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梅嵩哗接口说。
梅玉霜闻言芳心霎时大为安定,美眸睨了大哥一眼,轻声抱怨:“大哥最讨厌了,就会捉弄人家。”
梅嵩哗只是笑笑。“你才奇怪哩,喜欢凌瑛枫为什么不说?爹娘不是来问过你好多次了,你每次都回答没有。”
“那……那是因为……因为……”梅玉霜实在不知该不该说出心里的顾虑,梅嵩哗追问:“因为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是……是……我怕被说成以貌取人。”梅玉霜语毕,粉颊立泛酡红。
岂料,梅嵩哗却是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一样呀,谁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以貌取人的?”
悔玉霜按着又说:“可是怕的家世和武功都很平常,我怕爹娘他们会反对。”
梅嵩哗听了更是感到好笑。“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吗?拜托用点脑筋想想,若是爹这么看重这个,他就没必要借寿宴之便,要人家带未订亲的子弟前来让你挑选了。”
梅玉霜听了更感后悔,只因自己的顾虑太多而错失良机,遂幽幽地道:“现在再说这个也已经太晚了,我和他已错失了相识的机会。”
梅嵩哗见小妹一副苦恼的模样,遂笑笑说:“别失望,机会是可以制造的。”
“什么意思?”
梅嵩哗神秘一笑。“文浩宇已经先做给我们看了,我们只要依样昼葫芦就行了。”
梅玉霜不解地问:“文大哥是怎么做的?”
梅嵩哗笑说:“凌家兄弟有着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凌云霄酷似其父凌庄主,交游广阔、相交者众,但凌瑛枫除了两、三好友外,几乎没听说过有什么同道的朋友,所以只能从凌云霄身上下手。”
梅玉霜突然想起有关他的风流传闻。“因为他的朋友以姑娘家居多,是众所皆知的花心大少。”
这话让悔嵩哗轻嗅到一股微酸的醋意,只是笑笑说:“传闻不尽信。没错,凌瑛枫是有很多女性朋友,但却不曾听说他和谁特别要好。其实那些姑娘家会和他成为朋友,是因为对他有所期待,她们都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话落,顿了顿又说:“像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情,一旦让他动了真情、真心,那可比谁都痴、都专呢!”
梅玉霜看着大哥:心想以自己的条件也许可让他动了真惰……
☆ ☆ ☆
淞涛山庄。
凌云霄陪著文家兄妹在后花园赏景,文宣萱紧挨着心上人站立,文活字则十分识趣地站远点,免得坏了两人的情意缠绵。
这时,家仆前来禀报。
“禀告大少爷,紫烟山庄的梅公子和梅小姐来访。”
正在赏花的三人闻言俱惊噫一声,凌云霄呆愣过后,连忙吩咐说:“你去请他们厅上坐,我马上就去。”
家仆正要应答,前方立刻响起清朗的笑声:“别麻烦了,文大哥,原来你和萱萱都在这里,我和玉霜到朝云山庄去找你们,结果就找到这里来了。”梅嵩哗领着小妹来到三人面前,转首向凌云霄笑问:“凌兄弟,不介意我的打扰吧?”
凌云霄闻言连忙抱拳答道:“梅公子纾尊降贵驾临寒舍,说来是小弟的光荣才是。”
梅嵩烨朝他挥挥手,豪爽地说:“什么梅公子不梅公子、什么纾尊降贵的,咱们武林同道不时兴说这个,如不嫌我托大,叫我一声梅大哥就行了。”
这话颇让凌云霄感到受宠若惊,但也随即从善如流,唤喊一声:“梅大哥。”
梅嵩哗笑着点头直说好,按着便向他介绍小妹梅玉霜。“这是舍妹玉霜,她和萱萱是手帕之交。”
文家兄妹此时已着出梅嵩哗玩的是何把戏了。文宣萱看了大哥一眼,文浩宇对她便个眼色,文宣萱会意就配合著说:“是啊,霜姊姊就像我的亲姊姊般。”
凌云霄听心上人这么说,遂绽开微笑问候一声:“玉霜姑娘。”
梅玉霜只是点头微笑。
凌云霄这时不禁多看她一眼,正如传闻般,梅玉霜色艳赛桃李,但却也如寒冬绽放枝头的梅花般冷傲卓绝,看得出是个自视甚高的姑娘。
梅玉霜一双美眸朝四处搜寻一同,企盼能见到所爱慕之人的身影,只可惜并无所获。
文活字见五人就这么无言对望着,遂开口说:“难得大家有机会聚在一起,我们到凉亭里坐下聊聊。”
凌云霄这才猛然醒悟,忙道歉:“小弟疏忽,怠慢了两位大哥和玉霜姑娘。”
语毕回头吩咐家仆:“你去备茶,招待贵客。”
五人走进凉亭里各选定座位坐下,一会家仆即送上香茗和茶点。
身为主人的凌云霄比个请用的手势,五人相继端起香茗,掀开茶碗盖浅啜一口
香茗。
梅嵩哗、梅玉霜兄妹的突然来访,着实今平日相当拘谨的凌云霄不知该如何应对。
文活字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加上这段充当小妹红娘的时间里,亦和凌云霄建立了相当的友谊,再者他和梅嵩哗也熟得不能再熬了,因此就出声打破这略显尴尬、僵硬的气氛:“梅老弟,你们兄妹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梅嵩哗哪会坦言他想利用好友,透过凌云霄来间接玉成小妹和凌瑛枫的好事?
就在地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之际“小偷!小偷!”
正在喝茶的凌云霄听见这声音,差点将口中的茶水悉数喷出:其余四人则转头四顾,暗忖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大白天就当起梁上君子来了。
突然,一阵鸟翅拍击声由远而近,一只如鹰集般大小的绿色鹦鹉停在凉亭边的树上,它转动头颈着了众人一眼,竟口出人语:“别紧张、别紧张,没事、没事。”
此话一出,凌云霄又差点被含在口中尚未咽下的茶水呛着了;而另四人则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难道刚才是这只绿鹦鹉在喊有小偷?
它的出现唤起了文宣萱未抿的童心,她笑着向鹦鹉说:“你会说人话啊,好聪明喔。”
绿鹦鹉偏头着着她。“姑娘好漂亮呀,姑娘好漂亮呀。”
文宣萱听了更是惊呆了,也暗自欣喜,不由羞睨它一眼。但这话却注凌云霄才入喉的茶水又呛了土来,忍不住咳了起来:心里更是暗骂小弟不已,他老是教这只鹦鹉说些有的没的,害这鸟儿只要看见女人,不管是老是少、是妍是媸,讲的全是这句奉承的话。
其他三人则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更是盯着绿鹦鹉直瞧。
虽是出自鸟儿的夸奖,但在众人面前,文萱萱仍不由自主地感到羞怯,粉面生霞。
这时,绿鹦鹉又开口说:“要不要去玩玩,要不要去玩玩。”
文萱萱好惊讶,鹦鹉竟会问她要不要去玩,遂开心地点点头。“好啊,去哪里?”
“跟我来,跟我来。”绿鹦鹉说完,展翅沿着花园的小径飞去。
文宣萱见状立刻起身离开凉亭,随它而去。
凌云霄见她真的听信绿儿的话,立刻出声唤喊:“萱萱别丢,它是骗你的。”
语毕也起身追上去。上次有个不知情的朋友,亦是被绿儿之言所骗,结果摔进荷花池里弄得一身湿。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凉亭里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沉默片刻,梅嵩哗着著文活字间:“那只绿鹦鹉是怎么一回事?”
文活字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它。”按着又似惊奇又似感慨地说:“不过,这么聪明又会说话的鹦鹉,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梅嵩哗也点头附和。“我也是。不知道它的主人是怎么调教它的?”
一直未语的梅玉霜只是想着心事,美眸也下意识地朝花园四周扫视。
这时,远处传来凌云霄的斥喝声:“到底是谁把绿儿给放出来了的?还不快去把它捉回来关好!”
“是,大少爷。”
正当此时,一个清扬琴声响起,悠扬的琴音回转于空中,轻轻柔柔地随风袅袅飘送而来,令人闻之不觉心情悸动。
突然三人耳闻一阵鸟儿的拍翅声,片刻就儿一个绿色的岛影从凉亭上方经过,朝右厢房方向飞去,而那方向也正是琴声的来源处。
文活字见绿鹦鹉朝右厢房飞丢,心里已了然那鹦鹉的王人可能是何人了。
那悠扬的琴音仍随风飘送而来,过了片刻倏然而止,但优美的琴音已勾起梅嵩哗的遐思,不禁轻喃语:“这弹琴的女子,一定是个绝色佳人,只是不知是凌家的什么人?”
此话听得文浩字立现惊讶貌,更是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梅嵩哗转眸着着他,反问:“难道不是?”
文浩宇想了想,点头笑笑。“的确,他是挺芙的,也称得上是绝色,我带你去偷偷瞧一瞧吧。”
梅嵩哗与小妹对视一眼,小心询问:“去看看真的没关系吗?”
文浩宇站起,露出个莫测高深的笑意。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语毕率先走出凉亭。
梅嵩哗和梅玉霜虽然觉得他的笑容很可疑,却也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