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上好不容易瞧中一个人,当然是发白内心的疼,也正因为疼,所以王上尽其所能的保护着!
“知晓就好,还有什么问题?”冶冷逍今日心情不错,肯为黄德解惑。
“奴才虽了解您的用心,可……您总不能一真这么下去,难道委屈玫瑰姑娘当一辈子的宫女?”黄德想想又问。
“那丫头若自己未开窍,瞧不出孤的心意,孤就让她做一辈子的宫女又何妨?”冶冷逍笑着审视自己写的字,一张张的挑,不满意的真接丢弃在一旁。
黄德憋笑,那能成吗?他可不信王上能忍得住一辈子不碰人家!
冶冷逍洞悉人心的眼神扫向正在暗笑的黄德,黄德一见立刻吓得岔了气,忙拍自己的胸膛顺气。
“奴……奴才刚才吞咽不顺,呛了一下,还请王上原谅。”黄德涨红脸低头掩饰的说。
王上太精明,自己的任何心眼都难逃他的法眼,以后他再也不敢随意笑王上的事了。
“哼,她成为孤的女人是迟早的事,不管她的身分是什么。”
“是是是。”黄德连声应答。
“好了,别烦人了,退下去吧,孤还想再写会儿字。”冶冷逍提笔赶人。
“是,”黄德要退下时,忍不住又回头问。“王上,奴才尚有一事想不通,您……瞧上的是她哪一点?”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
冶冷逍转头貌向他,“你想知道?”
“是因为……那笑吗?”料想除此之外,玫瑰并无特别之处,因此他才大胆的猜则。
“错。”
“错?”黄德愕然。
冶冷逍眼神变得莫则起来。“孤如何会在乎那个,虽然那曾经吸引过孤,但孤真正在乎的是……”
“玫姊姊,你别边走边读,当心撞到墙。”碧玉提醒抱着读本走路的玫瑰说。
她们正要去马役司一趟,听说今日射日王朝又送来一批宝驹,马役司的太监们要她过去瞧瞧。
玫姊姊虽离开马役司,但那儿的人还是经常跟玫姊姊朕络,有好吃好玩的都不忘通知她,而自己跟着玫姊姊日子也多了许多趣昧了。
可玫姊姊自从认孔大学士做老师后,变得更忙碌,每天除了努力的读书外,还天天往玉兔宫后的那片林子跑,不明白她都这么忙了,为什么每日还是坚持花时间待在那林子里。
曾问过她都在林子里做什么?玫姊姊只歉意的锐不方便告诉她,既然如此,她也不逼问,不过,有次她好奇的想偷偷跟上去看,居然在林子里迷路了,最后还是玫姊姊发现她不见,进材子去找她,才将她带回来,但她早已吓坏,从此再也不敢自己乱跑进林子里。
玫姊姊事多,这会还应邀去马役司赏马,为了把握时间学习,玫姊姊连走路时间都不放过,边走边念书,瞧得她不时为玫姊姊捏把冷汗,就怕她真的撞墙。
“不会的,咱们走慢些就不会有事。呢,对了,碧玉,请问你晓得这个字怎么念吗?”玫瑰将自己捧着的读本移给碧玉瞧。
玫瑰程度尚浅,孔夫子让她先从读本识字开始学习,要她多认字才能读得广。
而碧玉多读她一些书,有时不会她也会请教碧玉。
碧玉瞧了那字后皱眉。“这字一个”牛“,一个”卖“字,我也读不出来。”碧玉程度也没高她多少,这字她也不识得。
“那回头我查查看好了……”
“啊,王上万安!”两人讨论得太认真,没发现王驾过来,等皇舆近到面前,碧玉才括然见到,急忙低腰侧身。
玫瑰后知后觉的等碧玉出声才惊觉的跟着避到一旁,行礼等皇舆过去,可皇舆居然就在她们面前停下不动。
玫瑰讶然不解,偷偷仰首朝皇舆上望去,却见冶冷逍正对她微笑,她愣了楞,心怦然了一下。
“起身上来吧。”他突然锐。
她大眼眨了眨,不解其意。“请问……上哪?”
“当然是上皇舆,凳子都给您备妥了,王上请您一块乘舆。”黄德满脸笑容的过来解释。
“乘舆?!奴婢?!”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碧玉也很吃惊,皇舆只有王上可乘,他人哪能登上?
“奴婢不敢!”玫瑰马上说。她胆子没那么大,不敢放肆。
“你不是想知道那字怎么念,不上来孤如何告诉你?”冶冷逍笑道。
她微愕,方才她与碧玉的话教他听去了。
“这……”
“犹豫什么,难道不想求知?还是担心孤也不知其音义?”他故意眼着她问。
“不……不是的,奴婢只是……只是……”
“上来吧!”他后眼带笑的打断她的结巴。
黄德立刻让人搬上凳子,并举高手臂要让她扶着登舆。“玫姑娘请吧。”
瞧这光景,她是不上皇舆不行了,尴尬的瞧了眼碧玉后,她接着被黄德小心的扶上皇舆。
皇舆大到由十六人抬着,坐上两人仍是宽敞,且座位浦有厚厚的棉锦,上头金龙束绣,金线滚边,异常舒适,可这实在太招摇,于是她坐在上头竟是连动也不敢动。
冶冷逍摆手让黄德起驾,皇舆再次前行,碧玉见远去的皇舆,心想,看来这马役司今天是去不了了。
再望向那坐在皇舆上远去的玫瑰背影,感叹那背影是越走越远,际遇已不同往昔,而自己却仍停在原地踏步。
在皇舆上与冶冷逍并坐的玫瑰,身子仍是不敢乱动,座位虽贵敞,但她就是怕自己不小心触碰了龙体,那可就罪过。
但她不动,他却是自己靠过来,温热的身子离她极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绵长的呼吸,两人间的亲近前所未有,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王……王上?”他想做什么?为何离她这么近?玫瑰怕极自己任奔乱跋的心跳声会传进他耳里。
他轻轻的笑,“哪个字不懂,你没翻出来孤怎么知道?”他手中的箫经松的指向她紧捏在手上的读本。
啊?原来他是要看她的读本,她脸颊嫣红成一片,懊恼自己胡思乱想什么,难为情的赶紧翻开读本。“这……这个,这个字!”她指了某个字请教。
他瞄了一眼。“这是”犊“字。”
“念犊?”
“没错,犊,其义小牛之意,出于中原一本典籍《庄子,知北游》里--德将为汝美,道将为汝居,汝瞳蔫如新生之犊而无求其故!”见她表情迷惑,似乎他锐得深奥了,他便再补充,“简单点说,你可听人说过”初生之犊不畏虎“?这话是说刚出生的小牛不畏俱老虎,比喻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胆大敢为,这”犊“在此指的就是这无所畏俱的青年。”
“原来如此!”大惑得解,玫瑰乍然笑开。
他凝视着她的笑靥,不由得也跟着扩大自己的笑容。
这便是怀璧情怀吧!
拥有了一块上等的玉,那心情是何等的温暖快活啊!
“还有其他问题吗?”他难得耐心待人。
“呃……有,这个,还有这个,孔夫子教过了,可我忘了要用于何处。”她不好意思的说。
“嗯,让孤瞧瞧……”他经轻松松又帮她解决了疑难问题。
不知不觉两人越坐越近,她也没那么拘束,认真的向他请教起学问来。
时间过得快,皇舆已在宫中绕了两个时辰她都无所觉,幸亏舆役的身子平日有锻炼,才能身强体壮的仍得皇舆稳稳的抬着。
此时月华殿刚走出两个人,瞧见了前头经过的皇舆,纷纷吃了一惊。
“光大人,那不是王上吗?咱们等在月华殿求见不到人,原来王上是乘舆游宫了。”李大人指着前方道,而站在他身边的即是光嫔的父亲光海,同是兵部的大臣。
“游宫?”光海讶异的瞧向前方,见皇舆上冶冷逍与女人唱唱私语,难得的亲密。
冶冷逍素来冷肃不与人亲近,这会儿竟会与人亲切?
再见那冷傲的脸上满是惬意,是谁能让他这般纵心昵?
光海努力想瞧着楚坐在皇舆上头与冶冷逍并坐的是何人?
满心希望最好是自己的女儿,光嫔若能得宠就好了……
“啊,我还以为是哪宫的娘娘,坐在上头的居然是个宫女?!”李大人惊道。
“宫女?!”光海睁大眼,果然看清冶冷逍身旁女人的衣着,那是弦月王朝宫女的服饰没错,光海脸色变得难看,“是哪个宫女竟敢坐上皇舆,好大的胆子!”
“光大人没听说吗?是玉兔宫的那个。”
“玉兔宫的宫女?”光海脸一沉。他当然听过玉兔宫赏给一名宫女了,而她是自前全弦月王宫最受宠的人,就连有孕的玲妃都不如她。
他本来不信,这会不得不信了。
王上向来不将女人放在心上,自己女儿不受宠被冷落就不提了,但玲妃美若天仙,众人也极少见他公开与玲妃这样放松亲昵过。
而今王上竟将这样的独宠给了一名宫女,他不禁好奇那名宫女是何等的天香国色?可惜距离有点远,对方又背对着他,面容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