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较适合当个贤夫良父。我想,他老爸大概也不放心把那麽庞大的事业交给他吧!”
秦湘萍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的确不怎麽令人放心。他善良、纯真的个性无法应付得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过,她却愿意当他背後的影子来帮助他。
“对了,何董要来探望姊夫吗?”秦湘萍点头。“何伯父说他待会儿就过来,还有他也说要替儿子报仇,给松洋几下致命的重击。”
秦湘琪松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们不能报警控告齐延辉意图谋杀吗?”
“没有目击证人,可能告不动他。他顶多只会承认是过失伤害而已。”秦湘萍想起这件事就有满腔恨意。
秦湘琪恨恨地一击大腿,咬牙切齿地说:“可恶的王八蛋!这岂不是大便宜了他?
”
转过身看着老公。“你和旭东企业来个两面夹杀,把松洋弄垮,我看他还能神气到什麽时候。”洪建裕笑着点头,这麽做的话就算松洋不垮也会元气大伤。
秦湘琪又转头看着童致旸,面露惋惜。“好可惜哦!姊夫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家的少爷,以後就吃不到他的拿手好菜了。”
接着转头对洪建裕说:“你去把姊夫的拿手好菜都学起来。”洪建裕面露苦笑。
“你还是饶了我吧!”
第九章
病房里,秦湘萍呆看着一篮刚刚何骏宏来探望儿子时所带来的高价位水果:色泽鲜、硕大的进口大苹果和水蜜桃。只是一篮水果,即隐约透露出他想给儿子最好的意念。想起以後必须和另一人分享,或者更多人来分享他,心里不禁有一点点的失落。
突然,眼角馀光好像看到床上的童致旸动了动,转头就见他正缓缓地睁开眼睛,惊得她连声轻唤:“致!致!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童致旸直视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她,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怎麽一回事。
“我好像救了一个走路不小心差点被车撞的人,那个人现在怎麽样了?”
秦湘萍见他意识恢复後竟先关心起别人,真是个善良的人!只得低着头说:“那个人是我。”
童致旸看了她片刻才惊问:“那个人是你?你有没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你伤得比较重,觉得哪里不舒服吗?”秦湘萍不让他知道是齐延辉故意驾车撞她的。
童致旸听她说没事这才放心了不少,但忍不住还是数落她两句:“你以後走路要小心点!不要只看前面不注意後面。”然後伸手摸摸额头,皱着眉。“头好痛、手也痛。”
秦湘萍听他喊痛,只觉得心也跟着痛了起来,轻抚着他额头和脸颊轻柔地安慰着:“过两天就不痛了。”
童致旸唇边轻泛起一丝笑容点头,听到她这麽温柔的安慰,疼痛立刻消失大半。
转眼看见旁边小桌上那篮又大又漂亮的水果。“你买的?”
罢才童致旸还未苏醒,所以不知道生父曾来探望他,但又碍於何骏宏临去时的叮咛,秦湘萍只得隐瞒事实点头。
“我可以吃吗?”
“可以。你想吃什麽?”
“水蜜桃。”
秦湘萍拿了一个水蜜桃洗净,轻轻地把他扶起坐好,再把水蜜桃放在他没受伤的左掌上。
童致旸小心地捧着硕大的水蜜桃,满面开心的笑说:“我长这麽大,第一次吃水蜜桃呢!”话落张嘴咬了一口,语焉不清地赞美着:“好甜、好好吃!”接着将它送到她唇边。
“你也吃一口。”
秦湘萍轻轻地咬一口,边咀嚼边自责着以前对他不够好,总是只在意自己的矛盾心情,从来都不曾问他对这样的生活是否满意?而他也不曾对她要求过什麽东西,好像只要有工作做、有地方住就令他心满意足了,而且连平日伙食的采买也是他自掏腰包。
童致旸则开心不已地和她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这个香甜多汁的水蜜桃。
叩!叩!秦湘琪敲了敲门便迳自打开来,提着一篮水果进来,洪建裕也跟在身後。
秦湘琪看见桌上那一大篮水果,和老姊交换个眼色就把提来的水果放在旁边,看见两人正甜蜜地分食水果,就问:“姊夫,这麽好吃的水蜜桃可以给我一个吗?”
童致旸点头微笑。“可以,要吃多少尽量拿去。”
“谢谢。”秦湘琪拿了一个,洗净後咬了一口,也送到洪建裕面前要一起分享。
洪建裕起先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他们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也就咬了一口。
四个人就在病房里享受着香甜的水果和甜蜜的感觉。
吃过水果後,秦湘萍要童致旸躺下来多休息。
秦湘琪突然问:“老姊,姊夫要多久才能出院?”
“刚刚医生来检查,说大概叁、四天就可以出院了。”秦湘萍回答。
“这样啊!”秦湘琪颇为失望,想到要等这麽久无法品尝美食,心里就不是滋味。
秦湘萍哪会听不出她失望的语气,帮童致旸拉好被子後微笑看着她说:“恐怕你会失望得更久,因为他出院并不表示可以马上洗手做羹汤。”
“唉!我怎麽没想到呢?”秦湘琪回头看着老公,他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苦瓜鸡的火候还是稍嫌不够。
洪建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在努力不懈下,苦瓜鸡已有童致旸的八分火候了,连爸妈吃过後都赞不绝口,偏偏这个挑嘴的老婆还是东挑西别的。
这时,一个年约叁十馀岁的护士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根针筒。护士走到病床边说:“来,病人打针时间到了。”
哪知,病床上的童致旸听说要打针,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也顾不得手伤疼痛,翻身爬起就想下床。
秦湘萍见状连忙扶住他。“怎麽了?”
“我不要打针!”童致旸惊慌不已。“我怕打针。”
他的话听得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他都这麽大的人了,竟然还会怕打针?!
护士小姐面无表情地靠近,拿起消毒棉花就要去拉他的袖子。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麽打针!”
岂料,童致旸却抱着秦湘萍嚷着:“我是她的小丈夫,不是大丈夫,所以我不要打针!”
他的话听得护士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秦湘琪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洪建裕也露齿而笑。
护士深吸一口气,又说:“好吧!就算你是个小丈夫,是丈夫就得打针。”
不料,童致旸又有话说了:“我们还没结婚,我还不是她的丈夫,所以我不要打针!”
秦湘琪闻言更是捧腹爆笑不已,连洪建裕也低头掩口而笑,秦湘萍忍不住地也笑了出来。
“你总是个男人吧!”护士简直是用吼的,这个难搞定的病人这下没话说了吧!
童致旸转头吼了回去:“我就是不要打针,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一样!”
护士已气得七窍生烟,打从她当护士以来,从没见过这麽怕打针的大男人,即使会怕也都装得很勇敢,偏偏这个家伙就是不一样,还把什麽歪理都搬了出来。在气不过的情况下,她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比个夸张的大手势恐吓他。
“你再不听话,我就去拿个大针筒,用力地扎在你的屁股上。”
童致旸吓得脸色更苍白,额角直冒冷汗,挣扎着想要下床。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秦湘萍紧抱着他不让他下床,向护士比个手势,柔声地劝导着:“不要怕!打了针你才能快点康复呀!”
“我不要打针,死也不要打针!”童致旸仍在惊惶恐惧当中,想从秦湘萍的怀抱里挣脱。
秦湘琪早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姊……姊夫呀!
你……你就不能勇……勇敢一点吗?有……有勇气追求老姊,就不……不能勇敢地挨个两针吗?”
童致旸转过头,一副此事不能相比较的表情。
“那不一样,这怎麽能混为一谈呢!不管怎麽说,我就是不要打针。”
“噢!天啊!”秦湘琪伸手一拍额头做个昏倒状。“老姊,你自己搞定吧!”
秦湘萍没想到他脾气一来也挺执拗的,含笑轻语:“听我说,打针只有一点点的痛而已,没什麽好怕的。”
童致旸凝视着她满蕴柔情的明眸,几已被她的深情所融化,可是这种感觉虽然很甜蜜,但仍不敌心中的恐惧,他转头看着护士。
“真的吗?可是她刚才说要拿大针筒扎我的屁股呢!”
护士真是气笑不得,这个男人竟把开玩笑的话当真了!
“不会的,护士小姐只是开玩笑而已,她会很温柔地帮你打针的。”秦湘萍帮他卷起袖子,将他轻拥入怀让头靠在肩上。“不要看就不怕了。”
童致旸将脸深埋在她肩头,害怕得全身僵硬。
护士见他终於被搞定,边帮他消毒边说:“放轻松点才不会痛。”接着手脚俐落地快速帮他打完两针,然後对秦湘萍点头微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