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琳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点他的穴,还动手灌他酒!被劫掳到这里当\"押寨夫君\"已够倒霉了,难道连人生的第一次都得落得如此身不由己吗?
练衣红抱起他走至床边轻轻放下,静待药力发作。见他只是注视她,不由双手叉腰说:\"别这么恶狠狠的瞪着我,可知道我是姑娘家,是吃亏的那一方耶。\"
祁琳听了简直气得快吐血了,她根本就是做贼的喊捉贼,不禁在心里呐喊:神哪!有谁能告诉他,这只是场恶梦。
不多时,祁琳感觉到胸腹间似有团烈火爆开来般,无形的焰火烧得他浑身燠热,理智也在那焰火的焚烧之下陷入混沌,渐感丹田有股力量急欲在某个地方发泄……他只能紧闭双眼极力固守着理智,与强大的原始本能相抗衡。
练衣红见他俊颜浮起一片血红,额角冒出如豆般大的汗珠,全身轻微地颤抖着,看得她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难道那\"春药\"有问题?忙解开他的穴道,拿出绣帕轻手替他拭去额上的汗水,轻问:\"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那轻细的女子嗓音是摧毁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祁琳倏地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将她按倒在床上。
练衣红仰躺在床上,见他双目通红似野兽般射出噬人的神芒,连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了起来,虽然心里已有了准备,但仍被他此刻狰狞的神情给吓了一跳。
在她失神的当中,祁琳的人性已被因药物所激发而出的兽性给淹没了,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襟,靠着动物的本能,寻找着那芳草茵茵的深源。
练衣红尽管因他那犹如野兽般的行为而略受惊吓,但也准备接受女人一生会经历一次的痛楚。
当那坚挺冲入处子幽谷,比预想中更为强烈的撕裂疼痛从下体传来时,练衣红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抬手挥了一掌并骂道:\"混蛋,痛死了!不会轻一点呀!\"
随着她的挥掌动作,一个躯体从床上飞了去,撞到了椅子,妖然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练衣红呆了呆,手停在半空中忘了要放下,呆愣了好半晌才转首瞄了眼地上动也不动的他,这时她才猛然醒悟刚才那一掌的可能后果。
惊吓之余她也忘了那撕裂的痛楚,忙下床将他抱起靠在胸前。只见他白皙的右颊浮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她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我听见了好大的声响,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练衣红怎敢说因一时受不了初夜的疼痛,挥手一个巴掌就把新郎给打昏了。\"没……没事啦,你们赶快去睡觉啦。\"
门外,金莲和银荷相视着。她们才不相信没事呢,只希望小姐别在洞房花烛夜就弄出个谋杀亲夫的骇人丑闻。
一会儿,金莲便说:\"那请小姐多注意了,小婢先告退了。\"
练衣红待两婢离去后,不觉呼了口气。总之先把昏厥的他抱上床吧。
一个转身,她看见床单上的一瓣嫣红不觉愣了愣,那暂忘了的痛楚又隐隐传来,不由深吸口气把他放至床上。再低头看看两人狼狈的可笑模样,不觉暗暗自问:为什么一生才一次的大事,会搞成这样呢?
* * *
翌日清早。
祁琳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后脑传来阵阵的抽痛,本能伸手去摸了摸,竟摸到一个大如鸡蛋般的肿包,痛得他忍不住眉头揪成一团。
他慢慢坐起,不免心疑是否在作梦?转首巡视新房一圈,不见练衣红的身影,遂起身下床想洗把脸。
不意,当他低头欲掬水洗脸时,却看见倒映在水中的他,右颊浮肿一片,愕愣片刻,转身走至梳妆台的铜镜前瞧个仔细,没想到竟是个鲜明的巴掌印。
祁琳抬手抚着肿起的脸颊,脑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时,练衣红推门而入,乍见他站在铜镜前,不由愣了愣,随即露出心虚的笑容。\"你……你起床啦。\"
祁琳看着她,心情十分复杂。昨夜药效发作灵智丧失,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事,他完全没有任何记忆,脑中一片空白,遂问:
\"昨--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练衣红心头一跳,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也……也没什么事啦,就……就是那件事而已。\"
祁琳眉头微皱,放下抚颊的手问:\"我的脸又为什么会有个掌印?\"
练衣红心儿怦怦猛跳,娇颜也更为嫣红,嗫嚅着说:\"我……我作梦,梦见我在练拳,结果梦得太真实了,一不小心就挥拳打到你脸上了。\"话落,凝着他小心地加问一句。\"你没有生气吧。\"
打都打了,现在再来生气有用吗?而且他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相较于她昨天的霸气逼人,今早的她温婉多了,他不认为一个人的性格会在一夜之间来个大转变,看着她一脸心虚的表情,昨晚一定发生了她不敢告人的事。
练衣红在他的注视下更感心虚,但为免他继续追问下去,便上前一把拉过他,在椅子上坐下。
\"我拿药要来帮你敷,这个药很有效的,大概两、三个时辰就会好了。\"她边说边把白色的药膏涂在一块布上,抹匀后小心地覆在那鲜明的巴掌印上。\"一个时辰后我再帮你换一次药。\"
贴在右颊上的药布冰冰凉凉的,感觉挺舒服的,祁琳睨着她问:\"那后脑勺这个该怎么办?\'
\"后脑勺?\"练衣红听了,忙起身绕到他身后拨开头发察看,那宛如鸡蛋般大小的肿包让她愕愣了好一会儿,脑中亦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思忖间不禁自喃:\"难道是撞……\"
祁琳听了不禁眉头一皱。\"撞?\"
练衣红忙回神慌乱地掩饰着。\"是……我是说我好像有梦见撞到你的头,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再去帮你拿药。\"话落,转身快步往外走,却差点与正欲进门的银荷撞个正着。
\"小姐,你在急些什么?\"
\"没什么。\"
练衣红一阵风也似的飞快下楼而去,端着托盘的银荷只能气呼呼地看着像得了急惊风似的小姐。
金莲亦不解小姐为何事如此急切。
但当两人端着早饭进入新房时,看见刚成为她们姑爷的祁琳右颊上却敷着一块药布,不约而同愣了一愣。
毫无心机的银荷脱口就问:\"姑爷,您的脸怎么了?\"
金莲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
他也很想知道呀!祁琳只是对着两人轻摇头。
两婢见了不觉转首互视,接着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静静地上前摆上饭菜。
\"姑爷请慢用。\"
两婢退出新房后,银荷忍不住压低声量问道:\"小姐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我看姑爷好像也很茫然的样子。\"
金莲也是这么觉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小姐若不说,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第五章
当昼已过午,日光初斜,青天浮云朵朵,缓缓于天空飘动。
祁琳站在双月楼二楼小厅外的悬廊上,远眺青山浮云,内心百感交集。只不过是短短的月余光景,即教他体验了什么叫浮生若梦、荣华富贵转眼成空。
在一个多月前,祁琳还是在京师受万民拥戴、大权在握的三皇子,但在义助正直的禁卫军统领夏靖,出手援救他被东!\"统领于镇强行掳走的妹妹夏蝶玉之后,祁琳和于镇数年来日积月累所结下的梁子,终于因这件事而爆发。
东!\"统领于镇,为人阴险狡诈,在朝中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更仗恃着皇上对他的信任胡作非为,残害朝廷忠贞之士,祁琳早已对于镇的恶行深恶痛绝,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摘除这颗朝廷的毒瘤。
当祁琳年满十六之后,父皇便要他帮忙佐理朝政,而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请父皇让他到冷门的工部帮忙,因为他早已探知于镇从工部弄走了许多金银珍宝,以做为笼络人心的手段。在那两年半多的时间里,祁琳大力整顿了工部,一一截断于镇暗中获取利益的管道,让于镇再也无法国库通家库。接着祁琳便请调到户部,因为于镇每年也从各府县的田租赋税上下其手,窃取了数百万两的税银,他当然不能坐视这佞臣掏空国库做私人享尽荣华之用。同时,祁琳也利用职权之便,极力搜罗于镇贪赃为恶的事证,打算待时机一到,便一举将于镇和其狼狈为恶的羽翼一并扳除。
但夏蝶玉事件之后,于镇做出最阴狠的反击,他利用帝王之家父子间微妙的竟合关系,栽赃诬赖祁琳暗中利用咒杀术想杀父弑君以夺取江山,使皇上心生猜疑和恐惧,以利达到除杀祁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