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江炫烨有如吃了定心丸,任凭安安在他身上摩来蹭去,一点儿反应也没,口气中还略带嘲讽:“玩够了吗?”
“啊?”安安有片刻的惊愕。
这男人——不笨嘛!
哼哼,没意思,看样子江炫烨不是性无能,就是同性恋!悻悻然地离开他的大腿,安安故意把报纸揉成一团塞还给他,美丽的小脸上净是恼怒。
想她平安安盛名远播,手段不俗,无须牺牲色相上场,只消努努嘴、露个笑,再强悍的男人到了她面前,也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眼前这个江炫烨骨子倒硬,她都免费提供吃冰淇淋的机会了,他仍一副老子没兴趣的样子,想他是柳下惠投胎转世啊!
本来打算好好戏弄他一番,逗得他欲火焚身之后,再拍拍屁股走人。现在,看到他欠扁的脸孔,安安就一肚子气,根本提不起玩兴。
“需要我送你吗?”淡瞟她的怒容,江炫烨眸中出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笑意。
“你说呢!?”他不送她,难道要她滚着下山吗?她还没胖得像颗球!
江炫烨挑挑眉头,说着分明要气死人的话:“我在想,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可以散步下山,我有事要忙。”
她应该得到一点教训。
什么!?安安的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姓江的,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有没有搞错啊?他要她走下山!?走下山耶!
天晓得这里离最近的公车站有多远!
江炫烨从善如流地重复刚才的话。“我说,如果……”
“够了!”只差一寸,安安的手指就戳上他的俊脸,她愤怒得频频颤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朝他低咆:“算、你、狠!”
自己下山就自己下山,有什么了不起!
安安狠狠瞪他,转身上楼拿东西,很快又咚咚咚地跑下来。“你不会小气到送我一件衬衫都不肯吧?”
勾着皮包,捧着脏了的小礼服,安安套着那件沐浴后就穿在身上的衬衫,脚蹬高跟鞋,似乎决定就这样走出江家门。
眼底笑意深浓几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江炫烨摊摊手,表示没意见。
“真是太谢谢你的慷慨招待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拉开大门,愈想愈不甘心,又回过头,笑得好甜、好甜,说:“江先生,虽然我了解你可能有些性功能方面的障碍,导致心理也跟着有毛病,但容我提醒你,即使是性无能,对女士基本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否则,只怕你的‘隐疾’会更严重!”
“哼,不见!”砰的一声巨响,安安力道之大只差没把大门给拆了。
待她离开,江炫烨眼底的笑渐渐扩展到唇边,形成一个愉悦的笑容。
“平安安。”打开酒柜取出珍藏的葡萄酒,他举杯,默念着她的名字,漆黑的眸子渐渐点亮了光芒。
第2章(1)
“那个杀千刀的家伙!”一阵暴风卷进坪数不大的小公司,眼前美景令在场男男女女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安安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男性的特大号衬衫,美腿又白嫩又修长地晾在外边,根本是引人犯罪嘛!
“哦哦,赞啦!”吹着口哨,凌刀·灰修楚的口水只差没流了一地。
“对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安安你就属今天最漂亮了。”搭着凌刀的肩膀,身为男性同胞的事务部部长连彦翔,听到门口的骚动,也赶过来凑一脚,笑着观赏她难得的性感。
至于公司里另两名女性,萧思容和杨芹,只是张大了嘴巴,不晓得该做何反应才好。
“闭上你们的狗嘴,阖上你们的贼眼,否则本姑娘不担保你们吃得到今天的晚餐、看得到今晚的月亮!”安安火气腾腾的杀人目光一扫,大家赶紧低下头,抹桌子的抹桌子,找东西的找东西,装出很忙碌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安安不动怒则已,一动怒起来,那只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想保住小命的人,绝对不会在此时捋虎须。
又不是不想活了!
“安安,你——”愣了好半晌,萧思容才窘红着脸,尴尬问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出门来……”
“还不是那个姓江的混蛋!”从办公桌底下翻出一套上回买的,忘了带回家的休闲服,安安一面撕标签,一面咒骂:“姓江的,下回你就不要给我碰到,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该死的性无能!”
“安姊,谁这么带种敢欺负你啊?”跃上桌面,杨芹好奇的问。
平安安美则美矣,个性却比头狮子还火爆,惹恼她的人,通常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无论安安口中的那个“性无能”是谁,杨芹都为他默默哀悼。
“别说了,先换衣服吧!”推着她进厕所,安安不羞,萧思容一张俏脸反倒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没办法,萧大美人天生面皮薄,今天安安暴露的程度足以媲美泳装模特儿,她看着、看着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了。
“该死的、该死的……”隔着一扇门,外头的人依然把安安精采绝伦的咒骂听得清清楚楚。
“我猜呀,安安大概被哪个男人给——吃了!”做了一个男女燕好的手势,凌刀嘴巴痒想八卦,又怕让安安听见,于是很“俗辣”的降低了音量。
“不会吧?谁有本事‘驾驭’她这匹脱缰野马哪?”两个男人比八卦,比俗辣,连彦翔的音量更小,不过该要强调的字眼也没忘记。
“嘿嘿!”专属于男人的默契,女人是永远不会,也不想要理解的。
够恶心了他们!杨芹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扯着喉咙大声说:“安姊,有人在说你的坏话唷!”
“是谁!?”厕所门登时打开,换装完毕的安安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是我。”萧思容率先闪开,完全不管凌刀在她背后拉拉扯扯,迳自先落跑。
“只有男人,才会趁着女人落难的时候,在背地里大放厥辞!”杨芹义愤填膺的斜睨着凌刀、连彦翔,然后扬着得意的笑走回办公室。
“你们!”利眼一挑,安安冷冷吐呐气息,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式。
“呜……”哀怨的望着杨芹,凌刀真后悔昨儿个扣了她五百块的薪水!
谈到钱,杨芹算得可仔细了,他平白无故扣她五百块,她一逮到机会,非得他见识她报复的厉害。
呜呜,这么多次的经验了,他们怎么还学不乖呀!
“安安,没事、没事,我们什么都没说。”谄媚地替安安捶背,连彦翔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瞬间就变成个楚楚可怜的小媳妇。
“才怪!”连彦翔那天也污了她三十块的早餐钱,杨芹岂会善罢甘休!?“安姊,他说你被男人搞了!”
哇!意思是一样没错,不过,杨芹小妹妹,你说这种话太麻辣了啦!
“杨芹!”别说是那两个大男人了,萧思容都听不下去。
“冤枉啊!我没说过你被……被……”安安步步逼近,眼中聚集的杀气好不吓人,连彦翔光在气势上就输她一大截了。
“被怎样?你尽管说没关系。”她又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但在公司混了这么久,凌刀和连彦翔还没天真到以为那是和平的象征!
“说呀,被怎样?”缎纤玉手滑上连彦翔的脖子,再滑过凌刀的,安安娇嗲着撒娇:“说嘛,人家好想知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呐!”
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同时打了个冷颤,端着笑脸赔罪。“你误会了,我们是关心你,怕你被人欺负了,没人帮忙!”
“确定?”
“确定。”两人点头如捣蒜。
公司大小事情都由安安一手掌控,凌刀若不想看见公司倒闭,连彦翔若不想失业,最好让安安开心一点!
“哼。”安安放开他们,口气仍是很差。“本小姐我正缺打手,你们都给我记住,少不了你们一份。”
要是让她在路上碰到江炫烨,她不叫人揍得他满地找牙,她就不姓平!
“是是是。”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凌刀、连彦翔互看一眼,暗暗责备彼此的长舌,无端惹来这场是非。
“没戏唱啦?”拍拍手,杨芹将解决干净的五香乖乖扔进垃圾桶,十分风凉的说:“这样就结束太没意思了。”
她以为至少会有一场血腥暴力的小电影可看,想不到安安这么快就饶了他们。
“闭嘴。”安安走回座位,顺手赏给杨芹一颗爆栗子。“你吵得我头好疼!”
“安安,你需不需要去看医生?我可以陪你去。”见她脱下高跟鞋,努力揉着稍微有些红肿的脚丫子,表情很痛苦,萧思容不放心的问。
“没必要,走太多路而已。”江炫烨的房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听一点的说法是郊区高级别墅,难听一点的说法是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她足足走了一整个钟头的山路,才拦到一辆计程车,那名司机看她衣衫不整,把她想成是特种行业的女子,一路上没有毛手毛脚,可在言语上也占尽了她的便宜。