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仰头狂笑却也忍不住想皱眉,如果他是坏人该怎么办?
如果哪天有人用相同的手法侵入她家该怎么办?
她也未免太好编了,如果真有变态要她的命,她十条命都不够丢!
他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更加确定这小女人需要被保护。
瞧瞧这栋房子,虽然明显不是新屋,却整洁明亮,无论是家具、家电、日用品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每个细节处,甚至摆放在家具上的装饰品、手工艺,在在都连露出屋三的美感和巧思。
不厚重的窗帘只要一连光,就能让外头的人轻易打探左王的动态,无论门板还是窗尸都没有装设防盗器,开放式的庭院也没有监视器,只停放了一辆摩托车、一台脚踏车,还有一个只摆放女鞋的木制私柜。
而那些女鞋,全都是同一个SIZE。
这栋房子根本漏洞百出,只差没明白写出--这栋房子住有女人,而且一人独居。
第2章(2)
“呜呜呜……”掌心里的小黑蠕动了几下,也学他抬头打量眼前的房子,陌生的环境和气息勾起幼犬的好奇心,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也许才是主因。
咭呼咭啥,食物的香气诱得耿亮饥肠辘辘,让他想起自己晚餐还没吃。
他抚着下巴坏坏勾笑,忽然很想参观参观她家厨房。
念头一下,他立刻将小黑包进毛巾,趁着某人下楼之前迅速溜进厨房,然后一眼就发现餐桌上的剩菜剩饭,当下目光一亮。
原来她晚餐自己煮啊,果然够贤慧。
看着桌上用过的碗筷,他笑得更邪恶了,立刻拿起她用过的碗筷扶菜,即使菜有些凉了,入口却还是美味。
唔,这小女人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要是能每天尝到她的手艺,那就真的太幸福了……
啪啪啪啪……
厨房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他抓紧时间又偷吃了几口饭菜,然后在某人闻声进到厨房之前,擦干嘴角,移身到微波炉前,神色自若的打开微波炉。
“牛奶好了,我想让小黑先喝,它看起来饿坏了。”他冲着她一笑,然后不慌不忙端出那盘温而不烫的牛奶。
孟思瑜微微皱眉,虽然有些介意他没经过同意就擅自进入厨房,但看在他也是替小狗着想的分上,她还是把谴责吞下,沉默的将吹风机插上电。
“还是先把小狗吹干吧,否则它可能会感冒。”
“你说得对,还是你细心。”他适时拍马屁,毫不犹豫的交出包在毛巾中的小黑,然后一边用毛中擦干身体,一边看着她温柔的替小黑吹干毛发。
她的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小黑一脸享受,原本颤抖蜷曲的身体逐渐放松,共至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舔抵她的手,逗得她嘴角弯弯,整个人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浅浅笑花瞬间点亮了她的面容,不苟言笑的冷淡小脸变得柔和温妩,更显得清丽动人,就和他所想象的一样。
他停下擦发的动作,忍不住环胸靠墙看着她。
仿佛察觉到他太过露骨织热的疑视,她浑身不自在的抬头皱眉。
“你到底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小黑啊,我觉得它很喜欢你,以后能住在这里,它一定会很高兴。”他笑着睁眼睛说瞎话。
“住在这里?”孟思瑜把眉头皱得更紧。“它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我检到它,所以有责任照顾它,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它当然也一起住。”他双手一摊,笑得起级无赖。
她瞬间拉长脸。“这件事我不答应,我说过聘情你是所长一厢情愿,并不是我的想法,待会儿你擦干了身体,就请你回去。”一顿。“记得带走小狗。”
“可是这样好吗?我本来不想吓你,但现在……”他将毛巾随手甩到肩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其实刚刚我开车到你家巷口时,远远就看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你家门口,我才开车靠进,他就马上转身跑走了,如果他就是那个送你死鱼的变态,那今天晚上~~”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看到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虽然善意的谎言可以被原谅,但是看到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愧疚一下。
唉,他也不想这样吓她,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两害相衡取其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此下策,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她。
如果她家够安全的话,他多少还可以放心一些,偏偏她家却是漏洞百出,她甚至连只狗都没养,他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住下来,帮她加强防护。
“你说谎!”她固执地瞪着他,本能拒绝相信他所说的话,却遇正不住心底不断冒出的恶寒。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她应该要什么都不怕的,但为什么……她就是恐惧了。
她讨厌这样容易秋影响的自己,更讨厌说出这些话的他!
“我跟你无冤无仇,我干么要说谎?”唉,心好痛,真舍不得让她害怕,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答应让你住下来。”
“嘘,亲亲蜜糖,美人思瑜,放轻松……”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我!”她关掉吹风机,并且用力拔下插头,从未没见过像他这样厚颜无耻、无赖下流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叫你蜜糖美人,那叫你甜心总可以吧。”耿亮咧呵一笑,一副我很好妥协的模样。
“你!”
“甜心,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他装模作样的捣着胸口。“既然所长都委托我来保护你了,那就证明我值得信任,何况我接下这件CASE,就有责任保护你到底,你就坦然接受所长的好意嘛。”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孟思瑜立刻一个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冷静,并强迫自己忽略他口中的甜心。
他就是这种男人,自以为魅力无远弗届,把每个女人都当成了甜心,但其实那只是一个口头禅,毫无意义,她要是认真跟他计较就太傻了。
“那只是一场恶作剧,根本没有必要小题大作。”她试看淡然。
“是呜?”他抚着下巴,用一种仿佛可以看连人心的目光瞅着她。
“不然呢?”她倔强地抬起下巴。
她被电话骚扰的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所以收到那条死鱼后,同事们才会本能反应那是桩恶作剧,而不是场变态骚优,但其实只有她心知肚明整桩事或许根本不单纯。
但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把电话骚扰的事说出去,更不愿猜测这两件是同一人所为,因为她不想有人替她担心,更不想自己吓自己,可他的目光却莫名地让她心虚。
明明他的嘴边还是那样的无赖痞笑,偏偏他的目光却进着一股可以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足以让人无所遁形、心神戒备。
“好吧,你说是恶作剧就恶作剧,但就算是恶作剧也不能大意。”他又妥协地笑了。“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不我就在你家先住个几天,确定那真的只是一场恶作剧后,你再请所长取消委托?”不是他在说,他一向很好说话的。
“不可能,等你擦干身体就必须马上离开。”她坚持不改初衷。
“可是我家没有牛奶。”他的逻辑很跳TONE。
“什么?”
“我家没有牛奶啊。”他痞痞地重复。“而且我根本不懂得怎么照顾小狗,小黑这么孱弱瘦小,还淋了一晚的雨又受了惊吓,若是待会儿再出去吹到冷风,一不小心一命呜呼的话……唉,我一定会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蹲下身子,一脸悲悯地抚摸喝牛奶的小黑。
早在孟思瑜关上吹风机松开它的下一瞬间,小黑就凭着敏锐的嗅觉,步履笨拙蹒跚地奔到牛奶盒边,饥渴的狂舔牛奶。
它饥恢的模样看得她非常于心不忍,同情心整个大泛滥,恨不得把冰箱里所有的牛奶都倒给它喝,但是听耿亮的话,她却眯眼愤怒了。
“你别以为用狗就可以博取我的同情!”
“这不是博取同情,而是事实,你忍心让小黑再出去吹风淋雨吗?”他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她,而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小黑竟也忽然抬起头,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它的眼睛又大又圆,却布满了一层水雾,像是随时会掉下眼泪。
但其实狗是不会流泪的。
她在心中理智的提醒自己,却偏偏移不开目光,反倒恨不得将它抱入怀里,告诉它,她永远都不会抛弄它。
但是不行啊,她要是点头了,就中了他的计了。
她想摇头,此时小黑忽然摇起它那短短的尾巴,一脸讨好的朝她靠近,笨拙的步伐简直要揉碎她的心
可恶,她绝不会投降,她……她……
该死!
“你可以留下来,但只限令晚,明天天亮后你就必须带着小黑马上离开,”她愤怒的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放在餐桌上,然后顾不得碗筷还没洗,就气闷的转身离开,但是她才走到厨房门口,又忍不住转过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