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相拥的男女当真称得上男才女貌,这样站在一起简直就像画上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看着眼前煽情的一幕幕,下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向幼沁带着向幼蓝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那温情的一幕,也楞在那里。
待到醒过神撵走看热闹的下人,正要进门,却被不知何处走出来的老妇人拦住。
她冷静的摆摆手,一脸和蔼的笑容,“让他们安静的待一会吧,怕是有什么话要说呢。”
“苏老夫人,苏先生和二姊怎么…… ”向幼沁一肚子不解地想要追问。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了,大小姐、三小姐,咱们找个安静处聊一聊可好。”眼前的老夫人,不,是苏景泽的奶娘苏氏,笑得一脸慈祥平和的表情,说出的每句话似乎都让人无法拒绝。
笑着颔首,向幼蓝再看一眼房中的两人,心里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一个男人,怪不得小妹心心念念,身为大姊,她心疼妹妹受的苦,却也深感值得,毕竟,能得到这样一个真心相对的男人,此生己属幸事。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向幼蓝也温柔的垂眸笑了,幸好自己也遇到了对的人。
当日,从来安静的向二小姐院子里,难得传来一阵阵悠扬笛声,伴着唧唧的鸟鸣声,悦耳动听,引得仆人停驻脚步倾听,却又不忍心踏足这院子惊扰了里面的佳人。
向幼薇托腮凝视着窗前吹笛的男人,一颗心简直要融化殆尽,温柔笑着,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一曲吹完,苏景泽回过神,就瞧见向幼薇凝视着自己,唇儿弯弯,脸颊上却挂着晶亮的泪滴,走上前拥她入怀,苏景泽喟叹,“薇儿!”
“我好怕,怕这是一个美梦,一觉醒来,你又消失不见。”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颗颗滑落,向幼薇偎进他怀中,低声哽咽,“你知道吗,多少次在梦里见到你,却每每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醒来,真好,这一次比以往都真实得多,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怕。”
“不会了,这次不会了。”心疼的蹙眉,苏景泽凝视她的眼眸,“看,我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不会再消失了。”
“当真?”启唇一笑,向幼薇笑中带泪。
“是的,舍不得离开,也舍不下。”苏景泽满足的叹息,吻去她脸颊的泪滴,含住那两办樱唇细细舔舐,声音里是强自压抑的情欲:“天知道我多想这样做,每晚都偷偷来瞧你,却又不敢开口唤你,百爪挠心一般煎熬。”
向幼薇蓦地浅笑,环住了他的腰,轻飘飘的声音带着魅惑:“我想要你!”温柔细腻的口气,却又带着一股霸道。
苏景泽失笑出声,手指不规矩的解开了向幼薇衣襟,故作一脸大方,“既然娘子想要,任凭你采撷!”
“好。”低低的应声,向幼薇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薄唇,热烈的纠缠。
一刻也不舍得分开的纠缠在一起,苏景泽拥着她往床榻倒去,重重幕帘垂下,遮住了无限销魂春光。
鸳鸯帐内,抵死缠绵的男女情意绵绵,许着山盟海誓的诺言。
向府湖心亭内,年迈的老人和两个孩子说起那段故事,脸上也都露出甜蜜的笑容。
这实在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那么美好,关于情深似海,关于白头到老。
因为太绵长、太难得,才值得两个人用一生的执念来换取。
尾声
卯时,正是艳阳初升的时刻,一轮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路上的行人尚且不多,偶尔几个人走在大街上,互相打着招呼,几位远方的客人,就是这个时候敲响了向府的门。
“您找哪位?”小厮睡眼惺松,揉着眼睛有些不耐的问。
门外站着的少年压根不在乎小厮的不耐,满脸是笑,斯文气十足,“我找景泽景公子。”
“没这个人。”小厮说着就要关门,可奇怪的是自己己经使出了十分力,手下的这扇门却怎么都阖不拢,有些奇怪的往那人身上看,依旧是温润的笑脸,平凡无奇。
顺着目光敲下去,吃了好大一惊,不知何时木门下抵住了一只脚,那只脚的主人却还款款笑着和自己说话,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竟然如此能耐,不过略一使力就让自己关不上门,若真的和自己动手还不知会是何种情况。
这样一想,小厮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脸色灰白,可仔细瞧那人脸上并无动怒的意思,想来不会和自己计较什么,这才略有安心,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小哥莫要误会,您找的人确实不在我们府里。”
“肯定在你们府里,我们是打听好才过来的。”少年笑得开怀,眼底却露出几分怀疑,上下打量着小厮,“您别误会,我们是他的家人,不是来找事的。”
“可真没有这个人啊!”小厮笑得比哭还难看。
少年这才有些相信,皱起眉头往身后的马车上瞧。
“那有没有位苏公子?”马车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温文儒雅,声音琅琅清明,当真是好听。
“苏公子…… ”小厮想了一想,猛然敲自己脑袋一下,“呀,这就对了,苏公子可不就叫苏景泽,两位别怪罪,我刚来府里当差还没太久。”
“无妨,还请小哥把这封信送到他手里,就说我这些日子都在春风楼。”
“好咧。”接过那封信,看着马车吱吱呀呀走远了,小厮这才擦擦头上的冷汗,嘘口气。
平日里只觉得苏公子看起来不凡,没想到就连他的朋友都这样厉害,小小年纪功夫了得,还真是不能小觑,二小姐着实好福气,竟得了这样的如意郎君。
当晚,迷糊忘事儿的小厮终于记起这么一件事,把信送到了苏景泽手里。
身怀六甲的向幼薇当时并不在场,所以没有瞧见景泽拆信后激动的模样,也没看到他骑马狂奔而去的样子,只是听那时在场的丫鬟说,苏姑爷当时激动得厉害,看到信封上的宇迹,手都有些颤抖,把信看完更是闭目良久才平静了情绪。
这些时候向幼薇都不在,可等她第二日看到苏景泽,才觉得小厮、丫鬟的话不虚,这个男人,当真是去见了什么让他激动不已的人吧。
很快,她知道了这个答案,只因景泽拉着她的手说:“薇儿,皇兄……大哥和母亲原谅我了,去年我决定诈死离京时,母亲就曾说这辈子只当没有我这个逆子,可现在他们都原谅我了。”
向幼薇有些怔住,瞧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是笑着的,好像从没有什么让他心烦的事情,就连那段两两相隔的过往,也只是简单几句带过,只说他决定来到自己身边,可其中的过程,景泽没说她也没问。
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当年闹得这样厉害,竟让爱子心切的太后说出这么一番话,可想而知,那时的情景何等惨烈,这个男人的心里又会有多少煎熬和挣扎。
可是,他最终还是决定来到自己身边,情深至此,自己还怀疑过两人间的一切,她实在有些愧 疚,自己何德何能得到这般深情。
“景泽。”千头万绪,却只能喃喃唤着他的名字,向幼薇眼圈发红,依偎进景泽胸前,悄悄在心底发誓,今生今世以至于生生世世,我向幼薇,绝不再轻言离别!
静静相拥,感受彼此的温度,终于,景泽的情绪平复起来,手臂环拥着爱妻,“皇兄说母后己经原谅我,还说她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真心喜欢你的性子,只是碍于身分才加以阻拦,可现在瞧着我们情深意重,她也是真的感动了,不再气我的一意孤行,还说要我带你去京城游玩,还有我们的孩子……”
伸手掩住了他的唇,向幼薇轻轻一笑,“从来不知道你为我忍受了这么多,可此时此刻能够这样近在咫尺的抱着你,真好!”
“傻瓜。”手指轻捏爱妻的脸颊,苏景泽轻笑,“我也是!”
空气中弥漫着爱情的香气,相拥的一对丽人己然感谢上天赐予了彼此,可惜,这美好的情绪没能延续太久,只因……
景泽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推开向幼薇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还忘记了,你瞧,多亏皇兄还记得我的话带了来,这可都是大内收藏的极品。”
被说得一脸莫名其妙,向幼薇接过那本书,才看到上面的名字己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这是你皇兄从京城带来的?”
“是啊,我曾答应你会带来最好的,不过当时离京走得急所以忘记了,幸好皇兄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帮我带来,你瞧瞧,这画得多精致呀!”
献宝一样翻弄着手里的书册,苏景泽笑得像狐狸一般狡猾,凑到向幼薇耳畔,“瞧你平时凶悍,有了身孕后床第间却羞怯得不行,今晚咱们照着书上的好好练练,可好?”
脸色霎时排红一片,向幼薇狠瞪景泽一眼,“苏景泽,你竟然把这种事儿告诉当朝皇帝,我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