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文,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多嘴的人?”被踩到心中的痛脚,高正武一拳挥向多嘴的弟弟。
“呵呵,你真不了解我!”高正文避开他的拳。
“快三十年了还不了解!去!给我闪远点,别挡在这里!”一拳打不中,他另外再挥一拳。
“错!正确来说是二十八年。”高正文一边“纠正”他的过失,一边很不要脸的勾住他的手,撒娇似的说:“别这样嘛,老哥,告诉我有谁可以把你打成跟只贱狗一样啦!”
“恶心!高正文,你多大了?还做这些小女生的事!”高正武厌恶地一手甩开他。
“告诉我啦,老哥……”不死心重新勾回去。
“高正文,有时间管我,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在找到你那个‘一夜情人’后,再来过问我的事。”耐性不一会就完全用罄,高正武不经大脑的吼道。
一愣后,高正文勾唇,终于肯停下对老哥的盘问。
“干嘛?一副死人样的,还没有找到她啊?”瞄了眼他要笑不笑的样子,难得地感到有些内疚的高正武挑挑眉问。
“还没有。”高正文苦笑。
除了她的相貌,对于她,他一概不知道,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那个跟他一夜缠绵后就平空消失的女人。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都找了这么久,说不定真的是你在作梦,也有可能,对方不是人。”高正武忽然凑近弟弟,阴声细气的说。
最近电视很流行播放什么人鬼恋的片子,说不定他这个老弟也“遇邪”了。
第1章(2)
“阿武,那不是作梦,她是真真实实的人。”她有令人沉迷的体温,而且在一夜激情后,留下了令他触目惊心的痕迹,处子的落红。
“呿,随便你要用十年、八年去找,我也不会理你。”良心发现似的,高正武没有再去加重弟弟的愁绪。
“别说了。”高正文敛去愁容,换上一副嘻皮笑脸,“我说阿武,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被谁揍成这个样子?”
“我会告诉你才有鬼!”死小子,也不感激他的体恤。
高正武忿忿地低咒,一脚踹向笑个不停的老弟后,踏着重重的脚步回房间,顺手用力的甩上门以表他的愤怒。
高正文的大笑声,隔着门板仍传入他的耳中。
站在镜子前,他检视着自己那只跟贱狗没什么分别的眼,他咬牙喷气,邬知柔,那个完全不知道温柔是何物的女人!
“对了,别说我不先通知你,老哥,今天会有新的帮佣过来。”高正文敲敲门后说。
“什么新的帮佣?”他打开门,茫然的问,什么时候他家要请帮佣了?
“天啊,老哥,你忘了一个星期前我们的帮佣张大婶退休了吗?再不请个帮佣回来,咱们以后就得住在一个狗窝、餐餐吃便当了。”高正文夸张的说。
“不行!我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罐头食物、便当那些垃圾食物了!”后知后觉的大叫,他已经对那些食物反感得很。
高正文补充道:“还有咱们的屋子和衣物。”他们的衣服已经连连送去洗衣店一个星期了,那个洗衣店的老板还跟他熟得很,每一次都主动给他九折的优惠。
“那个新帮佣什么时候会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高正武又问。
低头瞄了瞄腕上的手表,“应该差不多了,我约了她下午三点。”凑巧,门铃在高正文说完后,立即响了起来,“我想,应该是新来的帮佣。”说着,他走向大门。
高正武跟在他后面,心底暗暗祈求,希望是上了年纪、不会为他“美色”所迷惑的帮佣。
走到门前的高正文一手将门打开,露出门后的娇小身影。
高正武怔怔的看着她,一会儿后,他的唇,扬起了一抹邪笑。
“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缓缓的、一字一语放得特别慢。
门外的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邬知柔。
邬知柔瞪着门后两个高大的男人,尤其是高正武,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了一阵凉意。
“邬小姐,你好,我是屋主高正文,他是我大哥,高正武。”高正文一面让过身,让她进门,一面作简单的介绍。
“你好。”漠视他身后的高正武,她对高正文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请问另一位高先生也是屋主吗?”正确来说,她想问的是“这个原始人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不,我哥他有另一间屋子。”高正文领着她进屋,“请坐。”他比了比客厅中的沙发。
邬知柔才松了口气,高正武又在这个时候说:“但我绝大部份的时间都会在这里住,因为比较靠近我工作的地方。”他咧嘴一笑,很高兴的看到她笑容一僵。
这女人!在他老弟面前就装得那么温柔,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座等待爆发的小火山一样,这等南辕北辙的对待,怎教人不生气?
“是吗?”笑容一僵后,随即回复原状。
面对这个死野人,她很想甩门而出,但她忍下甩门的冲动,因为她很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不单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妹妹。
“邬小姐先前也是从事帮佣工作的?”高正文直接入正题问。
“是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温文的回答。
“邬小姐一点也不像从事帮佣工作的人。”高正武凉凉的说,意有所指。
她知道他是在暗示她在餐厅里的泼辣样。
“虽然我的样子不像是很专业,但我从事帮佣工作已经六年了,口碑也算良好。”忍!为了工作,她忍!
“六年?邬小姐你看起来很年轻。”高正文有点惊讶的说。
“谢谢你的称赞。”她笑笑的点头,“我从十八岁开始做帮佣工作。”因为生活所逼。
她今年二十四岁?跟他相差八年!高正武在心中为两人的岁数加加减减,是差了那么多的一点点,不过他不介意啦!
“邬小姐,我想中介公司已经简单向你提过,我家帮佣的工作范围。”见她点点头,高正文又继续说:“我想一般的家居整理应该难不倒你,但我家的帮佣也要兼任厨娘一职,请问你的厨艺如何?”
“我想应该还可以。”她谦虚的说。
“那么我想先试试你的厨艺,可以吗?”一整天只吃了点东西充饥,他现在可是饿得快无力说话了。
“可以。”她接下了战书,“请问厨房在哪里?”
“直走右手边第二道门,里头应该有你需要的材料。”为了尝尝新管家的手艺,他今天一大早就到超级市场大手笔的进货,当然,是他自己喜欢的食物才买。
“谢谢。”她颔首,轻盈的走向厨房。
高正武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收不回视线。
“阿武,你的口水流下来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高正文,盯着自己老哥好一会后,冷不防说道。
被揶揄的人下意识的往嘴角擦去,以为自己真的看女人看得流下口水,好半晌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被人耍了。
“你以为你今年几岁了,高正文先生?”他睨视弟弟。
“噢,很抱歉,原来那是水珠,我以为是阁下的口水。”高正文也不甘示弱,勾唇反击:“我想,无论邬小姐的厨艺如何,你也一定要留下她?”他想,他知道他阿哥脸上的黑轮是谁所赠的了。
啧啧,想不到,那个斯文有礼的邬小姐,出拳竟然会那么重,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啊!
“谁说的?要是她的厨艺不及格,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抨击。”最后几字,他说得极为含糊。
“阿武,你怎么认识她的?”高正文坐到他身旁,小小声的问,生怕被厨房中正准备美食的“厨娘”听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斜视他一眼,高正武慢条斯理的拿过沙发旁的杂志,仔细的阅读。
“阿武,我发现你根本一点都不疼我。”又好一会后,高正文“语重心长”的说。
“疼你?”高正武冷笑,“如果你今年只有六岁,我会疼你疼入心坎,但可惜你高二公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八,快步入三十了,你要我怎样去疼你?”语毕,一脚踹开他。
“我就知道我自己比不上她。”因为他有一个“重色忘弟”的兄弟,兄弟的死活远远比不上女人的喜恶。
“知道就好。”高正武也很不要脸的承认。
面对没有人性的哥哥,高正文泄气似地瘫回自己那一端的沙发上。
好了,老哥找到了他想见的人,但他的呢?苦笑地自嘲着,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着急地找出与他共度一夜又平空消失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没有做好避孕的措施,怕她怀孕了才会如此紧张地找她;可是,原因真的只是这样?连他自己也无法辨明。
没时间理会高正文要死不活的表情,高正武的视线,紧紧地黏在正于开放式厨房中忙碌的邬知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