半靠在车身上,双眸凝望着黑漆漆的海面,耳边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海浪声,感觉自己过于波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回复到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
带着特有海水味道的夜风吹来,一丝的清爽感觉取代了闷热的空气,她不自觉地脱了鞋,往那片无人的沙滩走下去。算不上细致的沙滑过脚底,传来一阵微微刺痛的感觉。
有多久,没有来海边了?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然后任由其从指间的空隙滑落。
应该是,自从外公外婆离开她之后,她再也不曾来过海边了。因为海边,乘载着许许多多她与两个疼爱她的外公外婆的美好回忆,每次当她想来海边时,她都怕睹物思人,怕忍不住流泪。
不过,现在似乎她已经克服了这个困难。
虽然,那些美好的回忆一再地浮上脑海,但除了双眼微涩、鼻头微酸之外,她的眼泪,并没有一如自己预期中的掉下来。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难过的记忆,这包括,父母离弃她的这件事。
第1章(2)
她的父母,是一对极度重男轻女的夫妇。所以从小到大,他们都只疼爱那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不论她再怎么努力,可是他们就是忽略了她。有时候,她不禁想,其实她只是捡回来的,所以才这么不受重视。
她喜欢机车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一种彷佛与风融为一体的感觉,既刺激,又能够忘却父母的冷淡态度,忘却自己总是被冷落的强烈孤单感……
说它要命,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她国中的一个同学因孤单而跑去割手腕,说那种痛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最后,因为她割太深,救不回来了,白白断送了一抹年仅十五岁的芳魂。
而方秋澄自己,因为这样的孤单感,差一点就误入歧途;让她清醒过来,没有真正走上歪路的,是一场车祸。
不是她受伤,也不是她闯祸,而是与她同行的一个男生,喝了酒又不怕死的骑车,结果撞上了人行道,还撞伤了一名路人。
她亲眼看着那具高瘦的身子被机车撞飞,而后将重重地掉回地上;腥红刺目的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出他的身体,染红了一地。
那名肇事的男子当下吓得连滚带跑,不敢留在原地;而其它的人,也跟着他跑掉,只剩下她。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居然没有逃掉,甚至颤抖地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而后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的他;她没有扶起他,怕他会受到更重的伤,所以她只是在他的耳边,轻道:“撑着点,救护车快到了。”
那人,吃力地睁开双眼,她能够看见他眼中的痛楚,所以她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你不会有事的,撑着!不要睡着,要撑着!”
对方回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大,但足够让她知道,他有很强的求生意志。
鼻头没由来地一酸,她微微施力,握紧了他的手,“对……撑下去,你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她鼓励着,用着自己从未使用过的温柔以及坚定。
不一会,救护车到了,带走了他。她跟着去医院里,她与他的血型相同,所以当她知道医院里的血浆不够时,自动地输了一大袋的血给他;然后,因为未成年没有驾照,她被人拎去警察局,等爸妈来领她回去。
那一次以后,她变了。
虽然那份孤单感依然存在,但她不再用一些愚蠢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是改用拚命的念书,拚命地参加课后活动,用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改变得太过明显了,连她自己也不能否认。她找不到自己改变的理由,或许是那个人的求生意志感动了她,或者是她怕了这种生死悬在一线的恐惧感吧?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这个认知,教她又无言了。
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果然,今天晚上她做出这样的春梦来,教她完全地失控了。不但想起种种的往事,甚至还用这种不要命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
或许,她需要来一杯烈酒,让自己紧绷的情绪松弛一下。
纵使酒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但方秋澄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酒在某些时候,的确是一种让人放松心情与身体的最好良药。
轻叹一声,她重新跨上自己的机车。不过,这一回,她记得拿出置物箱中的安全帽戴上,省得自己待会真的吃上一张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