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哲渠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晦暗,“她呀!”口吻甜蜜地说:“我没有告诉她我想起来了,我怕……”
“怕什么?”
饶哲渠顺着他的话讲下去,“我怕五年前的事情又会发生……”
左楚阁脸上也蒙上一层凝重,“没错,还是小心点好,饶老太爷坚决不承认你们的婚姻。”
“婚姻?”饶哲渠重复着。
“你……”左楚阁疑惑地蹙眉,看着饶哲渠奇怪的神情,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该死!你没有恢复记忆!”
饶哲渠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左楚阁的脖子,“你说什么婚姻?”
左楚阁脸上出现为难的神情,饶哲渠眼一眯,“你不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左楚阁暗骂自己的愚钝,他竟然就这么被饶哲渠给套出了话。
“不说……”饶哲渠松开对他的牵制,冷冷地看着他,“待会儿你就会说了。”
“什么意思?”左楚阁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饶哲渠打开手机,按下一个键,将手机递给了左楚阁,左楚阁伸手接过,一看到画面上的人影,他脸色大变,“该死,你对她做了什么?”
“之后要你说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她就不会有事。”
左楚阁气得不断地磨牙,恨不得揍的面前这个男人满地找牙,“你要是敢伤害她……”
“看你的表现了。”饶哲渠冷酷地打断他的话。
左楚阁之所以会和饶哲渠成为好朋友,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当这个男人的对手,因为这个男人的手段绝非一般。左楚阁相信,既然可以做朋友就做朋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而且饶哲渠除了性格霸道和心思不明之外,平日里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此刻他推翻之前的想法了,饶哲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居然下三滥地拿女人威胁他!
“如何?”
手机荧幕上的童丽芳正昏睡在飞机上,几个黑衣人站在她的身边,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左楚阁憋下一肚子的气,冷着嗓子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饶哲渠淡淡一笑,谈笑间自带一股强势气息,“你,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什么?他左楚阁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你最好全部都说出来,还有,最好不要说谎,你知道的,你的女人脖子有多细……”他轻轻地提醒。
气气气!左楚阁真想打死自己,当初干嘛这么闲,饶哲渠托他照顾夏恩青,他就去了,结果现在就是活生生的好心没好报的血淋淋教训。
“你当初假扮小员工,接近夏恩青,接着你爱上她,结了婚……”左楚阁简单滴点出重点,“绕老太爷反对,你回去找夏恩青的时候出了车祸,故事讲完了。”
听到这些话,饶哲渠的心不像脸上那样的平静,“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好朋友的话。”
左楚阁无奈地笑了,“我要是不帮你,我会把夏恩青带到你面前吗?老太爷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饶老太爷疼饶哲渠,不代表他也会疼其他人呀。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饶哲渠怎么也没想到,几番纠结,她的丈夫竟然就是他,他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我和她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知道的时候,老太爷不准我接近你,更何况是她。”左楚阁看着饶哲渠脸上浮现的痛苦,心里的不爽稍微少了一些。
“恩青这五年来一直找征信社……”左楚阁就是再气,也不忘帮夏恩青说几句好话,“而且……”
“而且什么?”饶哲渠抬头。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完全没有印象。”
“那么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只有恩青她自己才有这个权利。”
那么,那是什么事情?
“你已经知道你想知道的了,快点放了童丽芳。”左楚阁惦记着那个女人。
“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左楚阁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帮忙?瞧他谦虚的模样,八九不离十是坏事,他敬谢不敏,“我最近很忙。”
饶哲渠抚着下巴,“真的不帮?”
“不帮!”左楚阁很有骨气地拒绝。
饶哲渠没有说话,转而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左楚阁心中起了一个疙瘩,“那个……咳,是什么忙?”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一个绝对有利于你的忙。”
左楚阁不由地冒汗,就算他这么说,左楚阁也无法轻易地相信他,可是童丽芳在他的手上,没办法呀,“说吧。”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无聊滴看着旁边的路况,过了很久之后,他听到饶哲渠的声音传了过来,“开车。”
“少爷,去哪里?”司机有礼地说。
“先送左少爷回家。”
“是。”
十分钟之后,左楚阁下了车,不再忧心忡忡,神情轻松地多饶哲渠说:“事情办妥了,早点让她回来。”
“我想童小姐应该很乐意在香港免费吃喝玩乐。”就算他们达成了某项协议,饶哲渠心里还记恨着他的知情不报。
左楚阁脸上青紫交错,“喂……”
回答他的是车子扬尘而去,左楚阁气愤不平地看着远去的车子,“哼,就不信你没有把柄。”例如,恩青妹妹……
“少爷,现在去哪里?”司机恭敬地问。
“回老宅。”饶哲渠吩咐道。
“是。”
饶哲渠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老宅了,饶老太爷显然是很欣慰他的到来,立刻要人整理房间,吩咐厨房晚饭菜色要营养丰富。
“哲渠,爷爷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饶老太爷缓慢地走向客厅,一看到坐在那儿一表人才的孙子,他脸上洋溢着喜悦。
“爷爷。”饶哲渠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抹光,快得令饶老太爷以为是自己老花眼了。
“怎么突然想过来了?”饶老太爷面对唯一的孙子,脸部表情和蔼可亲。
“很久没见到爷爷了,所以就特地过来陪爷爷吃饭。”饶哲渠讲的实在。
“好好。”饶老太爷听得心花怒放,锐利的老眼突然转了一圈,“哲渠,你这次去北海道是不是带了一个女人一起?”
饶哲渠端起佣人准备的花茶喝了一口,没有否认地点点头,“是。”
第7章(2)
“什么样的女人呀?”饶老太爷不经意地问。
“爷爷……”饶哲渠蓦地一笑,笑得有些邪气,“男人总是有需要的时候。”
饶老太爷一听,心里明白他的意思,“那就好,爷爷都忘记你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会有分寸的。”
“爷爷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关于跟童家的联姻,我做主给你取消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堂堂一个名媛千金,竟然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饶老太爷的观点比较传统,最关心的就是女人的贞节名声。
“好,一切都由爷爷决定。”
“嗯。”饶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
晚餐过后,饶哲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开始在房间里不断地找,找了很久,他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他抬眸看了一眼手上价值不凡的手表,已经快凌晨了,他轻悄悄地离开卧房,往书房走去,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各个抽屉,在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钻石因为点点月光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彩,饶哲渠走到了窗前,藉着外头的月光仔细打量着这枚钻戒。
夏恩青手上带着的钻戒款式非常简单,仅仅是简单的圆形,而他手上拿的这一枚戒指则是方形的,可方形中间又挖了一个洞,洞的大小刚好可以容下夏恩青那枚圆形钻戒。
他心里有了谱,将戒指放了回去,眼里的光芒不断地闪烁着,嘴边带着惬意的笑容,他悠然地离开。
在左楚阁的帮忙下,夏恩青顺利地回到台湾,当她踏上台湾的土地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独自在异国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她拦了一辆计程车,火速地回到了小套房。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东窗事发了!
夏恩青可以确定饶哲渠一定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他恢复记忆,他一定会来问她一件事情。他没有来问,所以他没有恢复记忆,但饶哲渠肯定是有所察觉,否则她也不会没有理由被留在日本。
解释不了心里的惆怅,夏恩青不由地打开卧室里的柜子,在最底层的柜子里,她探手摸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拿出一个小铁盒。
她对他说了谎,不是没有照片,而是照片都被她收了起来,照片的数量极少,因为他们还来不及为他们的未来留下痕迹,中间就已经空白了五年。
在所有照片的最下面是结婚照片,那时他们很仓促决定结婚,照片也拍得很随意,但照片里的男人与女人都笑得很开心,她恋恋不舍地抚着又放下,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信封,她打开信封,看见里头的照片时,她热泪盈眶,她慎重地将东西放回铁盒里,又把铁盒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