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过她汗湿的长发,他的嘴角泛起一抹不自觉的温柔,这个意外得来的妻子似乎颇有些趣味。
她像是察觉到他的异样,却表现得无动于衷,完全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无论他如何都与她无关,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嫁给他,入得平王府,岂容她全身而退?
打上他龙辰昱的印记,此生都是他的人,其他人休想染指半分。
他轻柔地撑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交握,龙辰昱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怀中的她沉睡如故的秀雅精致的五官不是倾国之貌,却有着令人评然心动的韵味。
花轿内那垂眸低首的浅淡一笑,如破冰而出的焰,瞬间灼亮了他的眼,再难舍弃。
平王夫妇新婚第二日进宫请安晚了。
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徐玉敏面上的憔悴,忍着浑身的酸痛,她一板一眼地叩拜谢恩,尽量不在君前失仪。
来自不善的目光她感觉到了,也知道自己确实是个不合格的王妃。
官宦人家的规矩多,皇家的礼仪更甚,而她自幼长在民间,短短三日便要她如大家闺秀一般进退得仪,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她能做到大礼不错已是不易。徐玉敏心中暗自哂笑,那一纸家书到底把她弄进了一个怎样的泥淖啊。
帝后寡淡地说了几句话,赏赐了一些东西,便让他们夫妻退下了。
龙辰昱直接拉着妻子出宫回府。
而这正合徐玉敏的心意,她不耐烦面对其他人审视和看戏的目光,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身心俱疲,极需休息。
窝回平王府的寝房里补眠,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霞光映红了窗纸,她有片刻的茫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王妃。”直到丫鬓低声轻唤,她才恍然回神。
是了,她收到家书来京成亲,然后得知替嫁的真相……所有的一切在脑中过了一遍,让她的心不禁微沉,蛾眉微蹙,伸手揉了揉太阳 穴 。
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个大麻烦之中呢?
“请王妃净面。”
丫鬟的声音再次拉回她的思绪。
徐玉敏起身下床,却在起身的那一瞬脸色一僵,腿间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蜿蜒而…………她的癸水来了。
以往总会有疼痛的征兆,这次却来得这般无声无息,恍惚间她忆起有些女子在成亲之后,固有的痛经之症便会消失,想来,自己也是如此吧。
“身上来红了,拿些干净的衣服来换。”徐玉敏有些尴尬地吩咐。
有丫鬟应声去办。
徐玉敏沉默地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在她们拿来衣裳要她更换时,她开口道:“拿道袍来。”
“……我只是不习惯穿那些缓罗绸絪。”
“可那些本来就是给你穿的啊。”
“那不是我的衣服。”她不欲多做解释,两人亲热之际他的异样让她心生警觉。
自古皇家多诡谲,那是属于龙辰昱的世界,自己终归会离开,因此她无心介入。
龙辰昱一派天真地道:“敏儿不喜欢那些,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便是。”看来徐府果然是直接把徐玉蓉的陪嫁配给了徐玉敏,不合她喜好也是自然。
徐玉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们用膳去。”
在他清澈纯真的目光注视下,徐玉敏却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无心介入他的世界,亦不想他干扰自己的生活,但如今的情形却让她陷入了一个困局。
要么拆穿,要么配合。
她不能拆穿,又不想配合……
被龙辰昱拉着走至饭厅,徐玉敏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是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如愿地摆脱他,自京城这座泥淖中脱身而去。
“敏儿别为了衣服的事愁眉苦脸,新衣服定让人按你的喜好做,”见她闷闷不乐,龙辰昱笑着侧头看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穿道袍也很漂亮。”
见他如此坦然地赞赏,徐玉敏微微一愣,继而浅淡一笑。
龙辰昱转过头便对一边跟着的侍从道:“明天让人来给王妃做衣服。”
“是。”侍从应声低头。
徐玉敏本想拒绝,想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罢了,衣服做便做吧,反正徐玉蓉的那些衣服她是不想穿的,他对她好是皆大欢喜,这也没什么不好。
桌上的膳食丰盛味美,可是徐玉敏却没多少胃口,只勉强用了些,便放下了银筷。
“敏儿不喜欢这些菜吗?”
“不是,吃饱了而已。”
龙辰昱“噢”了一声,便继续埋头用餐。
等到他吃饱净手漱口,徐玉敏才同他一道离开饭厅。
夫妻两个在院中散了散步,才回到寝房休息。
在侍从退出内室后,龙辰昱二话不说,一个翻身便压到了妻子的身上。
徐玉敏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眉头微蹙道:“我来红了。”
龙辰昱脸色一变,直直地盯着她。
徐玉敏淡定地回视。
片刻沉默之后,龙辰昱一脸铁青地掀帐下床去净室。
徐玉敏面朝内而卧,唇线轻弯,心情极好。
很快,龙辰昱再次回到床上,闷闷不乐。
新娶的妻子就在身侧,他一身的火气却没办法发泄在她身上,越想越是恼怒。若是未识情欲滋味倒也罢了,偏偏在他食髓知味时她来红,真真扫兴。
目光扫过胯下高昂的巨物,再看看背对自己而卧的娇躯,龙辰昱眉头锁紧。徐玉敏自是听出他呼吸沉沉,不过,如今她却是半点紧张也无,甚至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
龙辰昱忍了又忍,手最终探向了妻子,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似带着火焰的热烫大手钻入她的襟内肆无忌惮地游移。
徐玉敏为之大惊,“王爷,不可……”他怎地如此不避讳?
龙辰昱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舔吮着她柔软的耳垂,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里不能碰,难道其他地方也碰不得了,嗯?”
徐玉敏心下大骇,却不知要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形。
龙辰昱的手用力揉捏着她的一座玉峰,低头在她玉白的肩头啃嘱了一口,察觉到她身子明显的颤栗,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忽地用力地拉过她的手。
他到底想做什么?徐玉敏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当手被他强行按压在一物上时,徐玉敏感到掌心如被火烙,反射性便要抽退,无奈却被他死死按住。
“用手帮我……否则我就……”他充满恶意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用这里消火。”
他记得那日看到过女子用樱口取悦男子,十分的yin靡,虽知良家女子必不肯如此,但事已至此,他也顾不得她的颜面了。
徐玉敏羞愤欲死,死死抿住了唇。
“乖,握住……”他充满诱惑地低语,引导着她柔腻的手抒解自己的欲 望。最终,他的欲 望在她的手中释放。
第2章(2)
按礼俗,新妇三朝回门。
回门?哼!
只有生恩,从未养育,无事时将她遗忘得彻底,有事时推她出来顶缸,她肯答应出嫁已是仁至义尽,当初说好与徐家再无瓜葛,她没有自打嘴巴的爱好。
徐玉敏虽不情愿,但这是大礼节,皇家由不得她任性,因而只能无奈地在龙辰昱的陪同下上了回门的马车。
在平王府中,她如何穿戴都无人异议,但出门见客,着装却要符合她的身分,虽不必按品服大妆,却也要华服美饰方可。
清俊卓逸的平王,清妍脱俗的平王妃,夫妇两人并肩而立像一幅画般美好。迎出府门的徐常礼看在眼中,有过片刻的怔忡。如果平王没在四年前出了那场意外,如今女儿该是何等的幸福,偏偏……
“老臣参见平王、平王妃。”
“岳父大人快请起。”
“谢王爷。”
寒暄之后,一行人入府。
先国礼后家礼,也就只有今日徐常礼夫妇敢受当朝亲王的礼。过了今日,即使辈分有定,也是君臣有别。
女儿的冷淡徐常礼夫妇看在眼中,心头只有苦涩,大女儿酿下的苦酒却要小女儿喝下,面对这个从未养育过的小女儿,他们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领着徐玉敏回到内院,分长幼次序落坐,徐夫人有些局促地看着面色沉静的女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自女儿归家,这是她们母女首次单独见面,出嫁前女儿要学诸多礼仪规矩,除了匆匆见过一面,她便一直没机会跟女儿说话。
此时,有了机会,她却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些年你在外可好?”徐夫人的声音止不住微颤,当年被迫送小女儿离府,一直是她心头的隐痛。看着承欢膝下的大女儿便忍不住将对小女儿的牵挂换作疼爱贯注到了大女儿的身上,结果却让她娇惯成性,无法无天,最终惹出泼天大祸。
“劳母亲挂念,女儿一切安好。”徐玉敏的回答冷淡疏离。
“那便好,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