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将军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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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你回来了!”一见他踏进院落,项予立刻迎上来,完全没察觉他脸色不善,只是急声道:“主子,好奇怪,我问过守宫门的卫兵,才知道原来我们不能出宫,你要不要去问问着是怎么一回事?”

  褚非理也不理,径自朝屋里而去。

  “不是要去买彩绘本吗?你到底是……”项予追在他身后。

  “还买什么买?”一进房,他就沉声咆哮。

  项予闻言,浓眉一挑,看向外头,不见顾起和龚风华,就有些明白了。“又吵架了。”

  “我岂敢?我不过是他的三号奴。”褚非哼了声,往锦榻一坐。

  “这……”项予挠了挠脸,不太想介入这事,免得被主子的怒火波及。“唉,这事先搁着,还是先去问问咱们为什么不能出宫吧?”

  “都说了不买书,出宫做什么?”他不耐道。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来者是客,限制我们的行动,未免古怪。”

  “许是人家的律例还是有何顾虑,你管那么多?有那个闲情,你就不会问问我跟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跟他说说,为他解闷,会不会啊。

  项予努了努嘴。“那是你们的事,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完全是拿主子的话堵回去。拜托,他脑袋还很清楚,才不想自找麻烦哩。

  “你说什么?”

  “我说天色晚了,早点休息。”他动作飞快,赶在主子喷火之前开溜。

  褚非无力地往锦榻一躺,满脑子不断地猜想着,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刻意避开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快被自己的念头逼得发疯时,房门被轻推开,他蓦地翻身尘起,以为是自己的贴侍,却惊见来者竟是稚。

  才一进门,就见褚非黑着脸,闷声不响地坐在锦榻上,龚风华意外极了。

  “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说要到城里走走?”她讶道。

  “你去哪?”他沉声问。

  “质子府。”她够爽快,一点也不隐瞒。

  各国皆埋有眼线才能将彼国的消息传固,但褚非从弋照霆那儿得知的消息,却让她怀疑,二皇子的眼线根本就有问题。

  直到问过大皇子,她才知道原来弋照霆的眼线就是大皇子,而大皇子之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并非为了讨好娄月女帝,而是略表对二皇子的不满,原因就出在当年大皇子好男色一事就是二皇子张扬出去的。

  不过如此一来,也证明娄月对弋风相当防备,压根不像表面上那么平和,这样也好,离开弋风,娄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聊什么?”

  “聊娄月的奇闻轶事。”龚风华堆起满满的笑意。

  “怎么没找我一道?”

  瞧他脸上那层薄霜恐怕一时半刻消解不了,她不禁叹了口气,往他身旁一坐。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聊一些事罢了,有什么好气的?”

  “我没有生气。”他嘴硬道。

  “脸臭成这样还说没生气?”龚风华抚上他的脸。

  褚非一怔,心跳得飞快,恼怒的情绪几乎被抚平。但他不能这么简单被打发,否则稚会吃定他,这种事男人就不能退让。

  “你在调戏我?”他佯恼道。

  他的脸一旦敛笑,就有几分天生霸气,可是此刻,他的眼睛在喷火,唇角却微微上扬,明明想笑又故意板着脸的扭曲表情十分逗趣。

  龚风华低低笑开,“你能亲我,我不能调戏你?况且你还是我的奴……你能不乖乖听话吗?”

  “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她的指暖昧地滑过他的脸颊,来到唇边。

  褚非啦了啦口水,觉得自己真是遇到克星。不久之前才被这人气得牙痒痒的,但稚这么一怀柔,他什么气都没了,也想起今晚的目的,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完全是万事俱备连东风都不欠!

  但他还是有原则的--“我问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思?”对他而言,这不是逢场作戏、不是一时贪欢,他必须确认他们是两情相悦,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懂。”

  他蓦地瞪大眼,一把抓下龚风华造次的手。“我都说得这么白了,你还不懂?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

  “你说呢?”她不慌不忙,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

  瞬间,他像是被驯服的野马,喷着气却不敢放肆。

  “褚非,我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直到现在还是只有那个人,只要他愿意陪我到海角天涯,我便愿意为他破例毁誓。”

  进入龚阀后,她完全遵照看应长老的意思行事,没有自我,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子凛,她没有怨言,因为她认为这是自己的使命,也是宿命。

  可是为了褚非,她愿意去争取,她可以毁了进龚阀时所立下的誓约,为他恢复女儿身,但这一切必须等她将于凛安置好,毫无后顾之忧才行。

  “那个人是谁?”他沉声问道。

  “远在天边……”她卖着关于,他屏息以待。“近在……”

  突地——

  “主子,大皇子来了。”项予在门外低喊,那噪音有点无奈。

  龚爷回来时,他就在外头,当然知道这人一回来,主子肯定要来场秉烛长谈,实在是不该被打扰,可是大皇子来访,他也没办法呀。

  “大皇子?”龚风华看向门板。“请他进来吧。”

  “等等,你刚刚的话还未说完。”

  “等一下再说。”

  “搞什么,刚刚才碰头,现在又跑来是怎样?”褚非不满的咕嚷着。

  她快速解释,“才没有,我们聊了下,就一起去见仙宁公主,为了让他们兄妹俩说些体己话,我就先回来了。”

  褚非听完咕了声。

  第十章 公主之死(2)

  项予一开门,弋谦廉就迈步走入。

  丝毫不拖泥带水,他开门见山道:“风华,仙宁说有些话要私下跟你说。”妹妹的心思他、风华、褚非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闻言,她不禁有些头痛。

  “不想去就别去,不管怎样,这时间已经太晚,不太适合。”褚非淡声表示。

  “不要紧,外头有宫女侍卫,不会有什么流言。”弋谦廉叹了口气,“你就去看看她吧,明日是她大婚,从此你们天涯各一方就圆了她的心愿吧。

  “好吧。”龚风华只好站起身。

  褚非也跟着起身,“我陪你一道去,有我在,比较不会落人口实。”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她摆摆手,“反正就在另一头而已。”

  “风华,我就不过去了。”弋谦廉说着,看向褚非,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本书递给他。“你难得来一趟姿月,这书就送你了。”

  “喔”他兴致缺缺地瞥了眼手中书,待见上头龙飞凤舞写着“男风秘技”不禁惊得忙把书藏到身后。

  “你慢慢看。”龚风华拍拍他的肩,忍看笑意离去。

  “要是不懂,可以问我。”弋谦廉很够义气地也拍拍他的肩,跟着离去。

  待两人皆离开之后,项予才走进房里,好奇的问:“什么书?”

  “嘘。”褚非走到锦榻,小心翼翼地翻开页面,心情就像当年头一次偷看春宫图一样紧张。

  内页是彩绘图,画得闭关如生。

  一页翻过一页,他眉头渐锁,书拿得越来越远,不敢正视,甚至还得一手捂在胸口,才能稳住心跳。

  这不是因为兴奋,而是他被书里各种惊世骇俗的体位吓得快要拿不住书。

  再翻过一页,那骑乘的招式、那明显的部位无不挑战着他的神经,末了他抖落了书,双手指着脸。

  “不行,我没有办法,我不行……”他痛苦低喃着。多年前看到的彩绘本也没这般露骨,那时就已教他很想吐,而今这本彩绘图简直是令人不敢领

  “什么没有办法?你的爱就只有那么一点深度吗?”项予不屑地撇嘴,拿起书老神在在地翻着,却突然干呕一声,苦着脸蹲到他面前。“这真是……真是……”

  “如何?”他托着颊问。

  “主子,放弃吧。”项予抬脸,殷切劝告,“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好此道,就别勉强自己。”

  “不,我要克服!”褚非抢回书,继续学习。

  “主子”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我那么爱他……这些都不是问题,来吧……我看你还能多可怕,哈,不过就是如此,不就是……喔喔喔,混蛋,这是什么?以为我会怕你?没用的,老子杀上雁飞山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算什么?”

  就这样,他念念有词的看着彩绘本,一下抱头咒骂,一下又自我劝勉,如此反复,看得项予好于心不忍。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这么义无反顾。

  主子,你好伟大!

  就在项予默默为他喝彩的同时,迎宾馆另一头突然传来骚动——

  “项予。”褚非立刻背上书。

  “我知道”他飞步朝外奔去,不一会传来他惊讶的声音。“龚爷?怎么了?你的脸色……”

  闻言,褚非走到门边,就见龚风华脸色苍白地走来。“稚,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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