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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

  偏偏他才开口,龙慕云便凤目一扫,端着公主的威仪望着他说道:“怎么,难不成姬大人这是不愿我与您家的大姑娘再多聚聚?”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女向来被她娘给宠上了天,怕是不知规矩,冲撞了公主。”

  “既然只是规矩不好,那就学学便罢,本宫也正好可以和姬姑娘互相交流一番,不也是美事一桩?”龙幕云状似随意,懒洋洋地说道。

  望了一眼姬伯仲不知所措的神情,她没给他太多时问反应,伸手让侍女将她搀扶起来,带着得逞的笑容,踩着缓慢步伐朝姬君吟走去。

  “姬大人似乎不太欢迎本宫,那你呢?”

  语气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警告,咸逼着姬君吟说不出一句不欢迎,只能再次屈膝,有礼的说道:“臣女但凭公主吩咐。”

  即使知道公主心里的盘算,但她也晓得得让公主出出这口恶气,否则她爹在朝为官,处境只怕更是艰难。

  “倒还知分寸,那就走吧!”姬君吟那逆来顺受的态度,倒让龙幕云挺满意的,心中那股凌人的优越感也跟着窜升起来。

  于是仰着头,在宫裨的搀扶下,率先往内院的方向走去,姬君吟举目扫了父母一眼,心知此番是逃不过,便朝着满脸焦急的爹娘微一颔首,然后跟着公主的身后走去。

  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姬家的确没有任何一丝的本钱可以跟皇家抗衡。

  困惑掺杂着浓浓的不解,居夙升不懂向来不爱嚼舌根的好友们,今儿个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几句话兜来转去的,全是关于姬君吟的事,就算有时他努力将话题转开,他们还是有本事可以再重提。

  “还有啊,那天我去东市的时候,就听见好几个妇人围在一起,说的便是姬君吟向你主动提亲的事儿耶!”

  柴折霞再一次在居夙升困惑的目光下,说出了这一句,而在这之前,他们几个明明是在谈论关于西北大荒,朝廷该怎么筹派人力、物力前去娠灾的事儿。

  终于,居夙升再也受不了的抿着唇,凝着两个好友,不肯再很费心神多说一句。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两个好友都有法子将话题绕回这里去,他索性省省力气。

  “咦!”居夙升的夹然住嘴让还打算滔滔不绝的柴折霞觉得奇怪,他向来是个直肠子,立刻不解地问道:“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打算让你们说,看看你们到底想说啥?”居夙升自然瞧见长孙承音脸上那副槽了的表情,可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他,而是粗枝大叶的柴折霞,所以他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长孙承音,不让他开口。

  “可是这件事,承音说要说得不着痕迹,否则就要坏事了,现在你不说,我们怎么可能说得不着痕迹呢?”

  果然不出所料,以柴折霞的性子压根就瞒不了事儿,虽然没把事情和盘托出,可一样给了他追问的理由。

  他缓缓地扬起一抹笑,自然隐隐带着一抹算计。

  “那你就说说,是什么事值得你们一个当朝丞相、一个大将军得说得这样小心翼翼?”

  “还不就是姬……”

  当柴折霞再次心直口快地说出这个字时,长孙承音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哪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他心系着他那亲亲小娘子的交代,所以胡言乱语了起未。”

  长孙承音的插嘴虽然止住了柴折霞的话头,倒也让居夙升对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谈话有了一些方向。

  敢情这两个男人今儿个之所以讲话这么不着边际,全都是因为他们娘子的关系?

  是啊,他们要是不提,他都要忘了,车元玉、崔妙禾和姬君吟三个女人是亲如姊妹的手帕交,对于这阵子的沸沸扬扬,自然也该有所耳闻。

  如今怕是心急了,所以向自个儿的夫婿施了压,才有了今日这场牛头不对马嘴的饭局。

  居夙升摇头不语,扬起苦笑,倒还真没想到自己府中的下人嘴巴不严实,竟然还连累了两位好友,于是他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在下害得你们两位受了罪吗?”

  “受罪倒是不至于,只不过睡了几天的书房,挺不踏实的。”柴折霞依然快人快语,丁点也不在意自己失了半分的男子气概。

  阵光含着浓浓的笑意,往长孙承音的方向一挑,便见他也笑着,只不过那微扬的嘴角却少了几分往日的风采,这么一眼,居夙升也知晓虽然不像柴折霞那样大刺刺的宣之于口,但长孙承音只怕多少也为了他与姬君吟的流言,承担了一些压力。

  “元玉的意思是你这事做得不地道,竟让下人到外头嚼舌根,毁了姬姑娘的名节,成为众人议论纷纷的对象。”

  这话虽是车元玉的心思,可长孙承音在转述时,深邃的眸子里倒也带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在这年头,名节等于一个女人的全部,如今姬君吟这等流言在外,本来做个正妻都绰绰有余的身分,反倒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我……”迎着两位好友不赞同的阵光,居夙升的眼神也黯了黯,这事本来就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他以为他的拒绝伤的最多不过是姬君吟的心思,却没想到会引起这番轩然大波。

  他也是万分的无奈啊!

  第3章(2)

  “你什么你啊,这事你得负责任摆平。”

  “怎么摆平?”

  “人家既然为了救你娘而受伤,如今又因为你而名节尽失,难道你就不该娶了她,好给她一个交代吗?”

  “我……不行!”

  他是万万不愿意这么做的,并非姬君吟不够好,而是……他的心早就没有旁的女人的位置。

  “你这是不打算负责任嗜?”眼见好友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自个儿的提议,柴折霞一想到今儿个又要在书房度过漫漫长夜,便是满心的不乐意,语气自然带着一点责备。

  “我可以用旁的方式弥补她,但是娶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倒是说说,姬君吟这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好,人家好歹也是朝中大臣的闺女,更是活脱脱的一个绝色,倾心于你,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你到底是嫌弃人家什么?”

  柴折霞愈讲愈来气儿,手掌用力一拍,还好他们身处客钱雅间,否则只怕又要有几十双眼儿朝他们晚来。

  “柴霞,你可不能不讲理。”

  “我哪里不讲理了?”

  如果今儿个居夙升有个什么心仪之人,这样拒绝,那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孤家寡人一个,又何必东挑西拣的呢?

  “我……”

  心知柴折霞一急起来便是个莽性子,居夙升只能无奈一笑,也不多说,正要转头让长孙承音出言劝劝,可便在此时,长孙承音的侍从蓦地闪身进来,附耳说了几句。

  居夙升见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目光还不时的飘向自己,显然这事和他有关,他倒巴不得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让他脱离柴折霞的胡搅蛮缠,于是连忙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十七公主去姬家找碴,姬家人怕出事,让人到我府上央求我娘子出面管上一管,可我家娘子终非官场中人,怕做得太过惹怒了天家,失了分寸,只好派人知会我一声。”

  长孙承音没有隐瞒,如实转述。

  话音方落,长孙承音正想问问居夙升的意见,谁知再抬头,只见飘在空中的衣摆一角,哪里还看得见人影啊!

  望着那急匆匆而去的身影,长孙承音喃喃道:“这哪像是个完全毫无心思的人呢,我瞧着这还有戏呢!”

  好半晌,反应慢了半拍的柴折霞这才咧咧地笑开了嘴,然后朝着长孙承音问道:“咱们真不管吗?那十七公主刁蛮起来,可没人镇得住啊!”

  “这天底下唯一镇得住她的人,已经急匆匆地去了,这么大冷天的,咱们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如回家抱抱娘子才实在。”

  他对自己的兄弟可是信心十足的。

  这一句话可是正中柴折霞的心意,抚掌大乐,随即赶回府中,今儿个他是说什么也不想再睡书房了。

  跪着背女诚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跪上两个时辰、只要背错一个字,便有戒尺从天而降,那就够折腾人的。

  姬君吟大伤初愈的身子,早就有些吃不消了。

  但与生俱来的傲气,让她咬着牙直挺挺的跪着,口中更是无意识地背诵那向来禁锢着女子心灵的女诚……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日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她清楚,公主要她背这诚言并非意在交流,而是在警告她不得凯翩不属于她的男人。

  姬君吟昏昏沉沉地念着,却在自己逐渐气虚的声音中,听见了居夙升那温润低醇的嗓音。

  初时,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可是当那声音愈来愈情晰,甚至还夹杂着龙慕云愤怒至极的吼声时,她这才惊觉一切并非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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