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
“杨大哥……”舞秋望着他一身劲装,身上还背着包袱,不禁疑惑。“你……要上哪儿去?”
“这里,不是我该留下的地方。”他望着文若儒道。“舞秋仍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到她。”
“杨大哥……”舞秋不禁心惊。难道,昨夜的谈话,她错估了他的心意?他不愿……成全她?
文若儒扬眉。“这件事,由不得你,舞秋选择了我。你不懂得珍惜的,却是我心上的至宝。”
这话,却让舞秋心上一震,先前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她仰头看他--此时,他脸上的神情,恍若闪着晶光。
杨羽为他的真挚所震慑,随即低头浅笑。“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相信你应该没忘,我仍是舞秋的夫婿。”他欣赏文若儒的态度,但为了舞秋的幸福,他要求的不只如此。
“那只是名义上的。”文若儒环紧身旁的女子,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无论如何,你仍是舞秋心中的杨大哥,我希望你为了舞秋的幸福,会作出‘明智’的决定。”他直视着他。
“明智的决定?”杨羽挑起一道浓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文若儒眯起眼。“威胁倒不至于,但如果你不够明智到可以做出明智的决定,我会给你‘必要’的协助。”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够了,你们两个都别再争了。”舞秋忍不住挺身而出。难道都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吗?如果他们讨论的是她的未来的话。
“舞秋,闭嘴。”文若儒开口。
“舞秋,这与你无关。”杨羽皱眉。
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
一时间,舞秋哑口无言。“你们--这算什么!”她不满地双手环胸。“两个联手对付我一个!”
但却没人再搭理她。
“就算你不放弃,我也会运用我所有的势力,让舞秋成为我文家人。”他的语气,坚定如铁。
这才是他要听到的--杨羽扬眉。
文家人?!舞秋心惊。“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的?!”
这话一出口,文若儒一双火眼金睛直逼向她。
“我……”舞秋顿时像只被猫盯住的老鼠,只敢讷讷地抱怨着。“人家……本来就什么都没说……”
杨羽见状,忍不住会心一笑。舞秋向来是副坏脾气,当她不高兴的时候,没有人治得了她,却没想到文若儒只需一个眼神,就能降住她。看来,她合该是属于文若儒的。
“杨兄,等我迎娶舞秋进门的那一天,还请你赏光,让我敬你一杯水酒。”文若儒毫不放松。
杨羽这才放下了心,自怀中掏出了张纸,交给舞秋。
“这这是你要的。”休书。
体书?!文若儒倏地伸手,不容他有反悔的余地。
然而杨羽一个抽手.转手将休书交到舞秋手中。“舞秋,我要你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你撕毁这张体书,你就仍是我杨羽的妻。”他说这话时,眼光却是直视着文若儒。“如果他待你不像他所说的,你知道上哪儿去找我。”
“杨大哥……”舞秋接下休书,红了眼眶。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文若儒沉声道,是示威,也是保证。
纵然,他佩服杨羽的大肚和他对舞秋无私的爱,但若换作是他,绝不会将挚爱拱手送人。
“你最好如此。”杨羽望着他。
两个男人交换了彼此都了然的讯息。
“舞秋,我走了,冰芯那儿,就由你代我致意吧!”说罢,他穿过两人身旁,大踏着步子离开,临经过舞秋身旁时,却突如其来地对她眨了眨眼。
舞秋一愣。
旋即,露出了笑意。是了,这是她的杨大哥,向来爱护她的杨大哥。
望着情敌离去的背影,文若儒发现自己竟松了口气。
纵然他再有把握,但当面对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时,他却更害怕失去。
“舞秋--”他低头想拥紧她,却突然看见她脸上神秘的微笑。
“你在笑什么?”他皱眉,不禁有些不悦。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舞秋眨眨眼,娇悄地一转身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舞秋--”他威胁。
“别说这么多了,还不快收拾东西,咱们还要去祭姐姐的墓呢!”说罢,扬了扬手中的体书,跑了开来。
“你--”他一怔。“回来,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他咬牙。那休书一天在她手上,他就一天不安心,他势必得把那封体书拿到手才成。
“想都别想!”她喊回去。拿着她的护身符,回房打包。
他说要娶她,这让她心里不禁涌上一股甜意,虽然,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做人家的妻子--再一次的;可同时,她却又有些伤感。
这一切,全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但似乎,此刻的幸福却是姐姐和杨羽为她换来的。
她珍惜这一切,却不禁要想,如果姐姐和杨大哥能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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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院,寝宫之中。
当朝丞相面对着一名窈窕婀娜的舞伶,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什么?!不能进去?”她握紧双拳,几乎想痛揍他一顿。“你再说一遍!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进到宫里,还得被那些趾高气昂的宫女指使来指使去,你却告诉我不能进去?”他要再回答一个“不”字,她发誓,她真的会按人。
他连忙捂住她的口鼻。“禁声!这里是皇宫内院,不是我的丞相府,难道你想被人发现你真正的身分?”
什么叫她千辛万苦才进到宫里,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应该说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她安置到宫中吧!
为着要让她进到冥宫一探究竟,他设法引进了一批舞伶及乐女,让她以舞伶的身分进人宫中,伺机而动。
为此,他日夜提心吊胆,怕的就是她的坏脾气和她该死的美貌,会让她问下什么大祸,殊不知有多少天,他根本不曾合眼。
“呜--”她挣扎着,甩开他钳制着她的双手。“放开我!别以为你是丞相就可以随便吓唬我,说,你是不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她早就发现,他看起来老是一副人富无害的模样,其实最阴险奸诈的就是他;更气人的是,她偏偏就是喜欢他。
“舞秋,别胡闹。新王继位,最近宫中太多纷乱,我实在不该答应让你进宫。”他皱眉,对于自已无法时刻照顾到她的安危至为懊恼。
尤其皇上最近怪异的举动已经引起叛军的蠢动,让她待在宫中,他无法放心。只他不明白的是--传言藏在太子寝宫中,令皇上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是谁?
“喂!文书呆!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为他的分神,她十分恼怒。
有什么事会比她还重要?难道真像人家说的,男人得到女人之后,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致?还是,她太轻易让他得到她?她忍不住反省着。
他这才回过神来。“舞秋,我会想办法的。”
这事若不尽快解决,他也会因过度担心而被逼疯了。
“办法?怎么想?你原先不也说有办法的吗?”她抱怨,原先急切的声音,却渐渐变成埂咽。“皇上都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准出人冥宫,还派出殿前护卫,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武功高强的护卫?”
“舞秋,你先别急。”他盾心揪紧,看见她的泪水,让他几乎失去平日的冷静和沉稳。“解决事情,并非只有武力可行。”
古书上说,女人是水,是祸水。果然这样的水,令他心神不宁。
他本以为,原先的计划万无一失,但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对违令出人冥宫者下达格杀令?本来守卫先王棺木在情在理都无不妥,只是命十名殿前护卫日夜看守,还下达这样的禁令,这其中……必有隐情。
她用力抹去自己的泪水。“你真的有办法?”她皱起小鼻子。
除了皇上,宫里宫外,最大的应该就是他了。如果他再没有办法,恐怕这一辈子,她连姐姐的尸身都无法见着了。
他点点头,望着她泪痕未干的小脸,搂住了她。“会有办法的。”无论如何,他答应她的,便一定会做到。
“真的?”这时她眼中才露出原有的光彩。
他点点头。
“谢谢你!”她楼紧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不禁倒抽口气。不是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是……他反手搂紧她的纤腰。
已经不知多久,他没有这样搂她人怀了。他想念极了她窈窕的身子和热情的回应,而现下,无法要她,已经成了一种难耐的折磨。
尤其在她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
“舞秋……”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沙嘎。
“文……书呆?”他搂紧她的力道,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稍稍移动了下,却发现--她的双顿在瞬间烧得火红。“你……这……,这里是皇宫……”察觉到他身上明显的变化,她开始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